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下水道，中心法阵

进入教堂，纳奇看到两人有些意外。

尤其是格兰，前不久才郑重道别，现在又跑了回来。

直到露米娜说明来意，纳奇才放下疑惑，领着他们往孩童们的住处走去。

找到艾罗拉的床铺，在旁边的小柜上找到对方所说的“玩具”。

由某种合金制作的小摆件，能够变化形态，在开合时还会有道分外之响的确认声。

对于对外界事物相当好奇的艾罗拉来说，无疑是件不错的玩具，就算只单纯充当闲暇时分的画作参考也算不错。

简单检查一番，的确是露米娜之前所说的那样。

随后，她在格兰惊讶的目光下掏出随身工具，简单处理一阵，将其放回原处。

解决完这边的事态，两人离开教堂，准备进入下水道。

“话说，在你那边看，街上除了卫兵还有其他行人吗？”露米娜忽然发问。

“并没有。”格兰回道，“除了你，基本没碰见其他人。”

内城区里的人要不宅在屋里，要不就像是他之前给艾罗拉买画具时碰上的那个店老板一样，只是待在铺子里完成好自己的责任。

“是吗……”露米娜缓缓点头。

“我还以为在你那边会有什么不同。”她说，“这点上好像差不多。”

“那其他方面呢？”

停顿片刻，她提议：“讲讲你那边看到的？然后，我把我这边看到的说说？”

“虽然我这听到的可能会有些误差，但你那边应该不一样吧？”

格兰没有作声，只是点头。

按克托斯的话来说的确是这样。

接着，为了确认两方看见的东西是否还有其他差异，他们没着急找个井盖钻下，多逛几圈，确定情况。

“没什么特别的啊。”露米娜低声自语。

“要是差别之处太多，那家伙估计也不太好藏。”

格兰不觉得意外：“起码在内城区里，他应该会尽可能保持‘真实’。”

毕竟是实验场。

要是实验环境与现实相差太多，无疑会增加获取结果的可能性。

对于克托斯来说，这种可能致使失败的情况应该不被接受。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对方要做的事都不该是能随便“再次尝试”的东西。

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这边能找到点可能影响到最后结果的东西，就能迫使克托斯现身。

在仓库也找不到对方……偷摸藏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至于蒂乌那边则真的彻底老实，等待着格兰这边回复，基本每天格兰都能看见对方在那边唱词，听的人还不少。

大致确认以后，两人没再耽搁，就近找到一个井盖。

想到对方之前说的话，格兰刚准备背过身去，就见露米娜毫无停顿地做起动作，将井盖打开。

至于格兰的视线，她并未像先前那样在意。

“你那秘藏技艺不是不外传吗？”格兰下意识道。

听到这话，露米娜深吸一口气，神色微妙的回过头。

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

“走吧。”她率先进入下水道，格兰则紧随其后。

下水道特有的气味传来，比上次到这要多出半分臭味。

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露米娜思索片刻，找到大致方位。

“往这边走。”她说着，带着格兰走向那处净水法阵。

格兰与此同时思索着，尝试将他们现在的位置与地表位置对上。刚好，方才在城内各处都走了走，更加清楚。

随着脚步迈进，格兰大致有数。

靠近城中心吗？

以净水法阵来算，布置算是合理，但对于“中控法阵”一类的法阵，则更为合理。

露米娜指向前方拐角：“就在前面。”

率先走过，她向格兰解释。

“我这边看，就是普通的净水法阵……唯一的区别就是滤网有些宽，网到的东西有蛮多。”

默默示意自己清楚，格兰跟着走过。

下一秒。

看着眼前由无数繁复铭文构成，分列多层，且每一层都在缓缓旋转的复杂法阵，格兰沉默下来。

这玩意打死也不会是用来净水的。

刚想这么说，他便发觉套在多层法阵外围的简易法阵。

就像是被强行塞到承太郎体内的收成者……颇大的本体套上迷你的替身。

那团还真是个净水法阵。

“怎么样，有区别吗？”露米娜还在旁边发问。

“不说话……意思是没有？”

格兰转头，并非如此，而是区别太大有些不知从哪说起。

想了想，格兰用尽可能简洁的话语将他看见的告知对方。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露米娜挠挠脸颊：“差别挺大。”

“咳咳。”

清清嗓子缓解尴尬，她正起神色：“上面的铭文你认识吗？”

“只看得出一点。”格兰眯起眼睛。

那本《基础魔法指南》比砖还厚不少，他看书看得没那么快。面对这种复杂法阵，他只看得出一些浅显部分。

“能稍微画下吗？”露米娜下意识说出口。

跟着，她反应过来，对于不会用法术的人来说，这种要求无疑是强人所难。

她紧跟着补充：“大概描述下就好！”

“我爹让我学过些这种东西……说是锻造武器时能用上，应该看得出大概效果！”

格兰不语，只是默默开启【截破】。

当然……不是要直接往上砍。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在自己不死的情况下阻挠克托斯那些计划。

更何况，他又不是单纯想着破坏克托斯的计划……总还是奔着救下和自己有关的人。

所谓“不认同”，主要还是建立于“会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的利益上面”，其他是有，但是其次。

格兰又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圣人。

“这处法阵貌似连接了整个内城区。”看着那些延伸向远的线条，格兰说道。

“不出意外，这就是中心法阵……”

格兰边说着，边往后退去。这种地方总不可能还没有点防护措施，虽然由于线条太过繁杂，看不出什么，但退开点肯定没问题。

“你刚才不是还说看不懂吗？”露米娜刚问出口，注意到格兰正往后退。

“……你这又是在干嘛？”

话音未落。

一枚与格兰持有的内城凭证外表相仿的物体自水中冒出，浮于半空。

……净水法阵起始处，自然交杂着得到净化后相对干净些的水，以及弥漫臭味的纯粹污水。

唯独那污水团团向上，萦绕着那枚凭证构建出躯体，飞速成型。

——一阶顶尖魔法造物，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