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做个皮试吧。”李燃扭头看着我。我:“好的。”
没必要得罪人。
反正过会儿也要做。
皮试液也是有的。
给乔梁做皮试的时候,李燃已经拿来了缝线,正在给他缝胳膊上的伤口。
看着那十厘米长的狰狞口子在他白皙的手臂上不停有血水溢出……
我眼睛动了一下。
“你妈可真狠!”
李燃这句话让我竖起了耳朵。
乔梁眼皮子一耷,似乎在看着那道口子,又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疯都疯了,能怎么办?”
妈?
乔梁叔叔的夫人还是……
“送去精神病院啊。疗养院也不错,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那点钱……”
“我不想背叛她。”
李燃咂嘴。瞧,这话多有艺术系。
“你爸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看了眼我,当我从伤口上移开目光,看向他时,他又移开了目光:“忙着抱他那夫人睡觉吧。”
自嘲的口气。
“或许你该听你爸的。”
缝完针,李燃毫不客气地给他又消了一次毒,我看见他眉毛上的肉都在抖,硬是没叫出来。
不禁在心头为他敲起了大拇指:厉害!
“还是开瓶消炎的针水打打吧。”
“你可以每天晚上去急诊科打。”
我漫不经心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其他地方,心里却有些不满意了:他总看我干嘛?
乔梁抬了抬眉:“我想让她给我打。”
李燃看了我一眼:“或者你可以让她去你家给你打。”
“我……”我才不要去呢。
那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我脸上。
我在两人的注视下,端起了输液盘:“我打也不是不可以。针水你自己准备……得给我多加钱。”
说完,扭头就走。
没一会儿,我拿着血压计和体温计匆匆赶往每一间病房。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终于可以吁了口气……
这才坐在电脑面前,打出单子,李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丢了张名片给我。便回休息室继续睡觉了。
我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有些发神。过了半晌将它塞到了白大褂的衣服兜兜里。
他还真以为我会去给他打针呢。
想得美!
本来八点下班的,开完会十点。又有个病人转院,硬是搞到了中午两点。
我焉得像朵黄花菜般,萎靡不振地靠在公交车上闭着眼养神。
电话响了。
打开一看。
不认识。
挂断……
继续睡觉
怎么又来了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说实话我真不想接……
“来月湾一趟。”
挂了?
我拿着手机,愣愣的。
最后还是去了月湾。这里是比十里园还好的别墅区。
一个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是新建的。区别很大。
我刚一下车,就坐上了乔梁安排的车。
一路绿树遮天,不时会看见花朵。别墅与别墅区间相隔得很开。但又各有特色……
乔梁开了门。
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冷的感觉。他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我将目光落在李燃给他包扎的胳膊上:“你其实”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拽着朝里走去。
走过院子,我来不及拖鞋已经被他拽入了房子。
这里是和乔叔叔家不同的地方。乔叔叔家里多是严肃的暗色木质材料装修,而这里是绿色和白色的装修,桌子上还插着花。
他竟直接将我拽进了他的房间。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朝后退。
拉开柜子,他扭头对我说:“我手疼。你得给我换药。钱,李特助会给你的。”
“你可以让李特助给你换。”我就不相信,他自己就是学医的,这种简单的操作偏要我来。
我这话刚一出来,就看见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不再说话。
他把药箱放在了茶几上。端来椅子,岔坐在上面,目光冷漠地看着我。
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不想给你上药,你……你让李特助……你让他上来,我就教一次。”
仅此一次。
下次我才不会来。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说实话,我挺怕他的。
乔梁看都没看我一眼,开始拆纱布。
“我去找李特助。”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个人总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我身上的每一粒细胞都在告诉我要远离他。
有多远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