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越是天才，越是难以逾越！

长夜漫漫，父子二人一夜无话。

天边微露晨曦，姜凡已经在院中忙碌多时。

木头劈好，堆成柴垛，缸中水挑得满满当当，灶台上煮着肉粥，烟囱里飘出薄薄青烟。

姜峰此刻也从房门中走出，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坐上餐桌。

新的一天从早餐开始，一切如常。

“从今天开始，不用下田了，到时候雇几个麦客帮忙，每天专心练武。”

“好。”

“你入武道的速度很快，只是境界还未入流，要加紧些了。”

“武人境界，分甲乙丙三等，在这之上还有天灾之境，非常人所能及。”

“远望无用，现在只需要铆足劲冲击丙等武人，在这乡野之间就算有了自保的能力。”

“《源解武道》你已经掌握，我再教你一门吐纳之法，可以炼体外之气化为己用。”

“气引檀中，渡转经脉，通四肢，走五府，尽收关元。此诀谓之吞气。”

“这是《人皇内经》，自己参照着理解。”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书册递给姜凡。

“等你可以聚气丹田就是突破了丙等，之后去武德司拜师，我会打通关节，到时自有人认你......”

姜峰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此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在他的口中，武道的世界很大很大，也很精彩，一幅磅礴的画卷徐徐展开，带着姜凡领略其中奥妙。

而姜凡只是听着故事，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恍惚，自己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

“小子，你听着，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绝无回头的可能。所以盯着脚下，一直走，明白吗？”

“明白。”姜凡不再多想，因为爹说了，一直走。

早餐之后父子二人不再务农，一个开始了晨练，另一个打扫起院子来。

姜凡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挥拳，运力，行气，吐纳。

很快，他发现不太对劲。

自己明明已经理解了吞气诀的要领，每一次吐纳也确实将体外之气纳入檀中，可那一丝一缕的气却没有办法积聚在关元。

反而在运化的过程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相同的问题，那么一定是哪里发生了错误。

“爹，我没法将气积聚在关元。”几番尝试后，姜凡果断求助父亲。

换成别人，或许还会不信邪地死磕下去，但是姜凡不同，他知道自己的禀赋之高是容不得出错的。

一条路若是正确，那么极高的禀赋可以让人快速进步，可一旦走上了歧路，速度越快，越是在寻死的道上一路狂奔。

姜峰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姜凡：“你做一遍，我看看。”

姜凡照着自己刚才的理解演示了一遍。

“是不是觉得纳气所得无法积聚，都莫名奇妙消失了。”姜峰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

“是，檀中之气总是莫名奇妙散掉，始终无法到达关元。”

“这就对了，”姜峰正色道，“你初入武道，还是肉体凡胎。吞气诀此时最大的功效，就是配合着源解武道洗练肉身。”

“在你的身体洗练至小成之前，所纳之气都会用于滋养肉身。无法积聚就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够强，攒不住气。”

“可这样不就没有办法快速晋升丙等了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姜凡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峰一个爆栗。

“臭小子，仗着自己禀赋卓越就想事事求速吗？”姜峰一脸严肃。

这是天纵之才一定会出现的心态，更何况姜凡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是怀抱着这样心态的人一定难成大事，最终泯然众人矣。

“从现在开始，收起你的傲慢。”

“武道之路广阔无边，比的不是谁跑得快，而是谁走得远。如果没有坚实的基础，哪怕绝世无双的天才也一定会止步于某处。”

“我说的，先要盯着脚下，然后才是一直走。”

一顿教训之下，姜凡哑口无言。

可牛家的害迫近在眼前，不多时双方就要短兵相接，而自己哪怕入武依然帮不上忙，他心中未免焦躁。

姜峰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不由得叹息。

丙等对于一般武人来说，或许轻而易举。

可对于禀赋强大之人，反而是第一道坎。只有投入几倍的时间精力洗练肉身，才可以给未来铺下一条康庄大道。

过程之枯燥已经煎熬无比，更何况现在不止要挺过枯燥的过程，更要抗住牛家的压力，焦躁也是理所当然。

少年心性如此，即便聪慧之人，也做不到天生老成。有些道理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的。

“去练吧，武道没有捷径。”

姜峰解惑以后也不再多说，只是让儿子专注练习，而自己又捣鼓起手里的活。

他拿出纸笔写下一封书信，用飞鸽投递出去，然后又开始整理院子里的东西，还顺便把院外的篱笆调整一番。

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姜凡几乎麻木地坐到了饭桌前，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行拳几套，吐纳几次了。

一大锅饭食下肚之后，才让他逐渐回过神来。

见此情景，姜峰放下心来，又生出些许骄傲，自己的儿子哪怕焦虑，也能顶住压力，沉下心锻炼自己，如此心性必有所成。

“姜峰，你有急递。”

一声呼喊自门外传来，姜峰赶忙起身去取。

他检查完急递的物品，悄悄松了口气，心中的焦虑也减轻一分。

为了应对牛家请来的乙等武人，拼尽全力是一定的，哪怕一丝侥幸都不能有。

所以他支取了自己在武德司内存放的所有材料，要为即将到来的武人准备个大惊喜。

眼下，所有材料安全送到，姜峰也是心情大好：“下午先不用练拳了，我陪你对练，拳招不能死记硬背，要活学活用。”

“好！”姜凡也是兴奋无比，入武之后终于有机会可以小试牛刀，看看自己到底是何等水准。

殊不知，他即将面对的，是老爹的父爱如山......崩地裂。

“我只用源解武道的十三式拳法和你对练，境界也会控制在丙等，不过只出三成力，让你看看不入流和入流的差距。”

“明白！”姜凡此刻摩拳擦掌，心中战意激昂。

“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