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赛日

回到酒店,想到明天还有重要的比赛,小梨早早就洗漱完毕。此刻,她正穿着柔软的睡衣,蜷缩在洁白的床铺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跳跃,嘴角时而微扬,不知正和谁热络地聊着天。

“跟谁秘密聊天呢?”我刚洗完澡,光着膀子在她床边坐下,大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梨抬起头,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轻呼一声,瞬间把自己整个蒙进了被子里,像只受惊的小鸵鸟,任凭我如何哄劝,那毛茸茸的脑袋就是不肯钻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坏笑着隔着被子去戳她腰间的软肉。“噗——哈哈哈!”小梨顿时痒得笑岔了气,在被子里扭得像只毛毛虫,却怎么也躲不开我的“魔爪”。终于,她猛地掀开被子,顶着被我揉得乱糟糟如鸟窝般的头发,羞恼交加,对着我的手臂就“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嘶——疼疼疼!”我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抽回手臂,只见上面赫然印了一圈清晰的小牙印,痛感直窜心尖,几乎让我飙出泪花。

小梨这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鼓起脸颊,带着一丝得逞的小骄傲:“哼!让你使坏,活该!”

“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大人饶命!”我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揉着手臂连连告饶。看着我滑稽的模样,小梨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脸上那点佯装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她伸手,温暖的手指带着心疼的意味,轻轻抚过我手臂上那圈浅浅的印痕。

“话说回来,刚才到底跟谁聊得那么开心?”我顺势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下巴抵在她肩头,重新追问。

“哎呀,闺蜜啦!你怎么如此八卦!”她扭了扭身子,语气娇嗔。

“聊聊嘛,都说什么啦?”我立刻模仿起她平时娇声软语的样子,学着她的语调耍赖。

“就不告诉你~”小梨调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像个胜利者一样,又飞快地缩回被窝,跟屏幕那边的闺蜜继续加密通讯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暗笑。依我对这丫头的了解,她可藏不住秘密,估计没一会儿,就会按捺不住跑来和我“分享”了。回到自己床上,我摸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比赛呢!”随即熄了灯,闭上眼酝酿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一双纤细温软的手臂毫无预兆地缠绕上我的腰。我迷蒙地转过身,小梨不知何时已钻进了我的被窝,小猫似的蜷缩着,紧挨着我。我心中泛起一片柔软,伸出手臂将她轻盈的身体拥入怀中,趁着她闭眼,悄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黑暗中,小梨摸索到手机屏幕亮起,打字道:“老头子,我认床了……睡不着……”

我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廓:“乖,有我在呢。安心睡,明天比赛可不能打瞌睡啊。”屏幕上快速补充着文字。

小梨把小脸埋在我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我的温暖和气息,又羞涩地点亮手机,飞快输入了一段话:“老头子,我把你为我出头,教训那个讨厌鬼的事告诉闺蜜了。”

“哦?她怎么说?”我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指尖缠绕着她柔顺的发丝。

“她说我们俩简直像偶像剧现场直播!又是霸道总裁护妻,又是英雄救美桥段,她都快羡慕死我了!”屏幕的光映着她眼底的笑意。

“这么羡慕?要不我给她介绍个对象?我的队友里单身汉可是一大把呢。”我打趣道。

小梨的笑意稍敛,指尖顿了顿:“她……她也有点身体上的特殊情况,怕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吧?”文字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不试试怎么知道缘分来不来呢?”我搂紧了她,鼻尖萦绕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少女馨香,心湖不自觉地荡漾开层层涟漪。

“嗯…那…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小梨打完字,似乎放下了心结,终于安心地放下手机,乖巧地闭上眼,把脸颊紧贴在我的胸膛上。

