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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元元的靴子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贴着墙，缓缓移动，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扫视着昏暗的走廊。三天没进食的胃在抽搐，但他早已习惯这种疼痛。
这座医院已经废弃了三个月。电力早已中断，只有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的惨淡月光，勾勒出走廊的轮廓。墙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褐色。
他的目标很明确——药房的抗生素。上一次受伤后，他侥幸活了下来，但下一次呢？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感染比子弹更致命。
2
药房的门半掩着，锁已经被撬开。
张元元皱了皱眉。有人来过。
他侧身闪进门内，枪口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药架倒塌了大半，药品散落一地，显然被洗劫过不止一次。他蹲下身，翻找着可能残留的药品，手指在灰尘和碎玻璃间摸索。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
——地上有新鲜的脚印。
3
“别动。”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冽而清晰。
张元元没有回头，但他的肌肉绷紧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枪？刀？还是别的什么？
“把枪放下。”女人命令道。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握枪的手。枪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现在，转身。”
张元元慢慢转过身，终于看清了对方。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黑发凌乱地扎在脑后，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她手里握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支注射器，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你是谁？”他问。
“欣颖。”她盯着他，针尖纹丝不动，“这地方是我的。”
4
远处，丧尸的低吼声隐约传来。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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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