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也是白莲教的？

白莲教长老才有资格修炼尸血录，江寒夜内劲不足百年，只是堂主。

但京城不同于各大行省，危险十倍不止，作为奖赏，江寒夜有长老待遇。

又是一部复杂程度不亚于熬鹰术的秘籍。

但对如今的高山河而言，只是个时间问题。

……

七天之后，尸血录大成。

高山河是血头。

他可以用自己的精血，给别人画下血咒，之后随时可以将其捏死。

这些下线就是血奴。

血头仅能引爆自己的血奴。

尸血录掌握到大成，可以感应出谁是血奴，当然，你不是上线，即便感应到，也无法引爆别人的下线。

血头死亡，上线没了，血奴的血咒，就成了僵尸咒。

一辈子藏在血奴体内，但不会有任何危险。

白莲教有些教众不服血头，就想办法将其暗杀，最终自己得以解脱。

江寒夜死了，他手下的血奴，也算是自由了。

……

高押司在天牢闲逛。

他想看看，天牢里有没有白莲教奸细。

白莲教兴风作浪几百年，从上到下，各个巧舌如簧，江寒夜能蛊惑自己，就肯定蛊惑过别人。

很快，第一个奸细映入眼帘。

居然是刘余粮。

这小伙已经是最年轻的校尉，还是不满足吗？

果然，气息雄厚，最少十五年内劲。

白莲教提升内功的手段，也非同凡响。

“拜见大人！”

看到高山河，刘余粮立刻弯腰行礼，丝毫没有因为升官，而怠慢一丝。

“嗯！”

高山河点点头，也没有拆穿。

各人自有各人福，朝廷从上到下买官卖官，科举考试早就成了豪门世家的财力比拼场。

进了白莲教，也算是一条路。

江寒夜说的也对。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万一朝廷没了，刘余粮参与起义，未来也是个开国大将军，光宗耀祖。

……

校尉只有刘余粮一人。

可能是其余校尉老了，不入江寒夜的眼。

至于狱卒，更是无一人有血咒。

他们也没资格让江寒夜画咒，别说他重伤之躯，就是巅峰状态消耗一滴心血，也要大量药材进补。

……

三天后，天牢来了一个熟客。

白辉园。

他本是上一任天牢总兵，任命公文都到了手里，结果开蚌总兵刘心宽截胡。

白辉园辞了校尉，成功入职锦衣卫。

临走前，他卖了不少刑部官员底细，当投名状，引来刑部上上下下憎恨。

白辉园这次回家，是罪犯身份。

白辉园是锦衣卫百户，和辎重官沆瀣一气，又勾结军需粮草商，卖腐烂粮食给边北军，被翅虎大元帅麾下近卫查处，人赃并获。

白家本就是做军需生意起家，大元帅没有冤枉他。

白家三族，发配边疆。

白辉园凌迟处死。

……

审讯室。

只有高山河和白辉园，两个人相视无言。

事实上，两个人当初关系还不错，只是刘叔运气太逆天。

白辉园已经没了人样。

兵部有自己的大牢，军爷日常折磨敌国俘虏，手段一点不比诏狱差，刑部更是小孩子过家家。

百户毕竟是官，得朝廷行刑，兵部这才移交给刑部。

到了刑部，有仇报仇，刑部更要收拾这个叛徒，便十八般武艺全部施展了一遍，直至快咽气，才送来天牢。

“喝点？”

高山河简单写了份笔录，用作交差。

“谢押司！”

白辉园嘴里没有一颗牙，也只能吃点软的。

“什么时候入的白莲教？”

“不会是因为总兵那个官位，在和朝廷怄气吧？”

高山河早就给他卸了枷锁，可惜四肢已断，还是得帮忙喂酒。

事实上，白辉园进锦衣卫，就是一步臭棋。

白家卖给边军发霉粮草，又不是一年两年，甚至取代白家的粮草商，依然会卖发霉粮草。

在将军们的眼里，普通兵卒哪有银子重要，饿不死就算粮草充足。

大元帅收拾锦衣卫，他才成了靶子。

咕咚……

咕咚……咕……噗……

白辉园差点被一口酒呛死。

他目瞪口呆盯着高山河。

白家三族已经发配边疆，一旦自己白莲教香主身份暴露，就不是发配，而是诛三族了。

“不必担心，咱们无冤无仇，我没有升官欲望，你知道的！”

高山河笑了笑。

白辉园身上有血咒，地位应该不低。

“幸亏是你！拜谢押司大人不杀之恩。”

白辉园趴在地上，脑袋砸了地板。

“您……也是……”

随后，白辉园小心翼翼问道。

白莲教内部，有一批教众身份保密，甚至长老都不知晓。

“我不是！”

高山河摇摇头。

“原来如此！”

白辉园有些失望。

“有事要交代白莲教，能在教内立大功？”

高山河在白辉园的眼里，居然看到了急迫。

“嗯！”

半响之后，白辉园点点头。

“明白了！”

高山河离开审讯室。

“余粮，你过来！”

校尉们日常喝酒耍钱，刘余粮一副纨绔形象，经常输多赢少，被不少狱卒骂败家。

然而，校尉官小权力大。

能帮罪犯家眷送吃食，赚差价。

能帮外面送口信，这是大钱。

还能审讯罪犯，私吞罪犯财物。

唉！

世有主人，然后有狗。

狗常有，而主人却不常有。

“替我审讯白辉园，你有一个时辰时间！”

……

白辉园在菜市口凌迟。

有一批人兴高采烈，疯狂用臭鸡蛋和烂菜叶砸人。

他们以前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锦衣玉食。

每一个大官被抓进诏狱，就代表寄生的几百个富贵家眷，被打落凡尘。

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没有田地，没有勤奋辛苦，有人当了乞丐，有人坑蒙拐骗，这些还算幸运。

前天还是大小姐，今天就进教坊司，那才是人间地狱。

锦衣卫从上到下，无一人敢去菜市场送行。

翅虎大元帅还在京师，元帅一日不走，锦衣卫就一日不敢抬头走路。

以前常说，锦衣卫是猫，满朝文武，皆是臭水沟里的老鼠。

这段时间，锦衣卫是货真价实的老鼠。

……

又是一场大雪。

天牢正在点卯，刑部尚书亲自送来一个囚犯。

锦衣卫指挥使：包英正。

罪名，诬陷大元帅，暂时收押天牢，择日陛下亲审。

……

刑部和锦衣卫虽然势如水火。

但包英正堂堂指挥使，自然不可能上枷，甚至都没有住在牢房。

指挥使是当年清君侧功臣，皇帝心腹，等大元帅一走，包英正就会出狱。

天牢有几个雅间，绫罗绸缎，阳光明媚，牢门也根本不上锁。

这些雅间，一般招待皇亲国戚，上三品大员。

包英正居住的雅间，正是那年国师被绞杀的那间。

……

包英正刚进来，高山河就离开天牢。

请假！

这牲口，内劲超百年，而弱小如我，连江寒夜都瞒不过。

入狱文书，沈总兵亲自执笔吧。

……

十天后！

高山河回了趟天牢。

包英正虽然贵为指挥使，但他知道天牢有大元帅爪牙监视，便乖乖躺在雅间，一步不出去。

赶巧，高山河刚回来，天牢便和菜市场一样，又迎来一批锦衣卫。

一共七十六人，各个凶神恶煞，目光如刀。

他们全部被打入天牢，日后审讯。

有百户。

有六个小旗。

高山河在人群中看到个熟面孔。

堂兄。

高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