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栩谌的未婚妻来找他的时候,魏禾正喘着气一个劲儿地求饶。
“让我休息会吧。”浴室雾气缭绕,她眼神含丝,脸颊的红晕快要爬上云烧。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男人微眯着眼眸,捏着魏禾的下巴力道逐渐加大。
“栩谌!”
房间外传来寻找的声音。
魏禾双手轻推傅栩谌的胸膛,等着自己脸上的禁锢解除之后,挑衅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指腹。
“快去吧,不然人家会担心你的。”
魏禾是他见过第一个这么懂事的女人,但是这个举动莫名地引起了他的不悦。
秦诗涵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门把手转动的瞬间。
“玩这么大吗?”魏禾揽着傅栩谌的脖子捂嘴轻笑。
上一秒还在浴室调情的两个人。
“栩谌,你在干嘛啊?”
门开了,秦诗涵提着一个礼盒袋子笑着进来找栩谌。
“有事?”
栩谌穿着浴袍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头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时不时滴落在敞开的胸口里,深不见底。
呼!
秦诗涵惊呼一声,即使她之前点了那么多个男模,但是在这块儿,还得是栩谌带劲。
“没事的话,我还要处理公司文件。”
冷淡疏离的声音响起,他头也不抬,注意力全在公司文件夹里。
“我路过一家很好吃的糕点店,让人帮忙排队了三个小时买到的,我吃着感觉挺不错的,想着带给你尝尝。”
“嗯,谢谢。”
秦诗涵习以为常地把糕点礼盒放在靠门边的茶几上,打算转身离开。
“嘶!”
一直蹲在傅栩谌腿间的魏禾坏笑地咬了他一口。
离开的身影顿时僵住了,她没有转身,过了一会,魏禾就听见了高跟鞋由近及远的声音。
傅栩谌的办工桌宽大厚实,完全遮住了魏禾的身体。
她尖着耳朵反复听了听,确认安全了,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她又被按了回去。
“敢咬我?怎么不继续了?”
“我就咬了一下你的小腿而已。”
魏禾腿有点酸了,傅栩谌站起身来,把她横抱在怀里。
“谁教你的?”
“遇到对的人,无师自通咯!”
少女俏皮地吐吐舌头,四目相对,傅栩谌又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诶?”
魏禾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反正你都没穿衣服…”
浴室里,男女之声不及打开的花洒声。
傅栩谌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全关,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睛出现在缝隙里,瞳孔微微颤动,在即将发狂的下一刻,那双眼睛消失了。
“才消停了多久,又开始了。”
利落齐耳的头发随风轻飘,秦诗涵嘟着嘴,撒娇一样地说出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什么样子,你才最喜欢啊。”
“诶,又要当清洁工了。”
秦诗涵笑着摇头,当清道夫久了,都习惯了,反正每一次,自己都很期待。
魏禾经不住傅栩谌的折腾,累的昏睡过去。
傅栩谌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眼神一暗,走向窗边抽烟。
“滴滴滴…”
手机响了,傅栩谌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全程他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快速穿着整齐,离开了房间。
“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魏禾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按下一串号码。
傅栩谌,开始了。
“你他妈告诉我一个死人自己长了腿跑了?”
傅栩谌站在一副棺材前,棺盖放在旁边的泥土地上。
没有人敢说话。
“给我找,把富竹市所有规模的墓园都给我找一遍,要是找不到,我就给你们的家人一笔钱。”
“是!”
----半年前。
“苏魏禾,你的快递!”
这次怎么姐姐的生活补给来的这么快?她还打算趁着今天休息日好好睡个大觉来着。
她开门签收了快递,快递盒子很轻,她下意识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有个东西也,跟着动。
小刀打开的时候,一个红皮封面的大本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苏魏禾的眼皮突然剧烈地跳起来,她拿起本子,从第一页开始翻了起来…
小禾,我真的好疼…
里面记录了姐姐苏雪宁的日常生活,可是越到后面,内容开始变味了。
苏魏禾安慰自己沉下心来看完姐姐写的日记。
看到最后,一张银行卡从里面滑落出来,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小禾收。
“姐姐…”
这半年,你到底经历什么。
苏魏禾拿出自己房间里的笔,在最后一页默默和自己姐姐告别。
平时苏魏禾除了去咖啡店打工之外就是在家里,两点一线,偶尔会收到苏雪宁的邀约。
当姐姐的一直觉得自己妹妹生活费不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几乎不间断地银行卡汇款。
在苏魏禾的记忆力,苏雪宁温婉恬静,每次她担心的眼神,她曾经觉得啰嗦的叮嘱…
在孤儿院的日子,是苏雪宁给了她家人般的温暖。
每次有人酸溜溜地打趣,她总是母亲一样把自己护在身后,然后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个人,苏魏禾,就是她的妹妹。
姐姐,她唯一的精神信仰突然就倒塌了。
苏魏禾伸手开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明明上一次她见到苏雪宁的时候,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姐姐每次都温柔地告诉她自己没事。
她当时瘦了好多好多,脸颊都微微凹了进去,嘴唇白得吓人。
当时苏魏禾提出带她看医生,她反应很大,强烈拒绝,眼睛里都是恐惧。
她希望自己的姐姐不要再回去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可是,苏雪宁也只是摸摸她的头发,笑得一脸苦涩。
“小禾,已经晚了。”
苏魏禾一直在摇着头痛苦地回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姐姐,小禾接你回家。
“苏小姐,我知道您和姐姐感情很好,但是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我们相信正义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呵呵。
“乔杨,现在出名了,就过河拆桥了?我真没想到姐姐供了个白眼狼出来!你读书读到狗屁股里去了?”
苏魏禾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来回打量,日子过得还不错啊,规模越来越大了。
“魏禾姐,我非常感激雪宁姐从那么多贫困学生名单里选择了我,但是我只是个律师!律师!”
乔杨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用力拉了拉自己的领带,一脸颓废地坐在板凳上。
他看着苏魏禾:“”螳臂当车的道理,你懂吗?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有权利,有财富。”
苏魏禾静静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在律师界很出名?在那些有势力的人面前,我活的跟个摇尾巴的狗没区别!你以为我仕途很顺利?我被人顶下去了无数次!是无数次!”
“唉…”
苏魏禾刚想起身离开。
“姐,你拿着。”
沉甸甸的信封纸放在苏魏禾的手里,她突然看不懂他了。
“我之前还想着自己出息了,一定把这些年雪宁姐对我的帮助连本带利地还给她。”
苏魏禾正要推辞。
“姐,你不能拒绝我,咱们现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
“我现在不知道我姐姐到底什么情况,我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苏魏禾把苏雪宁的日记本递给乔杨看。
“我有很多上流客户的联系方式,你先别着急,等我消息。”
乔杨黑着脸合上笔记本归还给苏魏禾。
两人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走出律师事务所,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