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门碎？我这碗酒水才点火！

“哐当！！！咔嚓——！！！”

第二声狂暴的撞击如同天崩地裂！远比第一声沉闷的擂鼓更加决绝！坞堡那两扇用整根老杉木硬拼接、厚达近尺、箍着沉重铁条的大门，在恐怖的蛮力冲击下，如同被巨兽撕咬的朽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无法承受的哀鸣！

铁条扭曲！木屑如暴雨般从门轴和撞击点喷溅而出！最致命的是那根从内部横亘、足有大腿粗的巨大门栓巨木，如同被天雷劈中，从正中猛然断裂！断裂的豁口木茬狰狞外翻！

轰隆！！！！

半边沉重的门扇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带着断落的半截巨栓，如同被斩首的巨人般沉重不堪地向前、向外，轰然坍塌！重重砸在坞堡大门前坚硬冰冷的冻土坡上！

一个巨大的、足以并排冲进两匹健马的漆黑破洞，出现在了原本固若金汤的堡墙之上！

尘烟混合着木屑冲天而起！绝望的寒夜瞬间被这个破洞彻底吞噬！

“破门了——！！！”

“黄巾杀进来啦——！！！跑啊——！！！”

堡墙上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在这一声断裂的巨响中彻底崩盘！歇斯底里的惨嚎如同瘟疫般炸开！被派上去临时顶替的壮丁和护卫们几乎是互相推挤着从狭窄的垛口女墙马道向下翻滚逃离！更有几个完全吓破了胆的，直接从并不太高的堡墙垛口一跃而下，黑暗中立刻响起噗通坠地和紧随而来的痛苦闷哼！

死神的狞笑似乎已经顺着破开的大洞灌入堡内！

“嗬！嗬！嗬！……杀！杀光肥羊！！！”

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嗜血嘶吼！从门外那片燃烧着混乱火把光芒的黑暗中疯狂涌来！刀枪碰撞、赤脚踏过冻土的杂乱声浪汇成一片死神的潮汐！那破开的巨大门洞之后，无数扭曲攒动、衣衫褴褛却手持利刃兵器的黑黝黝身影，已经在昏暗火把照耀下显露出疯狂的轮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群！下一秒就要从这个缺口喷涌而入！将坞堡内所有的活物撕成碎片！

噗通！噗通！

院子门口那两个负责守卫的年轻庄丁，看着远处主堡方向那被彻底破开的巨大黑洞，听着那直冲云霄的恐怖呐喊，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彻底抽干！手中的劣质木杆长矛当啷掉在地上！两人如同两摊烂泥，直接软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裤裆位置肉眼可见地濡湿、蔓延开深色的水渍痕迹！

苏威还跪在冰冷的地上！额头死死抵着青石，身体如同被寒流彻底冰封！只剩下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完了！全完了！门破了！别说守护小姐，连这院门……都要被踏碎了！巨大的绝望如同一只冰冷的巨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地狱之门彻底洞开的刹那！

一股浓烈纯粹、带着奇异冰冷气息的辛辣酒气，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了那蔓延的绝望气息！

我！动了！

身影快如猎豹！从院内骤然扑出！目标不是苏威！而是门口地上那个装着剩余浅浅一层晶莹液体（浓缩酒精）的厚陶盆！还有旁边燃烧了一半、但火苗依旧炽烈的两根木柴火把！以及……那个装着大半粘稠暗红獐血的陶碗！

唰！

左手五指箕张，异常精准地一把抄起那口厚陶盆！粘稠纯净的酒精液体在盆底荡漾，折射出微弱的寒光！右手如电！捞起两根燃烧着熊熊橘黄火焰的火把！

然后！

在苏威茫然呆滞、两个庄丁烂泥般瘫软的混乱视线中，在远处堡门破洞后那喷涌而出的疯狂杀意几乎要触及堡内建筑的瞬间！

我猛地旋身！

腰马的力量完全爆发！如同在风雷中张开的强弓！

右臂全力挥动！燃烧的火焰在空中拉出两道绚烂的橘红轨迹！精准无比地扎向左手稳稳托举的厚陶盆那浅浅的酒精液体表层边缘！

嗤啦——！

火焰与酒精接触的刹那！

轰！！！！

刺目的蓝白色火柱如同沉睡的暴龙被彻底惊醒！带着撕裂布帛般的怒吼，瞬间从盆中怒冲而起！高达数尺！炽白！霸道！纯粹的燃烧！完全不是寻常焰火的形态！空气中所有氧气仿佛都被它贪婪地吸入！周围的寒意被瞬间驱散！灼热的气浪如同无形之环炸开！

