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陈恪仔细查看劫匪首领身上的奇怪标记,心中充满了疑惑。
劫匪们虽已伏诛,但他们身上的青色标记仍在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恪小心翼翼地将衣领扯开,那块标记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青色的展翅鹰,鹰的眼中燃烧着一团小小的火焰。
这标记与他在现代特种部队中见过的所有标志都截然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王贲,你来看看这个。”陈恪叫来了一旁的王贲,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王贲皱着眉走了过来,低头仔细观察。
他触摸了一下那块标记,指尖感受到一种冰凉的触感,仿佛深藏在皮肤下的是某种不祥的力量。
“没见过这标记,但肯定不是好事。”王贲沉声道。
“这标记看起来很熟悉吗?”陈恪问道,眼神中闪烁着警觉。
“不,完全不熟悉。但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王贲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陈恪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转身对周围的一众士兵吩咐道:“看好这里,我们去找军医。”
王贲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劫匪首领的尸体回到了营地。
营地里,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整理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穿过喧闹的人群,找到了临时搭建的军医帐篷。
“军医,麻烦您过来一下。”王贲高声喊道,声音在帐篷外回荡。
帐篷内,军医正在为几名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听到王贲的喊声,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来。
军医年岁已高,但眼神依旧明亮,显得精明干练。
“什么事?”军医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军医,您来看看这个。”陈恪将劫匪首领的尸体放在一个临时的木担架上,掀开衣领,指着那块青色的标记。
军医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他伸手轻轻触摸那块标记,指尖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冰冷。
“这标记……”军医的声音变得凝重,眉头紧锁。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陈恪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盯着军医的神情。
“这……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志。”军医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这个组织与赵国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经常在秦赵边境制造混乱,企图破坏我军的作战计划。”
陈恪和王贲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如果军医所言属实,那么这些劫匪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陈恪眉头紧锁,沉声道:“这组织叫什么名字?”
“他们自称‘影焰会’。”军医答道,“虽然我们一直怀疑他们的存在,但从未有人能提供确凿的证据。这标记的出现,或许能为我们打开一扇门。”
“军医,我们需要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将领。”陈恪语气坚定,转身对王贲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迅速离开军医帐篷,直奔将领的营帐。
将领正坐在案牍前,认真地审阅一份文书。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如鹰般锐利。
“启禀将军,有要事相报。”陈恪和王贲单膝跪地,语气庄重。
“说吧。”将领点了点头,示意两人起身。
陈恪将发现劫匪标记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从战斗到标记的发现,再到军医的解释。
将领听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眉头紧锁。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将领沉声道,“这种组织的存在,对我们今后的作战计划将构成巨大的威胁。”
“将军,属下以为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陈恪语气坚定,“属下愿意带领一队士兵去劫匪的老巢探查情况。”
将领凝视着陈恪,眼神中带着赞许和信任。
“好,你和王贲立即准备,一带探明情况,速速回报。”将领沉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陈恪和王贲领命退出营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任务已下,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关乎秦军未来的战斗。
陈恪握紧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这个隐秘的威胁彻底清除。
王贲拍了拍陈恪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陈恪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走向营地,准备带领一行士兵踏上新的征程。
刺骨的寒风吹过荒芜的平原,带着木柴燃烧的烟味和金属般的血腥气。
太阳在灰暗的天空中宛如一个苍白的圆盘,在热闹的秦军营地上投下长长的、嶙峋的影子。
陈恪脸上带着严峻的决心,检查着皮甲的带子,那熟悉的重量落在他的肩上。
在他身旁,王贲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眼睛像燧石一样锐利,他正在测试青铜剑的刃口。
他们站在一小队精心挑选的士兵前面,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紧张气氛。
任务是:潜入土匪的巢穴,揭开神秘标记背后的秘密。
“准备好了吗?”王贲粗声问道,他的声音像花岗岩一样粗糙。
陈恪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盯着远处朦胧的山峰,那是他们的目的地。
土匪营地深藏在群山之中,就像荒野中心的一个毒蛇窝。
他感到一阵不安,一种危险的预感像裹尸布一样笼罩着他。
这不仅仅是关于土匪的事情。
这背后隐藏着更邪恶的东西,威胁着要瓦解秦国的战争努力。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比寒风还要冷。
行程艰难,地形险恶。
松散的碎石在他们脚下滑动,随时可能把他们摔下下面的深渊。
每向上迈一步,空气就变得更稀薄,他们呼吸急促,肺部火烧火燎。
但陈恪继续前进,他的身体经过多年严格训练,就像一台由不屈意志驱动的精密机器。
他扫视着地平线,感官警觉,捕捉着最轻微的树叶沙沙声和树枝的脆裂声。
这片荒野是猎人的天堂,而他们是猎物。
黄昏降临,天空被染成血橙色和紫罗兰色,他们到达了山麓。
土匪营地是一片简陋的小屋和临时帐篷,坐落在一个狭窄的峡谷里,从上面几乎看不见。
腐肉和未清洗身体的恶臭飘到他们这里,与松树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
陈恪抬手示意手下停下,手掌平伸。
队伍陷入沉默,只有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打破寂静。
他能听到下面传来微弱的人声,偶尔还有一阵喧闹的笑声。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篝火闪烁的光芒,就像野兽腹中的余烬。
他指着一条狭窄、杂草丛生的小径,这条小径蜿蜒着通向山腰。
“我们悄悄地进去,不能出错。”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耳语,但却带着命令的威严。
他拔出匕首,冰冷的钢铁握在手中让他感到安心。
现在他是一个捕食者,正在追踪他的猎物。
他能感觉到肾上腺素在血管中涌动,让他的感官更加敏锐,意识更加清醒。
下山的路缓慢而痛苦,每一步都是对勇气和平衡的考验。
松动的岩石顺着山坡滚落,在峡谷中激起一连串的回声。
陈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肋骨间怦怦直跳,打破了寂静。
他几乎能尝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浓稠而刺鼻。
最后,他们到达了峡谷底部。
现在他们离得很近了,近到能看到土匪们在篝火旁走来走去,他们的脸被闪烁的火焰照亮。
他能听到他们醉酒后的笑声、粗俗的笑话,以及他们对掠夺和暴力的吹嘘。
他们放松警惕,毫无防备,没有意识到有沉默的捕食者潜伏在阴影中。
突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划破夜空,接着是一片呼喊声和刀剑的碰撞声。
土匪们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脸上充满恐惧和困惑。
陈恪僵住了,眼睛瞪大。
那声尖叫不是从营地传来的……
从秦军营地方向,一抹闪烁的橙色光芒开始照亮夜空。
一股又黑又浓的烟柱升腾而起,像一个邪恶的幽灵一样扭曲盘旋。
陈恪感到胃里一阵紧缩。
他和王贲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贲咕哝着,声音有些紧张。
陈恪紧紧握住匕首,指关节都变白了。
事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不仅仅是一次突袭……
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这是个陷阱。
一切都是个陷阱。
“王贲,”他低声说,声音在下面越来越大的喧闹声中几乎听不见。
“怎么了?”
“让兄弟们准备好。我们回去。”他声音中的坚定丝毫没有透露出他心中的冰冷恐惧。
他无比确定,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涌上心头,他们正走进一场噩梦。
土匪、标记、突袭……一切都有关联。
而他们正好身处其中。
一个信使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从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上满是污垢和恐惧。
“陈将军!营地……遭到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