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七年，重逢即生死局(5)

“七年前，我养父的公司涉及洗钱和药品造假，”沈砚抓起照片，声音急促，“你父亲是关键证人，他掌握着账本和实验数据。但在他准备举报前，突然失踪了。”

林小满感觉膝盖发软，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找到账本？”

“一开始是。”沈砚的目光黯淡下去，“但当我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小女孩...我无法再继续这个计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证据，足够扳倒他们。”

仓库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沈砚脸色一变，迅速将U盘塞进林小满手中：“他们来了！你从后门走，去找城郊恒元律所的陈律师，他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

“那你呢？”林小满抓住他的胳膊。

“我去引开他们。”沈砚掰开她的手指，转身时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塞给她，“这是你父亲的日记，一直藏在我办公室。”

仓库大门轰然洞开，周雅琴和墨镜男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沈砚猛地推了林小满一把：“快跑！”他转身迎向敌人，拳打脚踢间，林小满看见他后背被人用铁棍狠狠砸中。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小满跌跌撞撞地冲向仓库后门。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江面上，泛着冷冽的光。她在巷子里狂奔，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拐角冲出，骑手戴着黑色头盔，停在她面前。

“上车！”是个低沉的女声。“跟她走！”，林小满没有丝毫犹豫，跳上后座。摩托车轰鸣着驶入夜色，她回头望去，只见沈砚被几个人按在地上，却仍在朝她的方向大喊。

摩托车停在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前。骑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干练的脸，大约三十岁左右。“我是陈律师的助手，苏晴。”她带着林小满走进楼道，“沈砚提前联系过我们。”

房间里，陈律师正在电脑前忙碌。看到林小满手中的U盘和日记，他推了推眼镜：“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振国的案子。现在，终于有足够的证据了。”

林小满翻开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熟悉的字迹让她泣不成声。原来父亲发现公司的阴谋后，为了保护妻女，选择独自对抗。失踪前一晚，他在日记里写道：“如果我回不来，小满，不要怪爸爸...”

深夜，林小满抱着日记蜷缩在沙发上。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传来沈砚虚弱的声音：“我没事...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保护好证据，等我...”

电话再次中断。林小满攥紧手机，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坚定。这场持续了七年的局，是时候该结束了。而她和沈砚的故事，无论结局如何，都要一起面对。

暴雨后的城市像被洗劫过一般狼藉，林小满蜷缩在陈律师安排的安全屋里，反复研读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藏着振国制药用假药替换救命药的铁证，而账本里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更是将周雅琴养父——华远集团董事长周正雄的洗钱网络暴露无遗。

“沈砚被关在华远大厦地下三层。”苏晴推门而入，手里攥着刚截获的消息，“周正雄准备今晚转移证据，然后把他...”她没说完，林小满已经抓起U盘和日记起身。

深夜的华远大厦灯火通明，宛如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林小满和苏晴扮成清洁女工，混进员工通道。监控死角处，苏晴熟练地撬开配电箱，林小满趁机剪断警报线路。两人贴着墙根前进，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气息越来越浓。

“等等！”苏晴突然拽住她。走廊尽头，周雅琴正举着手机来回踱步：“沈砚什么都不肯说...对，处理掉他，那个丫头也不能留！”

林小满浑身血液凝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却见沈砚被两个壮汉架着，脸上满是淤青，嘴角还渗着血。

“小满！别过来！”沈砚看到她，眼中闪过惊恐。周雅琴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涂着红指甲的手缓缓摸向腰间：“真是自投罗网。”

千钧一发之际，消防警报突然炸响。整栋大楼陷入黑暗，应急灯的红光中，苏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记侧踢放倒一个壮汉。林小满趁机扑向沈砚，却被周雅琴拽住头发。

“账本？”周雅琴贴着她耳边狞笑，“你知道吗？你父亲就是因为这本该死的账本，被我们沉进黄浦江的！

”

沈砚猛地挣脱束缚，撞向周雅琴。混乱中，林小满摸到地上的手机，拨通了提前存好的号码。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周正雄带着保镖赶到，却发现警察已经封锁了整栋大楼。

“周先生，涉嫌洗钱、谋杀、制售假药，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陈律师举着搜查令出现，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警察。

周正雄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突然转身想逃，却被冲进来的特警拦住。周雅琴尖叫着去抢林小满手中的U盘，沈砚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林小满颤抖着帮他按住伤口。

沈砚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因为你是我希望的光啊。”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里面是块崭新的江诗丹顿手表，“本来想等一切结束再给你，现在...”说着，晕倒在小满的怀里。

三个月后，阳光明媚的外滩。林小满站在当年的便利店前，腕间的手表折射着温暖的光。沈砚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想不想去看看新找到的爸爸？”

经过警方打捞，父亲的遗体已经找到，更重要的是，藏在保险箱里的原始账本和实验数据，成了给周正雄定罪的关键证据。

“先去孤儿院吧。”林小满转身，踮脚吻上他的唇，“我想告诉当年的小女孩，她等的光，终于来了。”

黄浦江上，游船鸣笛而过，惊起一群白鸽。七年前的雨，七年后的晴，所有的等待与伤痛，都在这一刻化作永恒。

法庭宣判那日，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在林小满的脸上洒下斑驳光影。当审判长念出“周正雄等人判处死缓和无期徒刑”时，她感到身旁的沈砚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温度从相触的指尖蔓延至心底。

走出法院，林小满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呼吸。这些日子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放松。沈砚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阳光落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小满，往后余生，换我为你遮风挡雨，你愿意吗？”

林小满含泪点头，任由他将戒指戴上无名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远处，陈律师和苏晴微笑着看着他们，苏晴还举起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一年后，外滩的一家教堂里，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林小满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沈砚的手，缓步走向神父。教堂的彩窗将光线折射成五彩斑斓的光斑，落在他们身上，如梦似幻。

“我愿意。”当两人同时说出这三个字时，掌声与祝福声此起彼伏。林小满转头看向台下，母亲坐在前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角却挂着欣慰的泪水。而在照片墙前，父亲的遗照仿佛也在微笑着见证这一切。

婚礼结束后，林小满和沈砚来到了当年的孤儿院。曾经破旧的院落已经焕然一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他们设立的孤儿院助学基金，正帮助着无数像当年的沈砚一样的孩子。

“你看。”沈砚指着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是他们让我相信，生活总会有希望。”

林小满靠在他肩头，轻声说：“因为我们都曾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所以才更懂得珍惜这份温暖。”

夕阳西下，余晖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七年前的那个雨天，是命运的起点；而此刻的夕阳，则是幸福的永恒。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将携手同行，把曾经的苦难化作照亮他人的光芒，让这份爱，永远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