苏威猛地向后一仰！脸上的皮肉被骤然爆发的热浪烘烤得生疼！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刺目的蓝白光芒！瞳孔中只剩下那疯狂跳跃的、近乎无色的死神灵焰！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我脚下蹬地！巨大的爆发力从脚底贯注脊椎！整个人如同上紧发条的机械！托着那口喷吐着狂暴蓝白烈焰的陶盆！朝着坞堡主门被破开的方向！朝着那片黑压压、疯狂咆哮着试图涌入的黄巾先锋！猛然前冲！

轰！轰！轰！

巨大的火盆在我奔跑中剧烈颠簸！盆中炽白暴戾的火焰如同被激怒的狂龙！每一次颠簸都喷涌出更加狂暴的气浪！蓝白色的光流照亮了院前小路，拉出一道狰狞扭曲的光影！空气被灼烧得发出滋滋哀鸣！那纯粹高温燃烧的死亡气息，足以融化一切靠近的胆小鬼！

“神火！是郎君引来的神火！”

瘫在地上的年轻庄丁其中一个猛地尖叫出声，声音变调！如同看到了真正的神迹！

另一个烂泥般的庄丁也在骇人蓝焰和同伴惊叫的刺激下，脑子一片空白中猛地爬了起来！或许是绝境中的最后一点本能？他一把抄起我之前扔在地上燃烧的另一根火把，又下意识地抓起地上那个装獐血的大碗！连滚打趴地跟在我后面冲了出去！

距离主堡门洞！不过百步之遥！

破口处！最先冲入的几十个亡命徒已经踏过倒塌的巨门碎片！借着堡内零星的火光，他们看到了前方空地上正有一个如同神话中走出的身影，托着一口喷吐着前所未见、霸道绝伦的蓝白色地狱魔焰的巨大火盆，如同凶神般朝着他们冲锋而来！

凶神恶煞的黄巾贼脸上那贪婪疯狂的狞笑瞬间凝固！

“嗬……那是什么？！”

“火！好大的火……”

“不对！那火……蓝的！妖怪啊！！！”

超越理解范畴的景象冲击着最原始的恐惧！狂奔的步伐不由自主地猛然顿挫！冲在最前、一个拿着断头大斧的光头莽汉，离我已不到二十步！

“喝——！”

我喉间爆出一声裂帛般的短吼！腰腿的爆发力到达顶点！身体猛然一个急旋！借着巨大的离心力！

手中那口喷薄着死亡蓝白色火焰的巨大陶盆，如同地狱里掀起的焚城之火，被他猛地向右侧前方——那道破开的门洞内侧的边缘，狠狠泼甩了出去！！！

泼洒！！！

粘稠纯净的高度酒精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如同无数颗被赋予了生命的、灼热的火流星！劈头盖脸！以扇面铺天盖地！狠狠砸落在破门边缘、那尚未被踏足、却布满了干燥引火物（废弃草料、破损的麻袋、断裂门板残留的干燥木料）的区域！也同时泼向了离得最近的几个黄巾亡命徒惊恐扭曲的脸和赤裸的手臂！

轰——！！！！！！

蓝白色的死神之焰瞬间爆开！从泼洒点如同爆炸般疯狂蔓延膨胀！吞噬触碰到的一切！那些干燥的草料和麻袋如同浇了油般疯狂点燃！在火焰接触到泼洒开的酒精液膜那一刹那，无数跳跃的、细小的蓝色魔鬼火花在干燥粗糙的门板木茬表面猛地炸开！紧接着，更加狂暴的大片蓝白色烈焰从木茬缝隙中窜出！瞬间连成一片沸腾的火墙！将整个破洞的内侧边缘彻底点燃！形成一道疯狂舞动的巨大蓝白色焰舌！

