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衅

“参见皇上。”臧清鸾理正衣冠,上前行礼。

看见臧清鸾的脸,轩辕邈有一瞬间的愣神。

“皇上?”

看轩辕邈没有动静,臧清鸾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早知皇后如此貌美,朕就推掉那些繁琐事了。”轩辕邈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抱起臧清鸾,一边调笑一边大步往榻上走去。

臧清鸾红了脸,微微低头,心里却暗骂轻浮。

“春宵苦短,就寝吧皇后。”

卸下繁重的钗环头饰,褪去华丽的嫁衣和妆容,遣退了宫人,臧清鸾如释重负的走到轩辕邈面前。

“皇上,臣妾服侍您。”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臧清鸾的神色被烛火摇曳出的昏黄遮盖住,令人看不真切。

臧清鸾按着先前嬷嬷教的,去解轩辕邈的衣衫。

“皇后初为人妇,只怕是不懂情爱之事,让朕来。”

轩辕邈一把拉过臧清鸾,轻而易举的夺回了主导权,臧清鸾只觉得浮浮沉沉,抓不住又缥缈。

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了么?

第二日,臧清鸾睁开眼睛,仍是有些恍惚。

月桃先是端来了早膳,又上前服侍她起床。

“月桃,什么时辰了?”

“娘娘,皇上一早便去上朝了,念着娘娘劳累,特意吩咐不让您伺候呢。”

月桃心下高兴,她们娘娘第一天就获此殊荣,往后的日子,应该是会好过不少呢!

臧清鸾舒了一口气,她担心错过时辰,伺候的晚了误了早朝被怪罪,没想到皇上特许了她今日不用伺候。

太后几日前出宫清修了,并不用前去拜会,也算是免了一场勾心斗角。

“月桃,让兰心给我熬一碗避子汤,记得把药渣处理干净。”

兰心是她入宫前暗中寻的人,无父无母,有一个病弱的妹妹,曾经在医馆做事,会些医术,她请人医治她的妹妹,是恩情,也是牵制。

她现在不能有子嗣,皇帝也不会准许她有。

“是,娘娘,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您昨日承宠,按例后宫嫔妃要来请安的。”

月桃心下明白,刚刚起来的欣喜瞬间就蔫了,她们娘娘可真是不容易啊。

待到梳洗完毕,正好到了请安的时辰,后宫嫔妃先后进殿,窈妃却迟迟未到。

“娘娘,窈妃很是受宠,心高气傲,您来之前对后位势在必得,只怕是会对您发难。”月桃俯下身,在臧清鸾耳边悄悄地说。

臧清鸾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哎呀——昨个在皇上那看见一盆大红的芍药,臣妾向皇上讨了来,不想那宫人迟钝,折腾到今早才送过来,臣妾摆弄好就急匆匆过来了,皇后娘娘莫要怪罪才是。”

窈妃人未到声先至,一身华丽装扮很是吸睛,在坐的众妃嫔却变了脸色,大红可是只有皇后才能用的颜色。

因为一盆花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这样都没动静,这皇后,怕不是个软柿子吧?”

“嘘!她还在上面坐着呢!”

见臧清鸾不说话,有的妃嫔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仍然端正,却暗暗打量着臧清鸾的神色。

“窈妃妹妹说笑了,不过一盆花而已,开的再艳,过两日便败了,本宫何至于置气?”

“本宫初入宫门,还需要各位姐姐妹妹多多照拂才是。”

臧清鸾一点也不恼,面上仍和和气气的。

窈妃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气急,这皇后是在说她的恩宠短暂呢。不过今日不宜再发难,否则平白给人添了笑料。几个同她不睦的妃嫔见她吃瘪,面上也有了些快意。

“娘娘说的是,倒是臣妾小题大做了。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继续请安了,臣妾告退。”

“妹妹刚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身体不适?莫不是本宫冲撞了你?如若是隐疾,那可得趁早治。”臧清鸾满脸关心,说的情真意切,窈妃却被气的不行。

“娘娘您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怎么敢呢。”窈妃讪讪笑了两声,有些咬牙切齿。

“本宫这心里啊,实在是放心不下,月桃,去宣个太医给窈妃瞧瞧。”

臧清鸾面上仍是担心,给月桃使了个眼色,月桃点头会意,转身出去了。

“是,娘娘。”月桃出了殿内,忍不住笑,她们家娘娘可真是一张好嘴,瞧着那窈妃吃了苍蝇似的,她心里畅快极了。

窈妃心里快要气死了,这皇后怎么软硬不吃,看着和和气气的,话里话外却都是刀子,话说到这份上,她再要走就是损了自己的名声,她只能坐下来,等着太医进殿。

月桃很快领着太医进殿,太医为窈妃把脉,神色却不怎么好。

这窈妃经常闹事,太医院的人都避之不及,如今闹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他哪边都不能得罪,不然他就得死。

“张太医,窈妃身子如何?”

“回皇后娘娘,窈妃娘娘有些气火攻心,许是天气太热,阴虚火旺,待微臣回去开几副去火的方子送去。”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汉,这般场面,怎么让他一个小透明给赶上了啊!

“劳烦张太医跑一趟,月桃,好生送张太医出去。”

月桃应声,领着张太医向殿外去。

“娘娘说,这么热的天,劳烦张太医跑一趟,这点银子权当给您买个零嘴,还请张太医莫要负了娘娘的好意。”

到了没人的地方,月桃悄悄塞给张太医一袋银子。张太医是个上道的,接过银子眉开眼笑。

“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日后娘娘若是需要,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张太医受宠若惊,当即就表明忠心。

身为太医,如若不提早站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推出来做替死鬼。这皇后娘娘一看就是个人物,他今天就赌上一把。

月桃回到殿内,臧清鸾正说着客套话。

“看各位姐妹都乏了,今日便到这里,都退下吧。”

“是。”

众妃嫔应了声,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臧清鸾坐在凤椅上,有些失神。

这便是后宫么?她有些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此被宫墙困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娘娘。”月桃上前,示意有话说。

“何事?”臧清鸾遣退了宫人,问月桃。

“昨个奴婢逗娘娘的趣的时候,旁边有个叫春华的婢女,看着神情很是不屑,奴婢担心是哪个后妃安插进来的眼线。”

“春华?”臧清鸾思索了一会:“可是昨夜与你一起侍候的那个?”

“回娘娘,正是。”

“先不要动,等过几天,咱们好好看看她是哪个宫的人。”

“是,娘娘。”

“张太医那边怎么说?”

“张太医说,他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倒是个上道的,让兰心挑几株好的药材给他送过去。”

“奴婢知道了。”

正说着,宫人禀报李公公来了。

“公公今日怎么来了?”臧清鸾起身迎接。

“皇后娘娘,您昨夜承宠,皇上派奴才给您送赏赐来了。”

“有劳公公了。”又是一袋银子出去。

“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如今年轻貌美,又贤良聪慧,若是不生事端,往后自然是好的。”李公公心下满意,多说了两句。言下之意,皇上喜欢漂亮又听话的。

臧清鸾笑着送走了李公公,一颗玲珑心转了转,她如今身处后宫,第一要做的,就是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