我也将手机放在床头,指尖忍不住描摹着她柔嫩的侧脸轮廓。灯光昏暗,视线停留在她微微颤动的粉唇上,心头那点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俯身温柔地亲上了她的唇瓣。细密的轻吻逐渐变得热烈绵长,呼吸也愈渐急促。温软的舌尖轻轻试探,撬开了贝齿,贪婪地吮吸着她那害羞躲闪的小舌。我的右手本能地顺着她柔和的背部曲线滑落,隔着轻薄的睡衣布料,小心翼翼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就在指尖隔着衣料刚触碰到那敏感顶端的一瞬——

“唔!”小梨的身体猛地僵直,像过电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全身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连那原本有些迷醉的亲吻也瞬间变得呆滞。

她剧烈的反应让我猛地惊醒。懊恼和心疼瞬间淹没了升腾的欲望。我立刻抽回手,拿起手机,懊悔万分地敲下道歉:“对不起小梨……我刚才……太冲动了……”

小梨默不作声地拿过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坚定但害羞的回答:“老头子……我……可以的。”

“不,”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悸动,更紧地抱住她,“这样不好。留到……留到我们领证那天吧,好吗?”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郑重的一吻。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可我……我不想等那么久嘛……”文字后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波浪线。

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模样,说实话我心软了,安抚地亲吻她的前额:“那…那等你生日过后,我们再商量好不?现在,乖乖睡觉,听话。”我在黑暗中对她做着“睡吧”的手势。

手机屏幕的光芒最终熄灭。小梨安静下来,温顺地点点头,满足地叹了口气,像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再次将小脑袋深埋进我的臂内,很快,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便轻柔地响起。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重量,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与她一同沉入恬静的梦乡。

翌日早晨

清脆的闹铃声划破宁静。我勉强从睡梦中抽离,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适应着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的晨曦光芒。转头看去,身旁的小梨依旧睡得香甜,小嘴微张,均匀地呼吸着。

我不禁莞尔,支起身子,静静打量着她的睡颜。暖金色的晨光勾勒出她脸部的柔美线条,几缕调皮的发丝散落在颊边。这段时间,她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脸蛋摸上去也更光滑细腻了。细密的长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显然昨晚睡得很沉。低头一看,我的可怜的左臂被这小家伙当了一整晚的人肉枕头,早已麻木得没有半点知觉了。我小心翼翼地想把手臂抽离出来。然而,细微的动静还是让她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眼皮颤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睡眼朦胧、半梦半醒打哈欠的可爱模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泪花。我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碎发,柔声道:“小懒猪,该起床喽!”她却只是眨巴着迷蒙的双眼,朝我伸出两只白皙的胳膊,撅起嘴,无声地撒娇求抱抱。

我低低地笑出声,无奈又宠溺地弯下腰,结实的双臂稳稳地将她整个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捞了起来。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她,我总是毫无抵抗力。甚至看着她像小猫一样慵懒地伸个大懒腰,再用小拳头揉搓着眼睛的样子,都觉得可爱得挪不开眼。

快速洗漱完毕,临出门前,我还是习惯性地检查:“画本和画笔都带齐了?”

“嗯嗯!”小梨利落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工具包,朝我用力点头。

“那最重要的——报名证、身份证呢?放好没?”我又问。

“在这儿呢!”小梨利索地从小挎包里掏出证件,得意地朝我晃晃。

“好嘞!目标——赛场,出发!”我大手一挥。

小梨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地跑去按电梯。我在手机上迅速叫好车。清晨七点半的城市刚刚苏醒,我们就已抵达了喧嚣的比赛现场。场地内人头攒动,许多选手已经开始排队报名登记了。我让她在队伍里安心排队准备签到,自己则溜了出去,在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几屉热腾腾的小笼包和温暖的甜豆浆回来。

看着小梨迫不及待地将两只圆滚滚的小笼包一前一后塞进嘴里,两颊瞬间鼓得像只贪吃的小松鼠,连嚼都顾不上好好嚼,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把吸管插好的豆浆递过去:“慢点吃我的小祖宗,没人跟你抢!”

