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军火筹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何风云轻手轻脚地起身。

白晴蜷缩在薄被里睡得正香，他蹑手蹑脚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宁元重给办的涉外旅游签证确实好用，沿路下榻规格对标高级干部，连招待所都配着独立卫浴。

白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揉着眼睛刚坐起来，就被何风云哄着饮下灵泉水，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两人用过午饭便继续驱车上路，说是赶路倒更像游山玩水。这一路走走停停，竟用了四十五天才抵达广城。

一趟南下，收获颇丰。何风云亲自筛选出一百余名精挑细选的好苗子，有行伍出身的硬汉，有拳脚功夫了得的好手，更有从老家宁海带出来的剽悍后生。

如今何船王在宁海声望如日中天，加上宁元重这层关系，何风云打着安保公司招人的旗号，直接从军区要了批退伍尖子。

而且还借着当地错综复杂的人脉网，通过地下掮客运作，神不知鬼不觉搞到批军火。

自然，这些脏活他全程隐身幕后。

广城某招待所套间里，何风云从背后环住凭窗远眺的白晴：“真不跟我回港岛？”

白晴倚在他怀里摇头，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不去了。”

两人为这事商量了许久。白晴反反复复琢磨，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北京。

二十六岁的姑娘早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胡同里长大的北京大妞，心里的秤已有了准星。

家里双亲，身边朋友，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苦厄，现在已经十分幸福。她的世界是在京城，而不是港岛。

“别担心，现在政策开放了，往返也方便，往后我多飞几趟就是。”何风云把下巴抵在她肩窝，热气呵得她耳垂发烫，“就在京城等着我，行嘛？”

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地域，更有年龄的沟壑。

1978年的二十六岁和二十一世纪截然不同。搁在二十一世纪这岁数正当年，可眼下在婚恋市场早被划入“困难户“。即便白家父母再开明，在催婚这事上必定立场相同。

白晴自然听出弦外之音。这声“等我“不单指京城重逢，更是要她押上整个未来。

“我等你。”她答得干脆利落。

这些天看着何风云收拾返港行李，她想了很多。不跟着走不代表情分浅，只是她的人生版图里，爱情从来不是唯一拼图。但喜欢的男人，她认准就不会变。

目送银白色机身滑入云端，何风云心中却并没有产生缺憾。

等南风再往北吹的时候，就该是重逢的日子了。

在广城处理完事务后，何风云顺手将座驾过户到了自己名下。

这辆原本要移交宁元重驻广城分部的轿车，因承载着与白晴的定情回忆，最终被他留作私用。为此他特意购置了同型号新车，另加配了辆顶配商务车作为补偿。

面对双倍价值的置换方案，经办人员痛快地办理了车辆报损手续。崭新的行驶证很快便送到了何风云手中。

与此同时，先前招募的数百名精壮汉子陆续启程。经过严格的身份核验，这批人分批登上前往港岛的货轮。当船只驶离领海线后，钢铁巨兽突然调转航向，朝着东南方向的暹罗湾破浪前行。

船舱里弥漫着咸腥的海风，这群大多来自北方的汉子却无人骚动。

早在应征时何风云就挑明了，这是要加入跨国安保集团的玩命买卖。虽然多数人连安保公司具体做什么都不清楚，但敢在九十年代背井离乡闯荡异国的，都是敢打敢拼的狠人。

货轮靠岸当天，二十余辆墨绿色军用卡车已在曼谷码头待命。车队穿过喧闹的唐人街，最终停在一处占地百亩的庄园前。大门缓缓开启时，早候在廊檐下的斧头俊疾步迎上。

“云少！”

“都安排妥了？”

何风云扯松领口，热带气候让他额角沁出细汗。斧头俊掏出绢帕递上：“那边接上头了，随时能带人过去。”

“办事利索。”何风云赞许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庭院里整齐列队的黑影。这些在烈日下纹丝不动的战士，便是等待磨砺的尖刀。

斧头俊嘴角不自觉上扬，随即压低声音：“还有桩要紧事，云少。和胜和龙头东叔想约您碰个面，您看……”

“那个钱串子？”

林翔东江湖人称“买卖东”，比起刀光剑影更热衷商战谋利，惯用生意经摆平江湖恩怨。虽非能征善战之辈，却凭过人手腕为和胜和打下坚实基业。

如今太国分堂正是他早年布局的成果，更在海外织就庞大关系网。

“他人在哪里？”

