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方

少年醒过来时,天空已经鱼肚白,黎明的曦光落在少年的头上,让少年感到了一丝温暖。

少年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向前走着。

但是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去。森林似乎无边无际,露水粘上了他的衣服。

他把胸前的破布一样的围巾拿下,将其小心翼翼地折好,上面的

血痕已经干了。

而他也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一定会亲手将这片围巾带到那三位魔王的面前,他要报仇。

应该说,对于他前十二年的人生,他应该是算幸福的。小村子里面的让很朴实,虽然也有几个乖张的人,但是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他们在那片土地上耕耘了50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没有被外界打扰过。

人们过着平静、辛苦、艰难的生活,虽然物资并不丰盛,大家也各有各的烦恼,但是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而少年便在这里长大,山区很漂亮,每年春天,满山都开遍了红花,那时村子里的人会携手一起去赏花,那是一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再就是年末的火把会了,人们燃起熊熊的火把,祈祷来年会过得更好,即便第二年过得并不会更好好。

但是和同伴一起采花编花篮做花饼的时刻,和同伴围着火堆跳舞的时刻,不也是无比的快乐吗?

少年的父母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民,母亲早逝了,父亲也没有再娶。每次村子里面开群众大会的时候,本来是不允许小孩子去的,但是开会每次都要开得很晚,所以村长便破例让父亲带着少年去参加了。

而少年从前对于村长的全部认知,都源自每年的群众大会那三天开会时的样子。

印象中的村长,是一个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威严的表情的老爷爷,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少年一度非常害怕看到村长的脸,认为他非常可怕。

开会时候,村长总是要喝一口茶,然后一坐那里就是一天,聆听下面的人的讲话,那个时候少年不知道,其实村长就是他们的族人,也是族长。

村长的脸上有一个比较大的疤,但是不像是用武器划的,少年以前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树根,因为他总是觉得那个疤是慢慢变长了的。

少年有几个好朋友,他们上学的时间非常短,才半天,剩下的时间要么就是帮家里劳作,但是如果没有农忙,他们便会去小溪里面抓泥鳅;捕鱼,去山上采水果,捕野兽。

是啊,这一切仿佛还措手可及呀。他明明应该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长大的。

他怀念起同伴的样子,怀念起第一次见到喜欢的女孩的娇羞,怀念起第一次捕到大鱼时的惊喜,甚至怀念起老师的斥责和古惑仔欺负大家弄得大家哭的时候的样子了。

这一切在现在的他看来,都是多么亲切呀。

不知不觉,他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挂在天空,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

森林真的好漫长呀。

他感觉到饿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

少年找到了一条小溪,洗了把脸,接下来他准备去看看能不能在小溪里捕一条鱼,于是便顺着小溪走了下去。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救命呀!下蛋啦!”

这声音很奇怪,是一种少年从来没有听过的非常机械的声音。

但是他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似乎前面的人遇到了麻烦。

不到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声音的地方,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你在哪里呀!”

少年不得已,只能大喊,希望那个人能够做出回应。

结果那个人却给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回答:

“你说的,你是谁,我是谁,鲁班是谁?”

“啊?”

少年有点费解。

“我是我,你是你,谁是谁,他是谁?”

“不是,你说的是什么呀?”

“系统不理解,系统错误,系统……”

“不是,你还好吧?”少年有点害怕了。

“看来又出现系统错误了呀。”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传来,而最让少年惊吓的是,这个声音和刚刚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好,鲁班七号很高兴为你服务。”

顺着这个声音,一个比少年还要矮的类似人偶的东西走了出来,他全身通绿,嘴巴是一个大铁皮,头上还顶着两个铁环,粗略地改装成了发髻的样子。

但是看到这个人偶的时候,少年只感觉到,这不是一堆破烂吗?

“你好,我叫鲁班七号。”

人偶用非常机械的声音说。

“你……好,但是另一个声音是?”

因为那个“你是谁、我是谁”的声音依旧在持续。

“那个是鲁班六号,不过他总是出现系统故障。”

“啊?”

“我们是按照编号排序的呀,从一到六,都是我们老爸这样子定的。”

“你们老爸?”

“是的,我们老爸可是一个大发明家呢!他发明了很多东西。”

“原来是这样呀,但是……六号他人呢?”

“咯,在这里。”

说着鲁班七号举起他的手臂,原来他一直拿着一个滚筒大的枪,接着,他朝着前面的一棵巨大的树干开了一炮。

轰地一声,树干被冲击波震地抖了一下,接着从上面掉下来一个和鲁班七号长得很像但是更加破铜烂铁的东西。但是那个东西还用塑料管做了一个翅膀。

“哎呀呀呀,真痛。”

“不会飞你就别飞了,总是掉到树上”

鲁班七号埋怨道。

“有翅膀不飞不就浪费了。”

鲁班六号说。

“我叫你别飞了!”

鲁班七号呵斥道。

“我偏要飞!”

那个东西大喊一声。

碰!只见鲁班七号从后面背着的铁书包里面丢出一个炸弹,一下子鲁班六号便七零八碎了。

“啊?”

少年满头疑惑。

“没事,反正老爸也不喜欢他。”

鲁班七号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六号的废铁面前,将零件捡到了铁书包中,边笑着说:

“啊嘻嘻嘻嘻嘻,你再飞呀。”

少年觉得有点无语,所以准备起身,还是自己去找鱼吧。

“你别站在那里呀,快来帮我一起捡呀!”

鲁班七号似乎是觉得天经地义地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有点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帮他捡零件。

“你从哪里来呀?在这里干嘛呢?”

鲁班七号问。

“我嘛,我来自一个山地。”

“山地?不是你确定?”

接着鲁班七号又从他的铁书包拿出一个地图,仔细观察了一番。

“山地,北荒的山地离这里有100多公里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是啊。”

“怎么来的呢?”

“额,传送来的?”

“什么玩意?”

“传送呀,就是……”

少年从身上摸出了那个机械球体。

“就是通过这个,传送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瞬间传送吗?我老爸都没有开发出来过呀。”

鲁班七号一脸狐疑地说,拿起球体端详半天。

“这个球体,结构好精巧呀……”

鲁班七号的脸上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球哪里来的?”

“这是我村子里的村长给我的。”

“为什么要给你呢?”

“因为魔种袭击了我们村……”

少年有些哽咽地说。

“怎么不和他们打呢?”

“我也想打呀!”

少年听到这话有些恼火。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整个村……”

“那你的父母呢?”

“我爸爸在袭击一开始就走了,说是要保护村子,但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懂了,所以就是魔种袭击你们村子,然后你们打不过,村长就用这个球把你送出去了,对吗?”

“嗯。”

“原来是这样啊。”

鲁班七号摸了摸铁头。

“那我带你去见我老爸吧,反正这森林这么大,你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反正我们也是四处漂流的,顺便把你带出去。”

鲁班七号说:

“还要研究一下这个球呀,说不定是什么最新科技呢,倒时候还可以写几篇论文发表在稷下学院。又开几个研讨会多好。”

“但是……。”

“走啦!我要把这个零件给我老爸修了,放心吧,我不会攻击任何人的,机器人反正可以重新拼装,修修补补啥的,你又不可以。”

说完鲁班七号便直接走了,少年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好跟上。

“跟紧点呀,不然到晚上会被狼吃掉的,这附近很多狼你知道吗?”

“这附近很多狼吗?”

“不止有狼,还有一个狼人呢!”

鲁班七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