小梨就着豆浆,努力咽下满嘴的包子,大概是回想起刚刚被笑话的“糗态”,小脸微红,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手精准地揪住我腰侧的软肉,毫不客气地一拧——

“哎哟喂!”我倒吸一口凉气,“疼!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手劲儿是跟谁学的啊?”

终于轮到小梨报名了。负责报名的老师面带微笑,娴熟地跟她用手语交流着。我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大致能看懂是询问姓名、学校、推荐人这些基本信息,更复杂的手语交流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怎么样?顺利吗?”见小梨拿着报名单朝我走来,我赶紧上前几步,打着手势询问。

“嗯,搞定!老师说去305教室准备。”小梨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抱着我的手臂。

“好!我就在大门外等你,你一结束立刻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我晃晃手机,让她安心。

“嗯嗯,知道啦!”她用力点头,眼神里开始闪烁着比赛前的专注光芒。

看着参赛选手陆续入场,我把沉甸甸的工具包递给她,双手握拳做了个有力的“加油”手势。小梨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伸手扶了扶她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同样对我回以一个无比确定的“OK”,便深吸一口气,转身汇入参赛的人流中。

场地外顿时安静了不少。百无聊赖,我找了个干净的花坛边缘坐下,掏出手机开始专注地浏览信息。脑海中记挂着她的病情,我在搜索框输入了“南方医院耳鼻咽喉科”。仔细筛选着网友们的评价和就诊体验,一番对比斟酌后,成功预约了明天一位口碑极佳的专家号。

时间在指尖滑动屏幕时悄悄溜走。当我再次抬头,赛场里已经陆续有结束比赛的选手走了出来。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起身走到出口附近,翘首张望。随着离场的人流渐渐密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小梨的信息!我赶紧往前挤了挤。

果然,在鱼贯而出的人潮中,身材高挑的我一眼就被她捕捉到。她远远地就踮起脚尖,兴奋地朝我使劲挥手,小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和隐约的雀跃。

我快步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的工具包背在自己肩上,同时握紧她的小手,边走边用手语问:“感觉怎么样?发挥还好吗?”

“感觉——棒极了!”她眉眼弯弯,用笑容传递着兴奋。下一秒,肚子却咕噜噜地叫唤起来,她略带赧然地比划着,“就是……肚子现在有点饿。”

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快中午12点了。“走!带我家小馋猫去吃好吃的!”我立刻拉着她到路边。想到昨晚查攻略时网友们的强烈推荐,迅速打车,直奔附近那家人气爆棚的广式茶楼。

即使是午市时分,这家老字号茶楼依旧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小梨显然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氛围,看着穿梭的推车和琳琅满目的点心,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这时该男友力MAX的我登场了!我熟门熟路地点了经典的虾饺皇、红米肠、凤爪、烧卖、叉烧酥等十几样招牌茶点,尤其没忘了特地给她点了一份限量款的椰汁小兔子糕。当那晶莹剔透、Q弹十足的小兔子颤巍巍地端上桌时,小梨瞬间亮了眼。

童心未泯的我故意拿起筷子,对着那敦实可爱的兔子屁股轻轻一戳——“Duang~Duang~”圆乎乎的身体立刻欢快地上下弹动起来。小梨看得咯咯直笑,赶紧掏出手机,对着这可爱的小家伙就是一顿猛拍。果然,少女的心思不在于“好吃”,而在于“可爱”和“朋友圈素材”。

“刚才还喊饿得不行呢,现在见到点心就走不动道儿啦?”我宠溺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人家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东西嘛!”小梨嘟着嘴,看着盘子里精致的小兔子,几乎舍不得下口,继续摆弄着手机寻找最佳拍照角度。

“你不吃我可要抢喽!”我笑着故意夹起一只小兔子送进嘴里,夸张地咀嚼起来,“嗯~真甜!”

