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与莓红:少女与神秘公子的初遇
- 农家小娘子的致富手册
- 女祭司不拖地
- 2356字
- 2025-05-26 05:13:38
周清禾背着竹篮走在后山的小路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
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想到昨天与王掌柜的约定,她的脚步愈发轻快。
就在她专心寻找野草莓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周清禾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竹篮,
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拨开眼前的灌木丛,她看到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半倚在一棵大树下,剑眉星目,却因痛苦而微微皱起眉头,他的右腿上一片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公子,你没事吧?”
周清禾顾不上害怕,连忙跑过去询问。
男子抬起头,看到周清禾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被疼痛掩盖,
“姑娘,能否帮忙找些草药止血?”
他的声音低沉而虚弱。
周清禾点头,凭借着小时候跟母亲学的一些辨认草药的知识,很快采来几种止血的草药。
她将草药嚼碎,敷在男子的伤口上,
“公子,我家里还有干净的布条,你稍等,我回去取。”
没等男子回应,周清禾便快步往家跑去。
等她再次回到后山时,发现男子正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伤口的疼痛而跌坐回去。
“别动!”
周清禾急忙上前,用布条仔细地为他包扎伤口,
“公子,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在这后山?”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乃路过此地,不慎被山中野兽所伤。”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包扎好伤口后,周清禾说道:
“公子,你伤得这么重,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家就在山下,若不嫌弃,可先到我家养伤。”
男子本想拒绝,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再逞强,只好点头答应。
周清禾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周清禾将男子安置在父亲生前住的房间。
母亲看到家中突然多了个陌生男子,有些惊讶,但得知缘由后,也连忙帮忙煮了些清淡的粥。
“多谢姑娘和大娘。”
男子喝着粥,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公子不必客气,等你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周清禾说完,便又背起竹篮,
“我还要去摘野草莓,公子好好休息。”
在去后山的路上,周清禾的心思却全在那个陌生男子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
而此时的她更没想到,这个意外闯入她生活的男子,会在她的生命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周清禾将沈砚安顿在父亲生前的房间,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艾草香。
她趁着暮色重新熬了碗浓稠的米粥,用粗陶碗盛着端进去时,
正撞见沈砚倚在窗边,苍白的手指抚过窗棂上经年累月的裂痕。
“公子小心伤口。”
她慌忙放下碗,见沈砚的月白长衫被冷汗浸得半湿,又转身去柜中翻出父亲的旧衣,
“若不嫌弃,换身干爽的衣裳吧。”
递衣服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微凉的手背,周清禾耳尖发烫,逃也似的退出门去。
此后每日天未亮,周清禾便背着竹篮去后山。
她总在采摘野草莓时多留个心眼,见到止血的三七或是滋补的灵芝便仔细收好。
有次撞见野蜂群,她被蛰得满脸红肿,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草药,回家后只是轻描淡写对母亲说摔了跤。
沈砚虽养伤卧床,却没闲着。
他注意到周清禾晾晒的野草莓因连日阴雨开始发霉,便教她用竹篾编透气的晾架;
见小满捧着缺角的陶碗喝稀粥,默默用削笔刀在木勺上刻出可爱的小动物。
当他发现周清禾总在油灯下核计账本,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帮你。”
烛火摇曳的夜晚,沈砚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算珠,
周清禾托腮看着账簿上他写下的蝇头小楷。
他身上有山间晨雾般清冽的气息,
偶尔咳嗽时周清禾便递上温热的梨汤,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慌忙躲开。
半月后的清晨,周清禾在后院晾晒新制的草莓干,忽然听见沈砚在廊下轻笑。
转身见他拄着自制的竹杖,正盯着院角的鸡笼
——三只芦花鸡不知何时钻进了她晾晒的布料里,将雪白的棉布踩得满是泥印。
“这些小家伙倒比赵公子还难缠。”
沈砚眉眼含笑,阳光落在他新换的藏青长衫上,竟与农家小院生出奇异的和谐。
周清禾望着他不再苍白的面容,心里像被野草莓的藤蔓轻轻缠绕。
随着野草莓生意渐好,周清禾开始尝试制作草莓酱。
第一次熬煮时因掌握不好火候,整锅酱料焦黑如碳。
她蹲在灶台边抹眼泪,沈砚默默洗净锅具,从怀中掏出本泛黄的《齐民要术》:
“书上说,需用文火慢熬,中间要不停搅拌。”
此后两人常常在厨房忙到深夜。
沈砚守着火候,
周清禾用木勺仔细搅动冒着香甜气息的果酱,
火光映得两张年轻的面庞绯红。
有次周清禾困得打盹,脑袋差点栽进锅里,
沈砚眼疾手快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烫得两人同时僵住。
镇上突然流行起痢疾,王掌柜忧心忡忡地来告知,怕是要暂停野草莓生意。
周清禾急得整夜未眠,沈砚却在次日清晨带来惊喜
——他带着村里孩童在后山开辟了块向阳的坡地,
将野生草莓移栽过去,
又用篱笆围起,既防虫鸟又方便管理。
“如此一来,即便山上的野果受了疫病影响,咱们也有备无患。”
沈砚擦着额头的汗,袖口沾着泥土,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朗。
周清禾望着他被晒黑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总带着书卷气的公子,竟比谁都懂得脚踏实地。
入秋那日,周清禾在市集撞见赵公子强买农户的山货。
她攥紧腰间沈砚帮她缝制的钱袋,正要上前理论,却见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这次他没搬出赵家的长辈,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赵公子克扣银钱的账目一一列出。
“沈某不过是路过的账房先生。”
沈砚语气淡淡,却字字如刀,
“倒是赵公子,这月怕是该向官府补交不少税款。”
赵公子涨红着脸灰溜溜逃走时,
周清禾听见围观百姓的赞叹,转头却见沈砚耳尖发红,
慌忙转身去帮她挑菜担子。
初雪飘落时,沈砚的伤已完全痊愈。
周清禾在市集租了间小铺子,专门售卖草莓制品。
沈砚每天天不亮就去码头接货,
回来时总要给她带块油纸包着的桂花糕。
两人隔着柜台对账时,指尖常常不经意相碰,又若无其事地错开。
直到有日,周清禾在整理货物时,
发现沈砚的包袱里藏着块绣坏的帕子,歪歪扭扭绣着半颗草莓。
她红着脸要打趣,却见沈砚慌乱抢过帕子,耳尖红得滴血:
“闲着无事...练手罢了。”
屋檐下的冰棱在暖阳中融化,滴滴答答落进两人共种的草莓苗里。
周清禾望着沈砚教小满认字的背影,
忽然明白有些情愫就像后山的野草莓,
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在烟火岁月里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