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

苏宸在床上“养伤”了三天，期间苏望大帅回来看过他一次，依旧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阎王脸，丢下一句“再敢惹是生非，打断你的腿”，便又匆匆离去。

苏宸乐得清静，这三天他可没闲着。

首先，他让福伯把原主坠楼那天穿的衣服、鞋子都找了来。粗略一看，衣服上有不明显的拉扯痕迹，鞋底沾着一些青苔和一种只有倚翠楼后巷阴沟里才有的特殊污泥。

“嘿，果然不是失足那么简单。这明显是被人拉扯过，而且去过倚翠楼后巷。”苏宸心中有数。

其次，他开始有意识地“作妖”。比如，嫌药太苦，非要加蜜；嫌屋里闷，非要人扶着去院子里晒太阳，还指定要躺在桂花树下那张最舒服的胡床上，旁边摆满瓜果点心。

福伯和一众丫鬟仆役被他折腾得够呛，但谁让他是小郎君呢？只能捏着鼻子伺候。

这天，苏宸“病体初愈”，嚷嚷着要去街上转转，“散散心，去去晦气”。

苏望大帅派了四个精壮的家丁护卫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苏宸也不在意，带着他那条养得膘肥体壮的吐蕃獒犬“黑旋风”（原主的心肝宝贝），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走，黑旋风，小爷带你去巡视一下咱长安的娱乐产业！”苏宸一身锦衣华服，手里摇着一把骚包的折扇，脚下是进口的胡商皮靴，腰间挂着叮当作响的玉佩，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冤大头”。

他先是去了平日里最爱去的斗鸡场，大手一挥，赏了几个相熟的泼皮混混几吊钱，听他们添油加醋地讲着最近长安城的各种八卦。

“听说了吗？东市‘飞钱’伪造案，京兆府和不良人衙门一点头绪都没有，圣上都发怒了！”

“可不是嘛，现在大额交易谁还敢用飞钱啊，都快影响生意了。”

苏宸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作死地插嘴：“嗨，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假票子嘛。依小爷看，肯定是哪个穷疯了的家伙，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印出来的。抓住打一顿，不就招了？”

周围人闻言都笑了，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苏小闲又在说胡话。

苏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正在暗中观察他的家丁，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离开斗鸡场，苏宸又“偶遇”了前几天跟他争花魁的户部侍郎之子王明远。

王明远一见苏宸，先是心虚，随即又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哟，这不是苏小闲嘛？听说你从楼上摔下来，把脑子摔清醒了？怎么着，还敢跟小爷抢女人？”

苏宸“哎哟”一声，夸张地躲到护卫身后：“王大公子，您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那天我就是脚滑，脚滑，跟您可没关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废柴’一般见识。”

王明远见他这副怂样，得意地哈哈大笑：“算你识相！以后见了小爷绕道走！”说完，带着一群狗腿子扬长而去。

苏宸从护卫身后探出头，对着王明远的背影“呸”了一声，小声嘀咕：“傻叉，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他刚才趁着王明远得意忘形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对方的神态和细微动作，百分百肯定，这小子顶多算个帮凶，甚至可能连帮凶都算不上，就是个被推出来吸引注意力的。

“行了，溜达够了，回府！”苏宸伸了个懒腰，“黑旋风，今晚给你加肉！”

回到苏府，苏宸一改在外的嬉皮笑脸，把自己关进书房。他铺开一张缴获的长安舆图（不良人衙门的内部资料，原主房里居然有，估计是苏望以前想让他学学，结果被拿来垫桌角了），开始在上面圈圈点点。

“倚翠楼在西市和平康坊交界，后巷通往……”他用炭笔画着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巷把人弄到二楼，再制造坠楼假象，对方对倚翠楼的地形很熟。”

他又拿出让福伯找来的，原主坠楼那天的一些“朋友”的名单。

“这些人里，谁跟户部侍郎家不对付？谁又跟王明远有利益冲突，想借刀杀人？”

苏宸的脑子高速运转，各种信息碎片在他脑海中拼接、重组。

“福伯！”苏宸喊道。

“小郎君，有何吩咐？”

“去，帮我查查，坠楼那天跟我一起在倚翠楼的，除了王明远，还有谁家的公子哥。特别是……跟兵部或者将作监有点关系的。”苏宸眯了眯眼。他从原主鞋底那点污泥联想到，倚翠楼后巷的阴沟常年失修，负责修缮的应该是将作监或者京兆府下面的某些部门，如果有人想利用那里的地形，必然要提前勘察，或者买通相关人员。

福伯虽然不解，但还是应声去了。

苏宸看着舆图，手指在几个名字上轻轻敲击：“游戏，才刚刚开始。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不过我这‘捡’来的信息，可比神装还给力。”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想学着古人那样写几个字，结果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如同狗爬。

“淦！看来还得练练字，不然以后写个‘黑材料’都费劲。”苏宸自嘲地笑了笑。

窗外，夜色渐浓，长安城华灯初上，繁华之下，暗流涌动。而苏宸这条穿越而来的“鲶鱼”，已经开始搅动这池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