“按说该在港岛坐镇。”斧头俊喉结滚动，“我来太国是秘密行动，连勇哥都没知会。不过……”

他瞥了眼窗外芭蕉树影，“也不排除这里有他的眼线，他过来也有可能的。”

何风云沉吟片刻：“等我金三角回去再说。”

缅北那片三不管地带，是他此行的真正目标。他要效仿黑水公司在亚马逊丛林建起猎人学校的模式，在那片雨林深处打造属于自己的雇佣兵训练营。

天气炎热，斧头俊后背却渗着些许冷汗。金三角各路武装割据，毒枭军阀盘根错节，这位何家太子爷偏要亲赴险地。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规劝。何风云决定的事，不是他能动摇的。

斧头俊压低嗓音回应：“人已经联系上了，贾加云正在往泰国赶。”

这位未来被称为果敢王的缅北军阀，此时还只是杨氏土司麾下的落魄军官。何风云选择他的理由很明确，前世记忆里，这个精明的华裔不仅活到九十多岁，十分有政治头脑更在晚年主动切断了金三角的毒品命脉。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贾加云带着残部出现在曼谷郊外。四十出头的男人眉宇间还带着败军之将的颓唐，直到看见斧头俊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浑浊的眼睛才亮起微光。

“港岛有位先生想见你。“斧头俊弹了弹烟灰，旁边不远处是正在调试狙击镜的雇佣兵。

贾加云很快就见识到了何风云的能量，何风云为他提供了大量的美械苏械，应有尽有。

在这一地区的布置紧张却又顺利，贾加云缺少的只是武器和资金，在何风云资助下，很快平定了局势。

何风云回到港岛时，离春节只剩八天。

与缅北战火纷飞不同，这里早已张灯结彩年味渐浓。

只是他刚踏进家门，就挨了何船王劈头盖脸的训斥。这次连向来护短的何兆隆都没帮腔。

老爷子们虽不清楚他在缅北具体做了什么，但光是想到那个枪林弹雨的地方就心惊肉跳。

何风云垂着脑袋老实挨训，总不能坦白自己去搞军火生意。

被念叨了整日后，他趁父亲处理公务时溜出太平山大宅。哄了老爷子几句好话，又给阿姆带了南洋特产，长辈们的气便消了大半。

来到和黄总部办公室，华荣铃早抱着文件候着。这两个月便利店扩张到四百多家，剩余几十家正在装修收尾。

简约明快的店面风格配合24小时营业模式，加上平价齐全的货品，让橙白相间的招牌在街头巷尾扎了根。

罗萨把药品专柜搬进便利店的策略初见成效。报表显示，新渠道单月营业额反超传统百货商场，更盘活了集团旗下二十多家关联企业的库存。

这一番安排也让和黄股价再度上升，如今和黄的估价，已经升到快九十块钱了。

不过这代表何风云财富增加的同时，也提升了何风云回收股票的难度。好在何风云在之前的收购中就已经掌握局面，眼下倒也并不着急。

何风云转头看向华荣铃：“澳娱项目推进得怎么样了？”

华荣铃翻动手中文件冷静汇报：“根据和黄提供的资料，他们旗下有高端香烟品牌、红酒庄园、手工雪茄和比利时巧克力四条产品线。”

“目前这些货品已经纳入澳娱采购系统，未来所有赌场会所都将统一使用和黄供货。”

“但根据去年采购数据测算，等春节后赌厅全面开放，现有库存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何风云挑了挑眉头：“和罗萨提过这事吗？”

“没有权限。“华荣铃合上文件夹，“采购决策需要执行董事级别对接。”

话音未落，实木门被急促敲响。罗萨举着财务报表推门而入。

“何！你这两个月到底躲去哪里了？”英国人扯松领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哪家公司的老板像你这样玩失踪？我每天要应付一堆部门的会议！”

何风云笑着扔过去一罐凉茶：“这不是给你出风头的机会吗？泰晤士报那篇专访我看了，‘东方商界魔术师'这个称号挺适合你。”

金融媒体已经把这位二次受任的大班捧成了传奇，然而罗萨自己清楚，那些神来之笔的决策都来自眼前这个总穿运动服的年轻人。

“别拿我寻开心了。”

罗萨灌下半罐饮料：“说正经的，接下来，你要啃哪块硬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