“啊!我的兔子!”小梨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立刻也夹起另一只兔子,学着我的样子,气鼓鼓地一口吞下。

饱餐一顿,想起昨天的承诺,我们便开启了“广城半日游”模式。我带着小梨穿梭于这座城市的现代与传统之间:先是带她仰望了流光溢彩、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广城塔,接着又漫步在沙面岛那些历经百年沧桑、充满欧陆风情的古老建筑群中,斑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痕迹。

傍晚时分,我们牵着手走进了繁华的步行街。小梨就像个初探宝地的孩子,拿着手机东拍拍西照照,连商场门口那憨态可掬的巨型吉祥物玩偶也没放过,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合影留念,留下了一张张笑脸。

夜色渐浓,霓虹灯将城市点亮得如同白昼。小吃街的香味隔着老远就飘了过来,吸引了我们的脚步。作为全国闻名的小吃天堂,这条街上汇聚了天南海北的各色美味,简直是吃货们的福地。小梨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扫视着每一个摊位,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食欲。煎饼、烤串、糖葫芦、竹筒饭……她每样都尝个新鲜,但却都只浅尝辄止,美其名曰“品尝多样性”,剩下的嘛,自然全都“投喂”进了我那容量超乎想象的胃里。

作为今晚的完美句点,我们登上了南江上那艘披挂着璀璨霓虹灯饰的游船。晚风温柔地吹拂着江面,也撩起小梨柔软的长发。两岸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披上了绚烂夺目的灯光外衣,倒映在粼粼波光中,美不胜收。我拥着她站在船舷,迎着湿润的江风,举起手机,第一次完整地记录下我们并肩的身影。屏幕中的小梨,依偎在我怀中,双眸亮如星辰,凝视着我的侧脸,嘴角扬起如蜜糖般甜美的笑容,美好得如同被祝福降临的天使。

游船靠岸后,我们手牵着手,沿着灯火阑珊的情侣路缓缓散步,享受江风轻拂的惬意。夜渐渐深了,游人渐稀。

“哥哥,哥哥!”一个略显胆怯又带着期盼的童声响起。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旧、有些脏污的衣服,提着一个装满吹泡泡玩具的小桶,正怯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他胸前挂着一个显眼的收款码,而细看之下,小小的右手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蜷缩,是明显的残疾。

小梨立刻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眼中流露出清晰的不忍和同情——她知道那种身处困境的孤独感,目光里写满了想帮帮他的恳求。

我蹲下身,尽量与他平视,声音放得很柔和:“小朋友,这个玩具怎么卖呀?”

“十元一个,哥哥。”小男孩见我有兴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扬起充满希望的笑容。

我没有掏出手机,而是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十元现金,轻轻放到他那只完好的小手里。小男孩很懂事,立刻高兴地从桶里掏出两个崭新的泡泡管。

“等等,”我温和地按住他递玩具的手,只从他手里接过一支,“给我一个就好啦。另一个你自己留着玩,或者,送给下一个像你这么勇敢的小朋友?”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牵着小梨的手准备离开。

“谢谢哥哥!谢谢漂亮姐姐!”小男孩感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亮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很远。小梨拿着那支刚买的泡泡玩具,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那远去的小小身影,再转头看向我时,那对明亮的眸子里,爱意几乎满溢出来。

她拧开泡泡管,轻轻一吹——轻盈、梦幻的七彩泡泡瞬间喷涌而出,像一群透明的小精灵被放飞。小梨仿佛瞬间回到了童年,开心地蹦跳起来,追逐着那些随风飘散的泡泡。它们在空中飞舞,折射着岸边各色霓虹灯的光芒,缤纷闪烁,如梦似幻。

我迈着沉稳的步伐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在夜色下嬉闹、浑身散发着纯真光芒的身影上,像一位守护着珍宝的老父亲。内心被温暖胀满,只想把此刻这浪漫动人的夜色和她最甜美的笑颜,深深地、永远地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