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到领地

三个月后，建立帕维亚的硝石矿场已初具规模，工坊的火药产量翻了数倍。

洛明站在工坊中央，看着第一批完全由法兰克工匠独立调配的火药装填入陶罐，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他拍了拍身旁工头的肩膀。

曾经的侍卫队长，如今已是熟练的火药调配师。

他咧嘴一笑：“伯爵大人，您教的东西，我们可都记着呢。”

洛明笑了笑，没再多言。

他知道，查理曼的野心不会止步于此，而火药技术一旦扩散，整个欧洲的战争格局都将被改写。

不过，当下自己任务算是完成了。

至于火药查理曼怎么使用火药，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向东征服‘东罗马’？还是拿下一举拿下伊比利亚？

谁也说不准。

因此。

洛明向查理曼请辞，准备返回自己的领地。

查理曼并未阻拦，嘴角难得的微微上扬，出言夸赞：“洛明，你的确是个天才，火药军队的威力简直势不可挡，以后法兰克如果能像罗马一样强盛，你将是头号工程，伦巴第的无冕之王！”

洛明单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行礼道：“伟大的皇帝陛下，祝你如愿以偿，你的名号将在不久以后，传遍欧罗巴乃至东方世界！”

查理曼爽朗的笑声在觐见厅回荡。

他亲自走下王座，将一枚镶嵌蓝宝石的鸢尾花徽章别在洛明胸前：“去吧，我的伯爵。去经营好你的河谷。记住，法兰克永远是你的后盾。”

洛明再次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随后，在被皇帝赠送了一箱金币作为奖赏后，他便准备赶路回到领地。

当然，在此以前他也没忘了艾莉诺。

他约好时间，跟她在城门见面。

然而，当洛明的车队在城门前集结时，他望着艾莉诺带来的十几辆满载的马车，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

“你这是把王都的集市搬空了吗？”洛明掀开最近一辆马车的篷布，里面整齐码放着成捆的东方丝绸和天鹅绒。

艾莉诺正指挥仆人固定最后一箱货物，闻言回头，一股香气铺面而来：“父亲说既然要跟着你去领地，就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

她拍了拍身旁一个雕花橡木箱。

“这里面有弗兰德斯最上等的挂毯，还有威尼斯工匠打造的银餐具。”

洛明走近细看，发现车队里不光有奢侈品，更有几十桶优质铁钉、几套木工工具、甚至还有一整车带着根系的果树苗。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他指着一捆橄榄树苗问道。

“领地需要长期经营。”艾莉诺嘀咕道。

随后，她递给洛明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物资清单。

“我从宫廷图书馆抄录了葡萄种植技术，还重金聘请了两个伦巴第酿酒师。”

说完。

她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最后那三辆马车装的是硝石和硫磺，走的是我父亲的私兵渠道。”

洛明突然笑了。

这个看似娇贵的贵族小姐，心思竟比他预想的还要缜密。

他伸手拂去她发梢沾着的稻草：“看来查理曼陛下说得没错，我确实找了个好学生。”

车队启程时，艾莉诺的马车内传来叮咚声响。

洛明好奇的掀开帘子，发现她正在清点一匣子珠宝，其中一枚红宝石戒指格外醒目。

“战利品？”他倚在车窗边问道。

艾莉诺狡黠的笑了笑：“财政大臣夫人输给我的。那晚她坚持说我不懂炼金术...”

洛明轻笑着摇了摇头。

…

几天后。

当他们回到领地时，眼前的景象令洛明和艾莉诺都愣住了。

原本简陋的木质围墙已被坚固的石墙取代，哨塔上飘扬着绘有黑鸦徽记的旗帜。

更令人惊讶的是，城墙外新开垦的农田如棋盘般整齐延伸，绿油油的麦苗在风中摇曳。

“大人回来了！”

瞭望塔上的守卫高声呼喊，城门随即缓缓打开。

老兵奥多率领一队装备精良的卫兵列队迎接。

他身上的麻布换成了镶铁片的锁子甲，腰间的长剑闪着寒光。

看到眼前的一幕，洛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记得当初前往亚琛的时候，手底下士兵基本没有任何装备，更别提锁子甲了。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奥多单膝跪地行礼道。

洛明连忙扶起老部下：“起来说话。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下。

还没等奥多开口说话。

埃布尔迫不及待的抢先了一步。

这位当初瘦弱胆怯的小孩，如今已长高了不少，腰间别着一把短剑，眼神中透着坚毅。

他说道：“大人，你离开以后，我们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建设领地，后续来了好几批人，有从皇宫来的，也有从南方逃难的流民。”

正说着，奥多随手抓住一个瘦弱孩子，穿着麻布，手里拿着根破树枝。

“这是埃蒙，我收养的一个孩子，虽然整天做梦想着当骑士，不过性格倒是不赖，挺勇敢，让他干嘛都敢去。”

洛明点了点头，记住了这小孩名字。

随后，他接着往前走去。

村民们陆续围拢过来。

洛明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粗布衣服变得整洁，许多人的脸上不再是菜色。

玛丽大婶抱着婴儿挤到前面，深深鞠躬：“大人，多亏你留下的设施，这会儿的麦子长得特别好。”

“客气了玛丽大婶。”洛明笑了笑，神色平静。

一旁，艾莉诺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轻声对洛明说：“伯爵大人，看来你的领地比描述的有活力得多。”

洛明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这是村中的老者雅各。

“伯爵大人。”老人特意鞠躬行礼道：“您离开期间，我们按照你留下的规划，不仅加固了防御，还修缮了很多的水闸，现在整体的环境好多了。”

听闻此言。

洛明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原以为没有自己负责领地的规划，离开三个月变化不会太大。

然而。

没想到这些朴实的村民，居然将蓝图变为了现实。

“你们做得很好。”

洛明环视众人，提高声音道：“现在，我带回了一位精通农事和贸易的帮手——艾莉诺小姐。她还带来了葡萄藤和橄榄树苗。”

艾莉诺优雅地向村民们行礼，随后示意仆人打开几个箱子：“这些是送给女眷们的礼物。”

箱子里装着色彩鲜艳的布料和精致的针线。

女人们发出惊喜的赞叹。

孩子们则围着装载果树苗的马车好奇张望，气氛顿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