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上影有意投资后,陈默便正式与任总开启了关于投资比例的深入探讨。
对于投资金额与占股比例,陈默自然格外上心。毕竟,2021年上映的《扬名立万》,仅凭借 5000多万的成本,就斩获了 11亿多的票房佳绩。他心中笃定,以自己当下这部作品的水准,倘若拍摄完成,票房过亿应不在话下。
于是,陈默凭借自己当红作家的身份,结合手中的剧本,向任总展开了一番有理有据的阐述。他清楚,自己的书粉大多是年轻人,这群人的消费能力不容小觑,而中国电影的主要消费群体,恰恰集中在 20到 35岁这个年龄段。陈默坚信,自己精心打磨的剧本,一旦搬上大荧幕,势必会在市场上激起不小的水花。
若不是陈默自身没有院线资源,他实在于心不忍让出份额,毕竟每一份份额背后可都是真金白银。不过,有人愿意投资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既能缓解资金压力,又能分摊风险。
一番商讨后,最终达成协议:上影凭借其强大的发行资源,外加 100万的投资,占据电影投资的一半份额;而陈默则投入 350万资金,并以 50万的剧本费作价入股,同样占据一半份额。
陈默心里明白,目前自己还未在电影领域证明过自己,所以对方给出这样看似苛刻的条件,也实属无奈之举。但他坚信,只要第一部电影成功上映,届时中影和上影定会争着抢着前来投资。毕竟,这部电影承载着他太多的心血与期望,他对其前景充满信心。
上影之所以如此干脆地确定投资,正是看中了陈默剧本的巨大潜力,隐隐有着大红大紫的趋势。要知道,此前中影拒绝投资的项目,上影一直有心捡漏。倘若这部电影上映后能够爆火,那无疑是对上影掌门韩三爷的一记漂亮回击。毕竟,任总在与韩三爷的多次竞争中,总是铩羽而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上影没有电影进口名额这一关键劣势。
投资事宜确定后,上影承诺一周内会将款项打到陈默的公司账户上,同时会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制片人来协助陈默推进项目。
陈默早已未雨绸缪,创办了长青娱乐有限公司,同时还设立了个人工作室,将自己的小说版权妥善放置其中。
在回学校的路上,老王不禁感慨道:“陈默啊,你这说服上影投资的本事,比那些第五代导演都厉害!”老王着实没想到,上影居然会放心把钱投给一个大一学生拍电影,他觉得任总和陈默就像两个疯狂的冒险家,一个敢毫无保留地投入,一个敢大胆无畏地去尝试,简直是天作之合。
回到学校一周后,老王便凭借自己的人脉,帮陈默紧锣密鼓地搭建起了剧组。毕竟陈默在学校里师兄众多,这为剧组的组建提供了极大便利。
在幕后人员的安排上,执行导演、场务、灯光师、剧务等关键岗位,都由老王亲自把关确定。至于一些相对基础的打杂工作,就当作是给在校学生的锻炼机会。毕竟,能在电影剧组中得到锻炼,对于这些学生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万一电影大获成功,这履历说出去,那可相当亮眼。
设备和胶卷方面,向清影租借即可,倒也无需过多操心。
既然剧组和设备都已安排妥当,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便是选角。
其实,在陈默心中,对于角色人选早有几套初步设想。最初,他心目中理想的阵容是:李家辉(理想主义编剧)由刘烨饰演、郑千里(投机导演)由葛优诠释、苏梦蝶(过气女星)由周迅演绎、关静年(默片皇帝)由张国立塑造、陆子野(投资人)由范伟扮演、大海(萌新警察)由李晨出演、夜莺(歌女)由曾黎担纲、陈小纭(花瓶演员)由徐静蕾饰演、黑衣人(特务)由姜武演绎。但陈默心里清楚,以这样的豪华阵容拍摄,没有 3000万根本拿不下来,而自己手头只有 500万资金,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投向学校的学生。
于是,他又构思了一套中戏北影同期学生的阵容:夜莺(歌女)——刘亦菲、大海(萌新警察)——文章、陈小纭(花瓶演员)——黄圣依、年轻记者(新增角色)——唐嫣、小警察(大海同事)——白百何、舞女甲(夜莺闺蜜)——童瑶、黑帮小弟(齐乐山手下)——孙坚。这套阵容相对容易实现,毕竟都是在校学生,片酬方面的压力较小。当然,具体演员还是要通过面试试镜来最终确定。
