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人与老房子

我当时正在读小学,因为当天学校要进行大扫除。所以老师并没有布置作业。打扫完卫生就可以回家了。在我们学校往前走一段路,再下一个斜坡,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是一座老房子。这栋房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我放学之后并没有着急往家的方向走。因为今天班上有同学在班里炫耀着自己在老房子中寻找到的一件宝物。那是一枚带有锈迹的勋章,非常的漂亮。这让我很是羡慕,所以我今天也要去寻找宝贝。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老房子面前。房子的门前已经是杂草丛生了,房屋的两侧窗户也已经支离破碎。大门是一扇大铁门也早已锈迹斑斑,像是在诉说着这座老房子的存在是悠久的。大门是半虚半掩的开着。我站在门外的路上,还能听见门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异响。听着这个声音也是让人冷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路旁边有一只大黄狗趴在地上发出呻吟的哀嚎。天空上飞翔的鸟儿也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叫。在隔壁房屋中的婴儿床里婴儿也发出了阵阵的啼哭。好像是正在诉说着将要发生的悲哀似的。

我站在老房子的面前,心里面也是在隐隐作怕。我朝着那扇半虚半掩开着的大铁门往里面看。里面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一想到明天可以拿着在老房子里捡到的宝贝。狠狠的在同学面前炫耀,让他们也对我投来崇拜和羡慕的目光时这心里面的害怕,也就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大步的朝着房子门口走去,可是正周围的杂草却挠得我的脚底直发痒痒。好像是在劝说着我不要进入这座老房子。很明显我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我来到门前推那咯咯吱吱作响的大门后又继续往里面走。身体突然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我用眼睛看过后才发现是一块桌脚。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用手指在火柴盒上一滑伴随伴随着火柴在盒子上发出的摩擦声,火柴也被点燃了起来。这也为我在这一片黑暗中带来了一丝光亮。我依靠着火柴的光亮继续探索着这座老房子,我看见面前有一张很大的正方形木桌。木桌上面摆放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我随即用火柴点亮了这根蜡烛,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了这座楼房子内部的全貌。我先是朝着桌面上看去,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只破碎的一角的陶瓷白碗,白碗中还有一些尚未吃完的白米饭。白米饭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学校旁边的一条臭水沟的味道一样,非常的恶臭。我继续打量着这座老房子,我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破旧的灯泡半挂在空中上面,灯泡的附近已经结满了蜘蛛网丝。我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了角落有一处可以通上楼上房屋的楼梯。我马上飞奔上去两步两步并做一步,朝着楼梯上面飞快的跑去不一会儿7就跑就到楼梯上面了。

我跑到楼梯上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非常狭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房间。房间的门也是半虚半掩的开着,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房间跑去跑动的时候脚底下的木板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响也是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来到了房门前,用手推开了这扇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木床,木床的上面摆放着被子和枕头,但是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我便用余光快速的扫描了一下,在木床的旁边还摆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衣柜和一张布满了灰尘的桌子。桌子有很多的抽屉,我心里想着这抽屉里面一定有很多的宝贝。就当我准备搜刮战利品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外的木板传来的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我心里面害怕极了,心里面想着完了,居然有人来了。就当我准备躲进旁边的衣柜时,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位驼背的老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老人的衣着非常的破烂不堪。老人穿着一件非常破旧肮脏的旧大衣,大衣上面缝补了很多的补丁。穿的裤子也是破破烂烂的,我还能从裤子的破洞上面看到一些伤口。这些伤口有新的也有旧的,旧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在老人的皮肤上面留下了痕迹,看上去非常的渗人心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渗着血,看起来也很可怕。老人的脚下则穿着一双已经烂掉了的黑布鞋。脸上也是非常的肮脏。就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一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新的。

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我已然失了魂,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心里面想着这下彻底完了,因为我的母亲为了我放学后能够马上回到家中,经常对我说过这些衣衫褴褛的老人会将小孩带去偏远的山区卖掉。我一想到我马上就要被卖去偏远山区,再也见不到母亲的时候。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起来,一颗泪滴从我的脸颊向下滑落至下巴。

老人看见了我微笑着把手伸进破烂的口袋里面,在里面摸索着。老人的口袋非常的扁平,并没有像是装了什么东西的样子。老人的手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玻璃弹珠。老人把玻璃弹珠攥在手心里,想要送给我。可是我已经像是丢了魂似的尸体一样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了。老人看出了我的惊恐。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并将玻璃弹珠放在桌子上。这时我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向老人看去,老人走向了门口。门口的门槛很高,老人踮起双脚,双手扶着门框身子慢慢的向前倾倒。脚也颤颤巍巍的朝着门口的地板上踩去,另一只脚也颤颤巍巍的朝着门口的地板上踩去。直到双脚多着落的地面,老人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老人离去了,我这才心有余悸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我这才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我随后向前走去拿走了老人留在桌面上的玻璃弹珠,并飞速的向楼下奔去。跑出了这座老房子,跑出来之后发现了人并没有存在,但是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我得马上回到家中,以安抚我那位在到处寻找我而发而大发雷霆的母亲。

第二天上学后我也拿出了我在老房子寻找到的这件宝贝。在班级上大肆的宣扬着我寻找宝贝时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同学们也是对我投来了羡慕的眼光,我为此也是在心里面沾沾自喜。这时我才想起来老人后来怎么样了,我心里想着,自从那次经历以后,我是每天都会在放学后花上一段时间去老房子里面寻找那位老人。可是我不管怎么寻找,就是见不到老人的身影。我也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直到后来一次休闲的午后,我因为闲来无事,便听着院子里的大人聊着闲天。因为大人们聊天的内容实在是非常无聊,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大人们聊到了学校附近的老房子,这让我瞬间提起了兴趣便乖巧的坐在一旁听了起来。当大人们谈及起老房子里的老人的时候,我便问到那位老人后来现在怎么样了呢?

邻居大叔说道:“现在怎么样了?这谁清楚啊?”

邻居阿姨说:“这个我倒是听别人讲起过,说是啊,这个老人在路边捡着矿泉水瓶时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倒了。”

邻居大叔问道:“哦,那后来怎么样了?”

邻居阿姨说:“后来啊司机因为害怕承担责任,一脚油门就开走了,现场还围了很多人呢,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我问道:“现场有没有人去帮助老人。”

你一句阿姨说道:“哎呀,这种事情谁还会去管啊,司机都逃走了,万一老人躺在医院醒来说是你撞的,你说这找谁去说理去呀?”

我着急的问道:那难道就没有人愿去帮助老人吗?”

一位阿姨想了想又说:“那倒是没有,听别人说大概过了几个小时有一个年轻小伙子用手机拨打了120把老人送去了医院。”

我着急的问道:“那再后来呢?”

邻居阿姨平淡的说道:“再后来呀,这个谁知道啊?”

邻居大叔平淡的说道:“那个老人已经那么大岁数了,应该是死了吧。”

邻居阿姨又附和的说道:“那就算是没死成,那也应该也活不久了。”

听完了大人们的谈话,我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当时的我年幼无知。只是觉得以为死了,只是生了病。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是病总会好起来的。”

想到了这里,我便不再那么的伤心了,后来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听到的小伙伴说:“他听他哥哥说过,死亡就是不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也永远的消失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眼眶又再一次的湿润了起来,眼泪也在不自觉的往下落,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的伤心。

后来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去老房子玩,可是再也没有遇见过老人。后面老房子因为是违规建筑,所以就被拆掉了。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老人了,老人就好像伴随着老房子一样也彻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