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利益就是如此,双方并没有任何仇隙,但你挡了路,那就只好送你上路了。
当然,目前这只是沈牧的一个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来佐证,就是百世武馆想要弄死自己。
而且百世武馆有着两位八品金肌武夫,真想要弄死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通过赏金所来悬赏自己,岂不是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牧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沈牧眉头紧蹙,陈玄河不由问道。
“哦......没......没事。”
沈牧收起发散的思绪,强笑道:“义父,我就是感到意外,您怎么会想到撮合我和南烟。”
陈玄河失笑道:“真要说起来,义父会这么想,还真有一番典故。”
“当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你柳姨后脚就怀上了南疆。”
“我和你爹还曾约定过,若是两个孩子生下来是一子一女,就给你俩定下亲事......”
沈牧闻言,不禁苦笑道:“所以义父觉得遗憾,最后双方没能结成亲家,直到南烟出生,义父又动起了这方面的心思。”
陈玄河点头道:“当年南烟出生,义父甚至觉得,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就是要弥补义父的遗憾。”
沈牧面皮一抽,再次强调道:“义父,牧儿一直都是把南烟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从来没想过儿女之情......”
见沈牧尤其加重了‘亲妹妹’三个字的语气,陈玄河哪能不明白是自家女儿的刁蛮秉性劝退了对方?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事不能强求。
陈玄河不想继续在这方面多说什么,话锋一转道:“走吧,想必你柳姨他们也在等着咱们了。”
沈牧不再多言,默默的跟在陈玄河身后,一路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不论是不是百世武馆对我不利,这毕竟是一条线索,总得去调查一番。”
沈牧眸光深邃,心头已经打定主意,等从暗雾妖兽森林回来,就去着手调查此事。
若真是百世武馆,他就必须提前想好对策了。
百世武馆可是足足有着两位八品金肌武夫,远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付。
但自己毕竟有陈玄河这颗大树在,想必百世武馆就算想要弄死自己,也不敢大张旗鼓,以免触怒了陈玄河,而这便给了他成长的机会。
有赏金面板在,他晋升八品金肌,并不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
两人一路来到前院,饭桌上柳琴,陈南疆,陈南烟都已经落座。
沈牧扫视一圈,桌上菜肴非常的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此刻都在桌上了。
显然这一顿饭,知道他要来,特意为他准备的。
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陈南疆,此刻正偷偷的用手抓起一块肉塞入嘴中。
“爹,您可算是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看到陈玄河带着沈牧走进来,陈南疆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催促道。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直接就把沈牧给忽略了过去。
陈玄河面色一沉,道:“你牧哥儿来家里,你都不知道喊人打招呼吗?”
显然对于陈南疆忽视沈牧的举动,激起了陈玄河的火气。
“爹,沈牧来了就来了呗,你这是突然发什么火嘛?”
见陈玄河板着脸,坐在一旁的陈南烟看不过去,为自己的哥哥开脱道。
陈玄河却是没有搭理她,只是冷眼望着陈南疆,沉声道:“你到底喊不喊?”
迫于陈玄河展露的气势,陈南疆缩了缩脖子,不由道:“爹,他就大我一个月......”
见到陈南疆还是这番模样,陈玄河眼睛一瞪,当场就要上前出手教训,不过柳琴却眼疾手快的挡在了他面前。
“陈玄河,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好了,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柳琴瞪着眼,一副有事你尽管冲我来的架势。
陈玄河语气一滞:“你......”
“义父,饭菜都快凉了。”
沈牧却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自顾自走到桌前落座,拿起筷子笑呵呵说道。
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
也确实如此,整个陈府上下,也只有陈玄河被他视为半个家人,至于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置气呢?
听到沈牧这番话,陈玄河心头轻叹一声,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了。
他本意是想通过经常邀请沈牧来家中吃饭,能让沈牧和南疆、南烟搞好关系,日后沈牧若是有所成,能对他二人关照一二。
毕竟他,终究是有死的那天,而他们,也不可能被他照拂一生!
他们真的明白,一个入伍短短一年,以二十岁年纪迈入九品沸血的年轻人,未来的成就会多高吗?
可惜他们直到这一刻,依然像是活在温室里的花朵,丝毫没有明白他的苦心......
陈玄河无奈入座,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牧儿,这一大桌子菜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得多吃点。”
柳琴重新落座,脸上重新挤出了笑容,热络的笑道。
“柳姨费心了。”
沈牧笑着点头,任由柳琴将菜夹入自己碗中。
一旁的陈南疆和陈南烟看着这一幕,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娘,你怎么把我最喜欢吃的鸡翅夹给沈牧。”
陈南烟不满的说道。
“又不是只有一个鸡翅,碗里不是还有一个,给你。”
柳琴见状,将另外一个鸡翅夹到陈南烟碗中。
陈南烟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依旧不满道:“不,我就要沈牧碗里那个。”
“你......“
柳琴语气一滞,佯怒道:“牧儿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家,吃你一个鸡翅怎么了,以前哪次两个鸡翅不是你的?”
“哼,那我不吃了。”
陈南烟赌气的站起身,一副要绝食抗议的架势。
“既然南烟妹妹爱吃,给你。”
沈牧见状,又将碗中的鸡翅夹了过去。
陈南烟见状,顿时喜笑颜开,又再次乖乖坐了回去。
“牧儿,你不要介意啊,南烟被我从小娇惯坏了,来,柳姨给你夹个鸡腿。”
柳姨赔着笑,忙不迭的给沈牧夹鸡腿。
“娘,那鸡腿是我最爱吃的。”
这时候,一旁陈南疆看了沈牧一眼,又冷不丁的开口。
柳琴:“......”
沈牧笑道:“既然南疆爱吃,那就给南疆吧,柳姨,你也不用忙着招呼我,我自己夹就行了。”
柳琴讪笑道:“行,那牧儿你爱吃什么就自己夹,千万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好的。”
沈牧笑着点头。
一旁喝闷酒的陈玄河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摇头。
“沈湛,我不如你啊。”
陈玄河看了眼对面空置的碗筷和斟满的酒杯,再次满饮一杯。
饭桌上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唯独陈南疆和陈南烟,两人没心没肺的倒是吃的很开心,丝毫不知道陈玄河为这场晚宴所下的苦心。
直到两人吃饱喝足离场,柳琴也在陈玄河的眼神示意下离开,陈玄河才再次打开话茬。
“牧儿,义父这些年疏于管教,南疆和南烟这些年被你柳姨骄纵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玄河歉笑道。
沈牧摇头,再次给陈玄河倒满酒,笑道:“没事,我一直把他们当弟弟妹妹看待。”
看到沈牧这般谦逊有礼,陈玄河心头便愈发百般不是滋味。
自己给了陈南疆和陈南烟这般好的家庭条件,为何他们却不及沈牧的十分之一?
陈玄河不愿继续在这方面深究,话锋一转道:“牧儿,你可知明日的任务,义父为什么要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