陈默拿到投资要拍电影的消息,如同风一般迅速在校园里传开。老师们在上课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暗示:“你们这届学生拍电影,多考虑考虑咱们学校的同学啊。”陈默心里明白,老王这是在旁敲侧击提醒自己,只是他佯装没听见。毕竟,北影导演选用中戏演员,这在圈内也算个不成文的传统了。
与此同时,学校里的同学们也没少在陈默身边打转,纷纷打听选角的具体情况。对于夜莺这个角色,陈默认为刘亦菲、黄圣依、周迅三人都颇为合适。倘若周迅能来出演,那自然再好不过,毕竟她的演技在娱乐圈堪称一绝,三金影后的头衔可不是白来的,完全无需过多调教。刘亦菲和黄圣依也都是科班出身,即便演技稍有欠缺,凭借导演的悉心指导,想来也能胜任。说到调教演员,张艺谋绝对是这方面的行家,他每拍一部电影,总能挖掘出一位新人,捧出一个“谋女郎”。
不过,刘亦菲此时应该正在筹备《神雕侠侣》的相关事宜,恐怕抽不出时间。就算有档期,以刘亦菲母亲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让女儿参演这种小成本电影。陈默刚入学不久,对其他同学还不是十分熟悉,所以最终还是决定通过面试来挑选最合适的演员。
试镜地点选在了北影的某个表演班教室。陈默与上影派来的制片人,以及几位师兄一同坐在评委席上,等待着演员们的精彩表现。此次主要试镜的角色有:夜莺(歌女)、大海(萌新警察)、陈小纭(花瓶演员)、年轻记者(新增角色)、小警察(大海同事)、舞女甲(夜莺闺蜜)、黑帮小弟(齐乐山手下)。其他一些配角,戏份较少的就打算让学校的同学出演,戏份稍重的则到校外去寻找合适人选,毕竟电影项目相对更有吸引力,找人也相对容易些。
表演教室门口外,聚集了大批学生,从大一到大四的都有。其中有前来面试的,也有纯粹看热闹的。毕竟,在北影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刚上大一就拍电影的先例,陈默此举,当真可谓蝎子拉屎——独一份。
陈默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熟悉面孔。大一的有江一燕、周扬、朱亚文、罗晋,甚至还看到了黄渤与朱亚文站在一起。他这才想起,黄渤与朱亚文是同一届的,只不过黄渤是高职班的,此时宁浩的《疯狂的石头》还未开拍,黄渤尚未走红。大二的学生里有黄圣依、季晨、贾乃亮、戚迹、王珞丹、王品一、王文光、谢旗。中戏那边则来了文章、唐嫣、汤唯。
2002年北影表演班试镜现场,表演教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陈默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演员名单,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他抬头望去,只见黄圣依脚踩细高跟鞋,身姿婀娜地从门口一闪而过。她身着黑色丝绒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发间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将“陈小纭”这个角色的妩媚风情提前带入了教室。
“停。”制片人突然轻敲桌面,目光看向黄圣依,“黄圣依同学,能否即兴来一段醉酒戏?”女孩闻言,迅速转身,眼波流转间,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软了下来,她伸手虚扶着并不存在的门框,娇嗔道:“老板……这杯真喝不下了……”尾音带着一丝哭腔,微微颤抖。说着,她踉跄两步,竟真的撞上了不知何时凑到门边看热闹的贾乃亮。两人对视的瞬间,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场。
“下一个!夜莺试镜。”陈默话音刚落,江一燕抱着琴谱挤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身着学生制服的周扬。“导演,我们能一起合演吗?”江一燕将琴谱铺展在钢琴上,解释道,“夜莺被侮辱那段,我来弹奏《夜上海》,她……”话还没说完,周扬已然跪坐在地,紧紧攥着想象中的旗袍下摆,身体剧烈颤抖,脖颈处青筋凸起,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碰我!”