“呃啊啊啊——！”

冲在最前的几个倒霉蛋瞬间被席卷而入！泼到脸上的粘稠酒精液点甚至来不及流淌就被引燃！蓝白色的火舌如同一头饥渴的猎犬，瞬间爬上他们的脸颊、头发、赤裸的脖颈！头发滋啦一声就被烧光！眉毛胡须消失！皮肉在恐怖高温下发出吱吱的怪响，迅速碳化焦黑变卷！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们疯狂惨嚎翻滚！

更恐怖的景象在门洞边缘发生！

那些被泼洒上浓酒精液的、粗糙干燥的木门板断裂横截面！在蓝白色火焰攀附其上仅仅两三个呼吸后！

噗！噗！噗！噗！

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喷发！无数点暗红色的火星猛地从干燥木头的内部、深处迸发出来！随即引燃了木头缝隙中蕴含的油脂、树脂等物！更大片、温度更高的金色、橘红色火焰，混合着滚滚浓黑呛人的油烟，轰然从原本被蓝火覆盖的木料内部炸了出来！

蓝白引燃！高温碳化木质！点燃深藏油脂！数种火焰在门洞破口边缘交织翻滚！爆发！瞬间形成了一片巨大无比、颜色绚烂诡异（蓝白、金黄、橘红交织）、疯狂吞噬蔓延的火墙！将那个刚刚被强行破开的巨大门洞！从内侧边缘！死死堵住了大半！

疯狂的蓝白火焰还在空气里猎猎燃烧跳跃，金色和橘红的烈焰如同无数毒蛇舔舐着所有靠近的可燃物！高温扭曲了空气！浓烟卷着呛人的松脂油味和皮肉焦臭弥漫开来！

原本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的黄巾先锋，被这堵骤然升腾起的、狰狞变幻的色彩地狱火墙硬生生拦腰截断！

刚刚涌入的几十个亡命徒，惊恐万状地被分割在堡内，暴露在空旷地上！而后方拥挤在门外、还在疯狂推搡前冲的大批黄巾！猝不及防迎面撞上了这片炽热到扭曲空气、散发着烤肉焦臭的地狱门户！

“火！好大的邪火！”

“快退！退！退啊！”

“烧着啦！救命！”

人挤人！尖叫声、痛骂声、被推挤踩踏的惨叫声瞬间取代了狂热的冲锋嘶吼！汹涌的人潮在死亡火焰的威逼下，如同撞上礁石的巨浪，竟然硬生生出现了混乱的后滞和倒卷！

轰隆隆！

坞堡内！那个刚刚在绝望中吓破胆、连滚打爬跟着我冲来、手里还端着大半碗粘稠獐血的小庄丁！脑子完全被眼前这由蓝白火焰点燃地狱的景象吓懵了！他只是凭着最后一点本能，看着我泼洒的动作，以及手中火把和獐血的刺激！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在门洞外火焰爆发的瞬间！他双眼血红！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猛地将我先前扔在堡门内侧地面上、那根还在熊熊燃烧的火把捡起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那一满碗粘稠的暗红獐血——如同泼洒向祭坛的圣水！朝着堡门破洞口那片刚刚被我点燃、还在肆虐的蓝白、橘黄交织的火焰中心！狠狠泼了过去！！！

噗——嗤！！！！

粘稠的暗红液体如同腥膻的血雨！瞬间穿透飞舞的火焰！

惊人的画面发生了！

那原本疯狂肆虐的蓝白色烈焰，在沾上大量暗红色獐血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燃料！火焰形态骤然扭曲！颜色不再是单纯的蓝白、橘黄！

