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
沈牧离开陈府,汇入街上熙攘的人流后,还没有走出多远,一名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从茶馆里走出来打招呼。
“冯祥,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来人,沈牧不由一怔。
冯祥,驯马场掌柜冯瑞的儿子,和他几乎是同一时期入伍,不过目前只有锻血五阶,还只是营中的一名普通士卒。
冯瑞也是普通人家出生,也就是因为近几年傍上了陈玄河,靠着经营驯马场赚到了钱。
也正是因此,冯祥反倒是没有沾染许多富家公子的习性。
“嘿嘿,我先是去了你家,看你不在,才猜测你应该是来了陈大人家,然后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冯祥笑道。
沈牧不解道:“等我做什么?”
“今天在驯马场发生的事情,我爹都和我说了。”
冯祥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要不是沈大哥你刚好在,后果不堪设想啊。”
接着他话锋一转,嘿嘿坏笑道:“我爹给了我一笔银子,说是让我必须好好招待沈大哥一番,感谢沈大哥替驯马场化解了这场危机。”
两人认识已经有数年时间,又是同一时间入伍,有着不错的交情,言语间倒也不会生份。
沈牧闻言,却是哑然失笑。
冯瑞能把驯马场经营的如此红火,还真是有着一颗玲珑心,善于抓住任何机会来加深人际关系。
如果他现在只是龙源营中的普通士卒,冯瑞自然不会如此上心。
可现在他已经是龙源营中的校尉,年仅二十岁就迈入九品沸血,未来升任百夫长也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这时候还不趁着机会搞好关系,难道要等对方升任百夫长后?
“不用了,我已经在义父家吃过饭了。”
沈牧摇头笑道:“就凭咱们之间的交情,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诶,沈大哥,你这话老弟可不爱听。”
冯祥佯装不满道:“对于沈大哥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对于我和我爹来说,那就是救了我全家一命。”
“再说了。”
冯祥看了一眼陈府的方向,接着眨了眨眼。坏笑道:“就算沈大哥在陈大人府上吃过晚饭了,想必吃的也不太顺心吧?”
沈牧:“......”
还真是被他猜对了。
饭桌上陈南烟和陈南疆的举动,沈牧虽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但菜肴也就浅尝了几口,全场都是在陪着陈玄河喝酒了。
冯祥身为冯瑞的儿子,也曾跟着去过陈府数次,自然明白陈南疆和陈南烟的秉性。
他几乎可以猜到,沈牧肯定吃的不够尽兴。
“沈大哥,走吧。”
冯祥自来熟的揽住沈牧的肩膀,笑道:“我爹给了我一笔大银子,让我请沈大哥去花满楼消遣。”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花满楼呢。”
“今天可是沾了沈大哥的光,才有幸进去凑凑热闹。”
“我爹说了,就算沈大哥今晚想在花满楼留宿,一切花费照样由他买单!”
“今晚咱俩就可劲花钱就对了。”
花满楼,是龙源县的四所青楼之一,也是陈玄河级晋升百夫长后,被分到他手下的一处产业。
沈牧笑道:“那你爹说过让你留宿没有?”
冯祥脸上笑容一僵,讪讪道:“我爹说了,除非有一天我晋升九品沸血,否则我若是敢在青楼留宿,就打断我的腿......”
武夫的基础是锻体炼血,一旦在此期间破了元阳之身,致使身体亏空,后续再想要晋升九品沸血,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将是寻常的数倍。
若不是沈牧为驯马场解围,冯瑞是万万不敢让冯祥招待沈牧逛花满楼。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去了那种莺莺燕燕的场所,谁敢保证能把持得住。
沈牧笑道:“那你爹可说过到底是哪条腿?”
