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凡人逆天

叶尘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前辈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去死？”

独孤病摇头，灰白长须微微颤动：“老夫是让你别把自己逼死。”

独孤病袖袍一拂，散落的典籍哗啦啦飞回书架。

“死的不是你妹妹，着急的当然不是你了。”

叶尘手掌狠狠地拍打在书架上，力道失控，荒古圣体的气血轰然震荡，藏书阁内书架震颤，古籍簌簌而落。

独孤病眼中精光一闪，枯瘦的手腕如灵蛇般一扭，竟反扣住叶尘的脉门。

“小子，你这一身气血躁动，再这样下去，不等你妹妹毒发，你自己先要被圣体反噬而亡！”

叶尘只觉一股阴寒灵力顺着手腕直冲丹田，浑身气血为之一滞，竟动弹不得。

他咬牙低吼：“前辈！我妹妹只剩不到一年性命，我怎能不急？！”

独孤病冷哼一声：“急有何用？莽撞行事，只会坏事！”

他枯瘦的手腕一翻，青玉葫芦骤然迸发灵光，竟将叶尘震退数步。

独孤病枯瘦的手腕一翻，青玉葫芦骤然迸发灵光，竟将叶尘震退数步。

叶尘踉跄着撞上书架，背后木架“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叶尘正要再冲上前，却听“叮”的一声脆响——

一枚青铜钥匙从书架夹层中滑落，砸在地上。

叶尘，独孤病两人同时愣住。

独孤病眯起眼，袖中灵力一卷，钥匙飞入掌心。

独孤病摩挲着钥匙上模糊的“秦”字刻痕，忽然长叹：

“原来如此……秦宗主当年竟将东西藏在了这里。”

叶尘呼吸急促：“这是……”

“秦宗主曾于这藏书阁建了一密室，但自秦宗主消失后，藏书阁暗室的钥匙也一齐失踪了。”

独孤病深深看了他一眼，“秦宗主生前研究的毒术秘录，应该就被藏于其中。”

独孤病抬手按向最后排书架，灵力灌注之处，木纹竟浮现出蜿蜒的阵纹。

随着一阵机括声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方幽暗的甬道。

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尘顾不得多想，抓起钥匙就要冲进去，却被独孤病一把拽住。

独孤病声音低沉：“暗室有禁制，需以宗主一脉的灵力为引。你虽有天赋，但莽撞闯入，只会触发杀阵。”

叶尘咬牙：“那怎么办？我妹妹等不起！今日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等着我，是也要去闯过去。”

独孤病沉默片刻，忽然扯下腰间的青玉葫芦塞进他手里：

“此物能暂时模拟宗主灵力。但记住——暗室中的东西，你只能看解毒之法，其余秘术，莫要多窥。”

叶尘重重点头，转身踏入甬道。

黑暗中，葫芦泛起的微光映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毒虫浮雕，脚下石阶湿滑阴冷。

尽头处，一扇玄铁门紧闭，锁孔正好与钥匙吻合。

钥匙插入的瞬间，门缝渗出刺骨寒气。

叶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狭小的石室内，一盏长明灯幽幽燃烧。

中央石台上，一卷血红色的竹简静静陈列，旁边堆着泛黄的笔记，字迹凌厉如刀：

七步断肠，毒入苦海。若是外力进入，如添火之油，只会让这丹毒越烧越旺，助长丹毒气焰。唯有自身灵力才能压制住它。

可修士修炼无非就是把外界灵力转换成自身灵力。

没有外部灵力进入，自身如何修出灵力？

叶尘盯着竹简上的文字，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这解法十分离谱——既要压制毒性，又不能引入外界灵力，那岂不是死局？

叶尘急忙翻动旁边的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秦宗主的字迹越发潦草，似乎记录着某种疯狂的想法：

“七步断肠毒，实为‘噬灵蛊’变种，寄宿于苦海，吞噬宿主灵力壮大自身。寻常解毒之法，不过是给它送养料。

“唯有一法——以凡体之躯强行开辟苦海，引七步断肠毒进苦海之内，吞噬万体本源，不断压制七步断肠毒！”

叶尘的瞳孔骤然收缩，竹简上的文字仿佛化作利刃刺入脑海。

“以凡体之躯强行开辟苦海？”

叶尘低声喃喃，指尖微微发颤，“这……这根本是找死！”

凡人无灵根，苦海未开，强行开辟，无异于自毁根基。

更何况，还要引七步断肠毒入苦海？

那毒一旦侵入本源，岂不是瞬间就能要了人命？

可竹简上的字迹冰冷而笃定，仿佛早已看透了叶尘的犹豫——

“七步断肠毒噬灵，而凡体无灵可噬，毒入苦海，反受本源压制。”

叶尘猛地攥紧竹简，指节发白。

——没有灵力，反而成了优势？

叶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翻看秦宗主的笔记。

后面的内容越发疯狂，字迹几乎力透纸背：“吾试九人，皆亡。然理论无错——凡体苦海虽弱，却无灵力滋养剧毒，毒入其中，如困兽入笼，反受凡体本源消磨。”

“关键在于……开辟苦海时，必须让毒性彻底入海，不可残存经脉，否则反噬必死！”

“且后续该如何持续压制毒性，仍旧是个未知。”

叶尘的呼吸几乎停滞。

九人……皆亡？

秦宗主竟拿活人试法！

可此刻，他已无暇愤怒。

妹妹时间所剩无几。

“凡体……苦海……”

他低声重复着。

“原来如此……”

叶尘苦笑，眼中却燃起一丝决绝。

叶尘一把抓起竹简和笔记，转身冲出暗室。

甬道外，独孤病仍站在原地，见他出来，眉头微皱：“找到了？”

叶尘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独孤前辈，你可知道‘以凡体开辟苦海’之法？”

独孤病瞳孔一缩，枯瘦的手指猛地扣住他的肩膀：“你疯了？！那根本是送死！”

“我没得选！”

叶尘低吼，声音沙哑，“我没得选，这是我妹妹，我不可能看着她去死！”

“不过长老放心，若非到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动用这个方法的。”

独孤病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

独孤病袖袍一挥，一枚漆黑的丹药浮现在掌心：

“此丹名‘摧海’，服下后，可强行冲击苦海，但痛苦非常人所能忍，且……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