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玫琳攥紧手机，“为什么瞒着我？“
“玫琳，那地方对你和玫瑰都不好...“
“玫瑰已经死了！“玫琳突然提高音量，几个路人惊讶地看向她。她压低声音：“死的为什么是她不是我？那天如果她没回去拿那张该死的照片...“
“别说了。“父亲的声音突然苍老，“玫琳，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玫琳挂断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己眼角晕开的眼线像黑色的泪痕。手机震动起来，是怀树发来的消息：【刚才忘了问，后天想去看画展吗？你最喜欢的印象派。】
玫琳闭上眼睛。又一个玫瑰的喜好。她回复：【好啊。】然后把手机扔到一旁。
车窗外，城市在雨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玫琳想起咖啡厅里怀树温暖的手，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她知道自己应该停止这场荒谬的扮演，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这一次，让我也尝尝被爱的滋味。
出租车驶过中央公园时，玫琳看到一群孩子在喷泉边玩耍。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咯咯笑着转圈，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玫琳猛地别过头，却已经太迟——记忆中的玫瑰就这样鲜活地闯进她的视野，穿着同样的粉色裙子，在花园里追逐着蝴蝶。
“小姐，你还好吗？“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她。
玫琳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没事，“她擦掉眼泪，“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当出租车最终停在她的公寓楼下时，玫琳做出了决定。她会继续这场扮演，直到...直到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直到怀树发现真相的那天，也许直到她能真正成为玫瑰。
又或者，直到那场大火终于也将她吞噬。
回到她的小窝，玫琳站在衣柜前，手指划过一排黑色衣物，最终停在那件淡紫色连衣裙上——昨天新买的，接近玫瑰会喜欢的颜色，但又不完全相同。她穿上裙子，在镜前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
“太做作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皱眉，伸手将整齐的发髻扯松几缕，又抹掉一半口红。玫瑰从不这样精心打扮。
手机屏幕亮起，怀树的信息：【已在楼下等你。不急，慢慢来。】
玫琳走到窗边，悄悄拉开窗帘一角。怀树靠在一辆深蓝色轿车旁，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正低头看表，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种表情玫琳很熟悉——期待、紧张、喜悦，是去见心上人时才会有的表情。但不是给她的，从来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出门。
“你今天很美。“怀树为她打开车门，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紫色很适合你。“
玫琳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玫瑰从不穿紫色，她只喜欢粉色和白色。“谢谢。“她低声回应，目光转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