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烤火夜话露疯性
- 玄尊归来:疯批大佬的逆天宠妻路
- 兰若绮梦
- 1946字
- 2025-09-01 20:53:43
君无赦走出十步,右脚一沉,像是踩进裂开的岩缝里,整个人晃了半寸。
他没停,也没回头,但步伐变了。
前一刻还大步如刀,此刻却像拖着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每一步都碾在碎骨上。
凤昭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僵了一瞬,随即抬手掐了个印,指尖掠过赤羽簪。火纹微颤,不是示警,而是……感应。
她忽然迈步追上。
“你走不动了。”她从他身侧擦过,金纹裙摆扫过染血的玄袍,“不是因为伤,是裂渊毒息渗进经脉了。再走十里,你得跪在路上。”
君无赦冷笑:“你倒像我肚里的虫。”
“虫不敢爬你这种疯子的肠子。”她头也不回,“我带你找个地方落脚。你若死半路,我救你这一遭,岂不是白搭?”
他没答,也没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穿出密林,爬上断崖。
山风割面,远处雷云滚动,隐约有狼嚎自深谷传来,一声比一声近。
凤昭指了指崖壁半腰:“那儿。”
一个山洞嵌在岩层里,口窄内宽,洞前横着半截枯木,像是被人刻意摆过。
她先跃入,落地无声。君无赦随后跟进,背靠石壁滑坐下去,呼吸沉了几分。
凤昭蹲下,捡起几块干柴堆在中央,指尖一弹,火苗腾起。
火光跳了一下,映在君无赦脸上。
他闭着眼,银发垂落肩头,血玉耳环暗红未散,像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她没看他,只盯着火堆。
“你刚才那步,右脚虚浮,不是旧伤复发,是封印松了。”她声音不高,“裂渊残气在啃你经脉,对吧?”
君无赦睁眼,眸子黑得像深渊。
“你很爱管闲事。”
“闲事救了你命。”她抬眼,“你若不想我再管,现在就走。外面狼群快到了。”
他没动。
火光噼啪炸了一下,溅出几点火星。
他忽然抬手,抽出腰间断剑。剑身三尺,刃口崩了两处,却寒光未减。
他低头看着剑,又看向地上一段枯枝。
下一瞬,剑锋划过木身,削得极稳,木屑纷飞。
凤昭眯眼。
他竟在削一支簪子。
片刻后,木簪成形,通体乌黑,表面浮着一道暗纹,蜿蜒如龙脊,隐在木色里,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他抬手,递向她。
凤昭没接。
“你一个疯子,还会做簪子?”她笑了一声,语气轻佻,眼神却冷。
“你不是爱看俊脸?”他声音低哑,“这簪子配你,不配?”
她盯着那龙纹,心头一跳。
那纹路……不该存在。
千年前玄尊殿前,七根镇魂柱,柱身皆刻龙脊纹,唯有嫡系血脉可触而不焚。
凤族古籍有载,此纹为玄尊血脉图腾,早已随殿毁而绝迹。
可眼前这支木簪,纹路走向,分毫不差。
她伸手接过。
指尖触到木身,竟有一丝温热,像是刚从血肉里抽出的骨。
赤羽簪忽地一震,火光微闪。
她不动声色,将木簪插进发间。
“谢了。”她笑,“下次做把梳子,我还能梳头。”
君无赦盯着她,忽然低笑。
笑声很轻,不像上一章那般割裂夜空,却更瘆人,像是从骨缝里挤出来的。
“凤昭,你还没回答我,你救我,到底图什么?”
她挑眉:“你不是说过了?”
“可你没问。”他缓缓起身,一步踏前,火光将他影子拉得扭曲,覆上她脸,“若我杀过千万人,屠过百城,血洗过三十六宗门,你还敢戴这簪子?”
她没退。
他忽然抬手,一把掐住她手腕。
力道不大,却精准封住脉门。她灵力一滞,竟提不上来。
她瞳孔微缩。
不是被制住,而是……被压住了。
就像山岳压住溪流,不是蛮力,是等级碾压。
“回答我。”他俯身,双眼在火光下泛起猩红,像是有血在瞳孔里沸腾,“你还敢要这东西?”
她仰头看他,火光映在凤眸里,像烧着两簇不灭的焰。
“你狠,笑得越疯,伤得越重。”她声音清亮,“可你没杀我,也没夺回那簪子。”她逼近半寸,“你不是在问我,是在问自己——你到底还能不能回头?”
他眼神一颤。
猩红退了半分。
就在这时,洞外狼嚎骤起。
不是一声,是一片。
数十头风狼围在崖下,黑影攒动,獠牙泛白,却没有扑上来,只是仰头长啸,声浪如潮,震得洞口碎石簌簌落下。
凤昭抽手,退后一步。
“狼群来了。”她凝神外望,“你惹的?还是它们自己找来的?”
君无赦松开手,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方才掐她的地方,竟有一道浅红印子,像被火燎过。
他冷笑:“若我说,它们是冲我来的呢?”
“冲你?”她嗤笑,“你身上有肉?还是有骨头?”
“有命。”他拾起断剑,横在膝上,“我这条命,够它们吃十年。”
她盯着他侧脸。
火光下,他半边脸明,半边脸暗。明处是人,暗处像鬼。
“你刚才那问,是真想听答案?”她忽然说。
他没答。
“我告诉你。”她抬手抚过发间木簪,龙纹微烫,“你若真是个疯子,刚才就该一剑劈了我。可你没。你给我簪子,你问我会不会怕,你等我一句话。”她顿了顿,“所以你不是疯,是怕。”
他猛地抬头。
“怕我不接簪子。”她声音轻了,“怕我转身就走。”
君无赦死死盯着她,猩红退尽,眸子黑得像渊底。
洞外狼嚎未停,却始终不攻。
火堆忽地一暗,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光。
他缓缓站起,断剑在手,指向洞口。
“看来今晚。”他声音冷得像冰,“有人不想我们活着出去。”
凤昭抬手按住赤羽簪,火纹微动。
“若外面没妖,是你疯出来的?”她冷声问。
君无赦不答。
他只望着火堆,低语:“疯子听见的,往往最真。”
火光跳了一下,映在他脸上。
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