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幸趁着南金外出的当儿,蹑手蹑脚地溜到院里,先是将那一只只家禽从笼子里悉数放出,又满心欢喜地哼着小曲儿回厢房休息,嘴里还念叨着:“等那小儿回来,我的晚饭可就有着落了!”。
南金早早地就完成了布道和化缘,但他偏不着急回家,故意等到傍晚,估摸着猪、狗、鸡、牛都该把鹤幸口中所谓的“人间美味”给“制作”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踏上回程。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景象正如他所料,院内一片狼藉,家畜们横冲直撞,四处乱跑,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粪便,那气味,真是让人直皱眉头,引人发呕。
南金却压下心中的窃喜,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师傅、师傅您怎么还睡得着?院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您还记得我今早给您说的吧!趁热喝了吧!”。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鹤幸从美梦中惊醒,他怒气冲冲地揉着眼睛,骂骂咧咧地走出厢房,可一看到眼前这“壮观”的景象,那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大半。他心下寻思,这小儿大概是吃不到那些“美味”,心里难受得很,便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僧人我一直信守诺言,既如此,那就让我来清理吧。”
鹤幸一边嘟囔着,一边兴冲冲地弯下腰,随手拾起一块狗屎,也没仔细瞧瞧,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刚一入口,那难闻的气味瞬间冲进鼻腔,他顿时脸色大变,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臭好臭!”他赶紧吐出来,又随手抓起一块牛粪,心想这回总该好些了吧,结果还是一样,依旧是那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庭院里,鹤幸一边连连说着“好臭”,一边呕吐不止,那模样真是狼狈不堪。
原来,昨天南金在厨房看到炒面和蜂蜜,心里就冒出个坏主意,想捉弄捉弄鹤幸。他把炒面同蜂蜜混合在一起,揉搓成不同形状的粪便模样,然后大喇喇地摆在院子里,目的就是让鹤幸误以为他真的在吃粪便,最后让鹤幸自找苦吃,被他给摆了一道。
鹤幸把所有形状的“美味”都试了一遍,才明白过来像,心里“轰”地炸开——自己竟把“粪”当宝,被南金是给捉弄了,他心里那个恨啊,简直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胆敢捉弄本僧人,我定要让这小儿付出代价!”。羞恼、愤恨、恶心,三股情绪拧成一股滚烫的铁索,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南金那小畜生……”他咬得牙齿咯吱作响,仿佛要把那名字嚼碎。羞的是,自己自诩高僧,却在面前一个九岁小儿面前出了天大的洋相;恨的是,那小儿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他当成笑柄;更让他抓狂的是,自己方才还一口一个“好臭”,吐得涕泪横流。
他抬手狠狠抹了把嘴角,但抹不掉今日的耻辱。鹤幸心里迅速翻过七八条毒计:下泻药?太轻;半夜勒死?太显眼;干脆——他眯起眼,想起明日要去的圣地:那条路山高林密,断桥、猛兽,样样俱全。只要稍作手脚,便可让“意外”二字天衣无缝。
隔天,鹤幸要带着南金前往圣地,传授经文,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阴森森地笑着,嘴里还念叨着:“这一路上,有的是法子让南京有去无回!”
问:鹤幸僧人要在前往圣地的路上如何对付南金?南金又能否一次次化险为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