冯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两名男子从沈牧身边匆匆走过,同时一名男子脸色有些急躁,正特意压低声音和对方说着什么。
“这几天风声紧,三当家让咱俩进城采买粮食,你还想去花满楼消遣,要是被三当家知道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因为风声紧,更得好好消遣一番,否则出了城,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子都憋一年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咱俩玩完就走,不会耽误正事的。”
晋升九品沸血后,沈牧的耳力已经强横数倍,两人的对话都清晰落入了他的耳中。
看着两人的远去的背影,沈牧心头一动。
“走吧,咱们去花满楼。”
沈牧目光紧紧锁住那两人的背影,快速说道。
“沈大哥,你同意了?”
见沈牧答应去花满楼,冯祥眼睛不由一亮。
沈牧此刻心思全在前面二人身上,笑道:“那咱们今晚就算托你爹的福,也去花满楼逛逛。”
他在陈府本就没吃几口饭菜,本就准备在街上随便找家饭馆觅食。
既然有人请,那何乐而不为呢?
他当然明白这是冯瑞特意安排儿子和他搞好关系。
现在之所以想去花满楼,也有查探前面那二人身份的想法。
两人走在去往花满楼的路上,冯祥并未注意到沈牧严肃的表情,嘿嘿坏笑道:“要是沈大哥吃饱喝足后,有兴趣今晚留宿花满楼,那老弟倒是可以效犬马之劳,帮沈大哥在后面推。”
沈牧面皮一抽:“还是免了吧,就是去吃个饭,然后咱们就离开......”
“明白。”
冯祥笑道:“沈大哥志向高远,想必也是看不上花满楼的那些庸脂俗粉。”
接着冯祥话锋一转,坏笑道:“现在城内都在宣扬你在驯马场救下龙大人的女儿,想必过不了几天,整个龙源县都会知晓今天驯马场发生的一切......”
“沈大哥,按照书上的描述,你今天救下龙小姐,那龙小姐有没有说过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戏码?”
沈牧面皮微抽,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色认真道:“冯祥,你还是少看一些书吧,那会害了你......”
“唉,我倒是觉得,沈大哥和龙小姐郎才女貌,真真是天作之合。”
“......”
两人就这般闲聊着,尾随前面那二人,一路来到了莞花街的花满楼。
花满楼成立至今,已经是有了足足上百年的老历史。
据传在成立之初,是一个妓院的姑娘攒钱给自己赎身想要从良,可赎身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其他赚钱的本事......
不得已下又做起老本行,在巷子里租了一个只能铺张床的房间,开启一人一床的低成本创业模式。
因人润价廉,深受当时普通老光棍的喜爱,据说还面临过一人在屋内办事,数十人在门外排队的盛况,没用多久就在龙源县站稳了脚跟,接着便是招兵买马,发展成了龙源县四大青楼之一。
“两位爷,快里面请,姑娘们,好生接待着。”
前面那二人在一群姑娘的簇拥下走进花满楼,沈牧和冯祥也充作是来消遣的模样,迈步走进了花满楼。
确认那二人所定的包厢后,沈牧便让冯祥定下了其中一人隔壁的包厢。
趁着冯祥去点菜的时间,沈牧走进包厢,然后隔着墙去听对面动静。
姑娘还没有来,屋内那人便争分夺秒的脱着身上的衣物。
“吱呀。”
房门被姑娘推开,便看到屋内的的男子早已经光秃秃的。
“呀。”
门外的姑娘看到这一幕,不由被吓了一跳。
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姑娘脸色马上就恢复了原样,吃吃笑着撒娇道:“官人真是性急呢。”
“快卸甲,老子赶时间。”
男子上前就开始推波助澜,一边催促道。
姑娘扭动着腰肢欲拒还迎,娇滴滴的道:“还请官人怜惜奴家。”
“怜惜个屁,上次老子都完事了,还问我进来了没有?”
“今晚老子非得找回场子,要你好看......”
“嗯~”
“官人......你......”
“我......我憋太久了......”
隔壁包厢里,沈牧面皮抽搐了一下,眼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