第9章 国师
- 红袍押司:说好越狱,你是牢头?
- 府御M
- 2223字
- 2025-06-24 22:03:37
今日早朝。
太子请求皇帝下旨,减免赋税,停止征战,让黎民休养生息。
国师反对,主张圣上寿命高于一切,有圣上才有子民,子民饿几天肚子,赋税收上来,帮万岁爷搜集灵药,延长寿命。
边境征战更是不能停止,域外有长生秘药,需要占领。
两个人在朝堂争锋相对,太子急了,抢走御前侍卫的刀,要在朝堂杀了国师。
国师也不甘示弱,他不敢光天化日对太子不敬,而是自己头撞龙柱,要以死明志。
龙颜大怒。
太子和国师,一起打入天牢,等待处置。
……
当朝太子,当朝国师,同时降临天牢。
空气都是惶恐的味道。
天牢上上下下,从总兵到狱卒,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牢里禁军数量前所未有的多。
太子爷的餐食饮水,全部东宫特供。
太监宫女来了一堆,太子妃哭哭啼啼,一直陪在牢房里。
至于国师,同样是国师府下人伺候,排场虽然不如太子,但菜肴精细程度,其实不遑多让。
……
接下来的几天,各路大官下饺子一样,被打入天牢。
圣上龙颜依然在怒,谁求情,谁就打入天牢。
即便如此,官员们依然前赴后继求情。
太子太傅90多岁高龄,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一夜,感染风寒,差点一命呜呼。
即便这样,皇帝也降了罪,虽然免了牢狱之灾,但也罚了俸禄。
……
高山河快忙死了。
这群大官随便抓出来一个,都是跺跺脚,整个国家都要抖一抖的恐怖存在。
他们哪里有坐牢的样子。
有人饮酒对诗。
有人提笔写文章。
更多官员是在互喷,和村口的泼妇骂街没什么大区别。
高山河身旁的卷宗有一人高。
这群人都是高官,哪怕问讯是废话,也得一板一眼,不能丝毫马虎。
……
夜深了。
太子爷左手太子妃,右手侧妃,已经睡了。
国师也在打坐。
大官们骂累了,席地而躺,呼噜震天响。
忙碌了一天的高押司,也终于能休息一下。
唉!
明天可能还有一波人进来。
太子党的少壮派们要表现。
国师党的老一派既得利益者也要效忠。
一个个,道貌岸然,明知道过几天就会出去,还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皇帝更是个宗师级端水大师。
年轻时励精图治,又是减免赋税,又是出征边境,皇朝风调雨顺,中兴了几年,一片欣欣向荣,也被人成为明君。
可年纪越来越大,皇帝开始怕死。
终于,国师登台,互相成就的一对君臣,开始了表演。
皇帝要享乐,但又要明君头衔,国师甘愿背负骂名,搜刮民脂民膏。
皇帝要炼丹,国师劳民伤财,不远万里搜寻珍宝,甚至开启战争,侵吞他国。
皇帝想要什么,国师就能找来什么。
国师也不能全信,太子爷闪亮登场。
年轻的太子,像极了那时候的皇帝自己。
这个国家可以生病,但不能病入膏肓,太子爷率领少壮派,开始治病。
朝堂就这样吵闹着。
互相制衡着。
彼此牵制着。
唯有皇权稳固,唯有皇帝在为所欲为。
……
高押司被迫,停止修行。
普通罪犯全部拥挤在一层,远离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
罪犯的水里,撒入大量止泻土,池晓丰生怕犯人粪便臭了太子爷和国师,至于犯人会不会憋死,根本不重要。
甚至还用秘药,让犯人们昏昏欲睡。
那些敢喊冤的罪犯,则直接一榔头打晕。
太子爷喜欢安静。
国师修行,更要安静。
……
大清早。
高山河穿戴崭新押司衣衫,手中笔墨皆是京都老字号,纸张更是皇宫御用。
他沐浴焚香,昨天就水米未进,保持着最佳状态。
今日,他要审讯当朝太子爷。
“拜见太子殿下!”
高山河入乡随俗,准备跪拜。
“免了,我是阶下囚,哪有官跪罪犯的道理。”
太子爷摆摆手。
“起来!”
高山河还在犹豫,一旁的太监喊了一嗓子,表情及其高傲。
“谢太子殿下!”
高山河屏气凝神,毕恭毕敬的展开笔墨。
“平日里怎么问罪犯,就怎么问孤吧。”
太子还算和蔼。
高山河偷偷看了一眼,平日里没机会这么近距离。
看着岁数不大,其实……不年轻了。
当朝圣上登基时,就已经是中年人,那时候太子爷就已经成年。
20多年过去,太子爷也已经是中年人。
“是!”
高山河点点头,开始照着公文范本念:“堂下罪犯,报上姓名,官职,所犯何事!”
“放肆!”
太监抬起手,作势要扇高山河的嘴。
“住手,阉人不得插嘴。”
太子不耐烦。
“孤是东宫太子,所犯罪行,乃早朝失态,君前拔刀,目无父皇,犯欺君之罪。”
太子爷表情淡漠。
“你……您可曾有悔意。”
高山河问。
“内心惶恐,罪该万死。”
太子爷认错的态度,也是极好。
又写了十几行废话,高山河合上卷宗,结束了今日审讯。
“你是个小吏吧!”
太子并不太懂高山河这个官职,毕竟太小了。
“禀殿下,小人是吏,没有官职。”
高山河恭敬道。
“那你也算民,孤主张减免赋税,停战止戈,天下百姓如何看待?”
太子问。
“感恩戴德,圣贤之策!”
高山河急忙道。
说实话,太子虚伪了。
所谓减免赋税,其实免不到百姓头上。
国家已经存在了400多年,土地早就是贵族兼并状态,之所以没有崩溃,主要是掌权者武力值太高,叛军一时半会打不进来。
即便如此,京师也被冲击过好几次。
太子党主要成员,就是各地士绅豪门,特别是水乡富裕地区,更是钱粮大头。
他们扶持太子,也是在未雨绸缪。
国师增加赋税,其实就是在割这群食利者的肉。
……
高押司又在审讯国师。
压力不比太子小。
国师从平民一步一步走起来,了解底层的一切。
“小押司,你说,那些人上吃朝廷国库,下喝百姓的血,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呢?”
国师突然问道。
“这个……”
高山河眼神恍惚了一下,但随后有是愚蠢的清澈。
这种问题,他哪有资格回答。
士绅阶层确实上吃朝廷的钱,下吃百姓的命。
因为他们不在乎朝廷,更不在乎百姓。
在前朝,这群人就已经是食利者。
哪怕国家灭了,他们还是贵族。
“钱收回来,打打仗,开疆拓土,能让一些人改变命运,也能有一批人开垦种田,吃上一口饱饭。”
“哪怕大兴土木,也需要有人服徭役,为了赶进度,徭役苦了点,但能吃到饭,总比活活饿死强。”
“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