轰——！！！

獐血中的脂肪、蛋白质在高温下猛烈分解！

一股带着极其刺鼻腥膻的焦烟浓烈腾起！火焰的色调仿佛被一层污秽的油脂涂抹过！核心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哑黑红！边缘裹挟着沸腾的金黄！无数火星如同烧融的铁屑般疯狂爆溅！甚至发出细微如同铁锅炸油的噼啪噼啪爆响！燃烧变得更加剧烈！更加汹涌！同时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毛发皮肉焦糊的、令人闻之欲呕的浓烈毒烟！整片火焰如同染血的恶魔巨口，形态更加狰狞可怖！

原本只是被灼烤感到痛苦却尚在躲避的门外乱兵，在吸入这猛然爆发开的浓烈毒烟的瞬间，顿时涕泪横流！喉咙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发出撕裂般的剧烈呛咳！更有体弱者直接捂着脸和喉咙栽倒下去！

堵门的效果！被意外强行推升到了极限！

混乱！巨大的混乱在门洞内外爆发！后方人潮的推搡冲撞和前方火焰毒烟的灼烧呛咳踩踏交织！那片被点燃的地狱火墙在獐血加持下，更加疯狂地阻挡着后续的涌入！

“机会！”

一个无比沉稳、却带着雷霆般威压的吼声穿透混乱！

是我！

我稳稳站在堡内距离火墙二十几步的安全地带！身影如同铁铸！目光越过跳跃的火光，精准地锁定了堡门内侧那片被毒火烈焰逼得如同无头苍蝇般、惊慌失措向堡内空地散开的几十个黄巾先锋！他们如同被从狼群中抛出的弃子！暴露在空旷的死亡地带！没有了后续人潮的支援！此刻已是惊弓之鸟！

“甄家甲士！尔等还在等什么？！”我猛地转头！冰冷如刀锋的目光扫向主堡墙附近角落那几十个如同被钉在原地、惊魂未定的甄家护卫！

领头那个护卫队长被我目光一扫，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一个激灵！方才被破城瞬间击溃的胆气！在那堵地狱魔焰和我的威势下被猛地唤醒！眼前这千载难逢的反击机会！

“杀——！！！”护卫队长眼中瞬间爆发出血光！他拔出腰刀，嘶哑的吼声带着绝地反击的疯狂！

“甲士听令！！！随我！杀光这些闯进来的贼子！！！”

“杀啊！！！！”

几十名甄家护卫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来自地狱的勇气（或者说是被求生本能逼到了绝路！），紧握兵器，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被惊起的狼群！从藏身的角落阴影中猛地扑出！杀向那几十个失去了后续支援、军心彻底动摇的黄巾先锋！

噗嗤！噗嗤！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斗瞬间白热化！

但这一次！局面完全不同！失去后援的黄巾贼众如同陷入泥潭的困兽！面对配合默契、训练有素、被彻底激发凶性的甄家护卫！如同被收割的麦秆！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分割包围！死伤惨重！

火墙在堡门外更加凶猛地燃烧着！毒烟弥漫！门外拥挤的乱兵一时间竟无法突破这堵被强化过的火焰牢笼！

“废物！一群废物！让开！！！”

一个如同滚雷般炸响、充斥着暴虐狂怒的咆哮！猛然从门外翻滚的浓烟和人影后方炸开！

混乱拥挤的人群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分开！

一个身高接近九尺、雄壮得如同一座铁塔般的巨汉！分开前方惊恐后退的人潮，踏步而出！

厚重的镶铁皮甲包裹着他虬结隆起的块块肌肉！手中倒提着一柄比寻常人头还大上一圈、刃口带着锯齿般崩豁、黑沉沉如同门板般的巨大开山斧！斧头上残留着半凝固的血液和破碎的骨肉渣滓！

正是黄巾军悍将邓茂！

他脸上横肉虬结，左眼下方一道狰狞的刀疤斜贯至下巴，更添十分凶煞！浓密的虬髯根根如铁针般炸立！此刻那唯一的右眼布满血丝和狂怒！死死盯着门洞内那道跳跃变幻、阻挡了成千上万大军脚步的毒火魔焰！

“妖火？！狗屁！给老子让开！！！”