“咔!”师兄猛地一拍大腿,皱眉道,“太苦情了。夜莺这个角色,应该像带刺的玫瑰,坚韧而迷人,而不是任人践踏的柔弱野草。”这时,角落里的朱亚文突然举手,说道:“我觉得刘亦菲能演好这个角色。”
“我也想让刘亦菲来演啊,可她不在学校呀。”陈默一脸无奈地回应道。
试镜室外,黄渤正蹲在墙根给朱亚文递烟,冷不防被教导主任举着喇叭一阵轰赶。等他灰头土脸地转回来时,恰好听到表演教室里传来拍桌声。“这演的哪是什么黑帮小弟?”制片人扯着领带,满脸不满,“分明就是村口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只见孙坚猛地扯开衬衫领口,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冷笑:“您见过给杀人魔当小弟的普通混混吗?”话音未落,他突然抄起椅子,狠狠砸向墙面,木屑飞溅的瞬间,他眼中闪过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阴鸷光芒。
“大海试镜!”陈默话音刚落,文章像个小炮弹似的从人群里窜了出来。他身上的警校制服明显大了两号,跑起来裤腿直晃荡。他“啪”地一个立正,抬手敬礼,却不想用力过猛,把帽子甩飞了出去,随即憨笑着挠挠头,大声说道:“报告!我是警察!”这副模样,让制片人不禁想起老家那个总是闯祸的表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波面试结束,陈默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人选。他让大家先回去等待消息。
经过几天的商讨,陈默与制片人、师兄们综合考量后,终于确定了最终的演员阵容:由黄渤饰演李家辉(编剧,偏执理想主义者),黄圣依饰演苏梦蝶(过气女星,风情与清醒并存),朱亚文饰演齐乐山(神秘杀手,硬汉柔情),文章饰演陈小达(动作演员,滑稽自嘲),北影的研究生王洛勇饰演陆子野(落魄电影人,江湖气与理想主义兼具),中戏毕业生袁泉饰演关静年(老牌影星,圆滑世故),童瑶饰演夜莺(神秘歌女,脆弱与坚韧并存),杜淳饰演郑千里(烂片导演,市侩滑头)。
其实,齐乐山这个角色,陈默一开始觉得孙红雷来演也十分合适。毕竟孙红雷在毕业作品《我的父亲母亲》(话剧版)中,就已经充分展现出了对矛盾型角色的强大掌控力,完全能够完美演绎出这个角色暴力外表下的温柔内核。不过朱亚文虽然此时还未形成鲜明的硬汉风格,但经过一番调教,相信也能出色完成角色塑造。至于夜莺这个角色,陈默原本最属意天仙刘亦菲,可惜她不在学校,无法参与试镜。童瑶来饰演的话,倒也能诠释出夜莺的独特气质。
剩余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就由此次试镜未被选中主要角色的同学客串。毕竟,能在大荧幕上露个脸,对这些学生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经过半个月紧锣密鼓的筹备,剧组演员终于全部确定,一切准备就绪,终于迎来了开机的日子。
陈默身兼编剧、导演和投资人多重身份,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毕竟上影派来的制片人,主要职责就是辅助陈默,这在签合同的时候,陈默就与任总明确说好了。
开机之前,陈默组织了一场剧本围读会。经过几天的深入讨论与打磨,最终确定开拍。
就这样,备受期待的《扬名立万》正式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