邓茂爆吼如惊雷！魁梧的身躯猛然前冲！沉重的巨型战靴踏得冻土开裂！全身虬结的肌肉瞬间绷紧！双臂抡起那柄恐怖的开山大斧！身体旋转半周，借着强大的旋转之力，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死亡尖啸！卷起一道凄厉的黑色飓风！狠狠劈向那片熊熊燃烧、交织着黑红毒烟和金黄火焰的门洞内侧边缘！！！

这一斧！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和暴怒！

没有任何犹豫和试探！纯粹的暴力毁灭！

他要劈开这片碍眼的火焰！用蛮力撕碎这装神弄鬼的障眼法！

轰——！！！！！！！！！

巨斧如同咆哮的魔龙，狠狠劈入疯狂燃烧的木料、尚未烧透的厚实门板碎片和烈焰当中！

咔嚓！哗啦！

火星狂舞！烈焰被巨大的力量压向两侧，发出被强行撕裂般的尖啸！燃烧的木料被砸得四散崩飞！门洞内侧被劈开一个足有磨盘大小、燃烧未尽的豁口！

但代价是——

呲啦——！

被巨力劈散的火焰并未熄灭！裹挟着巨大动能崩溅飞散的火星、燃烧的碎片带着千度高温！

如同无数被激怒的火毒蜂群！瞬间扑满了邓茂那张满是横肉、仅存的右眼也因为愤怒而圆睁的脸！还有他裸露在护甲之外的粗壮手臂！

“嗷——！！！”

剧痛！深入骨髓、仿佛血肉都在燃烧的恐怖剧痛！瞬间淹没了他！

火星烫肉！烈焰烧眉！头发胡子瞬间焦糊卷曲！滚烫的碎片砸在粗糙的皮肤上，如同烙铁烙印！更重要的是那浓烈无比的黑红毒烟！在巨斧劈散火焰的瞬间，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猛地灌入了邓茂圆张嘶吼的口鼻之中！

“咳！咳咳咳！呃嗬……嗬……”如同最浓烈的辣椒粉末灌入肺腑！邓茂仅存的右眼被瞬间熏得血红一片！泪如泉涌！喉咙如同被烧红的刀片反复刮擦！嘶哑的痛吼瞬间变成令人心悸的破风箱般的倒气声！

巨斧脱手！轰然砸落地面！他整个人如同喝醉的暴熊，踉跄后退！双手下意识地去捂脸！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如同被割喉般的呛咳和倒气！那惊天动地的气势瞬间被击破！只留下一个狼狈不堪、痛苦嘶吼的巨大身影！

“将军！”“邓将军！”门外的亲兵惊恐万分地围上去！

堡门内侧！那个被我临时点燃的地狱门户！火势因为邓茂这狂暴的一击而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火墙被削弱！但也成功让这员黄巾猛将彻底失去了再战的锐气！

堡内那片临时被封锁的空地上！最后一个黄巾亡命徒也被几名护卫凶狠地乱刀捅翻在地！呻吟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短暂的寂静笼罩了这一角！只有依旧在门洞处燃烧的噼啪声、堡内外黄巾惊恐的骚动和邓茂痛苦的倒气声在回响！

呼——！

我站在原地，缓缓吐出胸腹间一口灼热的浊气。后背的葛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剧烈爆发后的肌肉酸痛一波波袭来。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如同饮下了最烈的酒。

目光越过那片被撕开、却依旧顽强燃烧的火焰缺口，落在外面黑暗中邓茂痛苦蜷缩的巨大身影上。

成了。

这用蒸馏酒点燃的混乱战场，这用血与火强行撕扯出的时间！终于到手了！

“苏威！”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刚从沙场血火中抽身而出的、冰冷而稳定的威压。

早已被这一连串电光石火、翻天覆地的变故惊得彻底石化、魂飞天外的苏威，此刻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惊跳起来！

“郎……郎君！”

“没死就爬起来！”我目光如刀，扫过他惨无人色的脸，“立刻清点！我要知道现在坞堡里！所有能烧的！所有能做成……燃料的！所有能动的男人……和女人！数字！半炷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