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不！土性仙材有关的事情暂时和你无关了，你现在来天养山找我。”
闻言，栾天云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钱庄，深吸了一口气：
“是。”
两刻钟后，天养山上。
听完徐策的描述，栾天云看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其中既有羡慕，也有惋惜，更有意外：
“你应该是顿悟了。”
“顿悟？”
徐策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但他完全不觉得他的经历跟顿悟有什么关系。
“顿悟分为很多种。
最常见的顿悟名为：福至心灵，就是在修行各类法门时，进度一日千里，瞬间突破几个境界；
你经历的顿悟名为：天人合一，是比较少见的一种顿悟。”
说到这里，栾天云顿了顿，开始措辞：
“因为在修炼时，外来的天地灵气会压迫经脉；
所以修行者不论境界高低，是很难像你这样一次性修炼很长时间的。
虽然那些大修、大能一次闭关就是数年、数十年；
但在此期间，他们花费在修炼上的时间可能不到十分之一，绝大多数时间其实是在参悟功法，感悟大道。
而天人合一的效果，就是让修行者彻底被天地灵气接纳，进而无视经脉的限制，能够长时间修炼下去。”
听到这里，徐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刚刚在修炼时，确实有种烂柯一梦的感觉。
甚至直到此刻，他依旧认为他昨天刚跟栾天云见过面。
似是看出徐策的疑惑，栾天云再次开口：
“在灵气充足的情况下，心法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的速度是基本恒定的；
你看看你的境界提升了多少，其实就能大概判断出你闭关多久了。”
说到后面，她的话音中带上了几分好奇。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顿悟，自然好奇顿悟的效果。
“你倒是提醒我了。”
徐策恍然大悟。
修炼结束之后，他光顾着找灵石和震惊了，一直没顾上查看自身的进境。
垂眼低眸，凝心内视，视线下移……
徐策：？
这给我干哪来了？
这还是气海吗？
此时此刻，映入徐策眼帘的，是蒸腾的漫天薄雾，再看不出半分“总裁和两百平大床”的影子。
“气海腾雾？练气中期！？”
徐策有些难以置信。
练气期的修行共分三个阶段。
晋升练气期，凝化出第一缕灵力后，便为练气初期；
继续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用雾状的天地灵气将气海填满，便为练气中期；
——这一境界的标志就是气海腾雾。
更进一步凝聚天地灵气，将雾状的天地灵气化为浓云，便为练气后期。
——这一境界的标志为气海聚云。
三个阶段结束之后，修行者就可以化云为雨，铸就道基，将气海真正化为气“海”，从此步入筑基期了。
与此同时。
洞府中。
眼见徐策面色连连变化，栾天云心中的好奇之色更盛，甚至到了抓心挠肝的地步。
问吧？
修为进境属于隐私，她开口问多少有点僭越了。
不问吧？
她实在是好奇。
终于，在徐策睁开眼睛之后，栾天云终究是没忍住旁敲侧击道：
“怎么样？”
闻言，徐策递给栾天云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随后淡定答道：
“顿悟果然名不虚传，我已经步入练气中期了。”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啊！
话音落下。
栾天云：？▁？
这对吗？
这不对吧。
看着堪堪填满三分之一气海的稀薄雾气，现在轮到她问对不对了。
自从离开镜界，她每天除了帮徐策打听五行仙材的消息，就是在修炼。
虽然她没有像徐策一样投入这么多灵石，但她修炼五个月的进度，也不该赶不上徐策修炼一个月的进度吧！
——前几次她过来的时候，徐策周身并无气机流转，显然是在参悟什么东西，并未处于修炼状态。
更何况，栾天云身怀风、金双属性灵根，资质算得上一流，灵根这一项更是强于九成九的弟子。
如果连她都追不上徐策的修行进度，跟徐策同期的其他弟子岂不是……
想到这里，栾天云心下感慨，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搜肠刮肚了半天，她最终就憋出来了三个字：
“牛……厉害！”
两个字就够用！
徐策心情大好。
随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并未在顿悟一事上再浪费时间，转头询问起有关土性仙材的消息。
片刻之后。
“二百七十块灵石吗？”
听完栾天云给出的信息，徐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果要凑的话，他当然能凑出这些灵石。
他手头现有三件法宝——
护心镜，琼紫玉的短剑，惊雷棍。
两门功法——
一门是叶真天“友情贡献”的金锋毒；
另一门是在重瀑山上，栾天云蛛口夺食来的顶级凡品炼体功法·三阳锻体诀。
可问题是，惊雷棍和三阳锻体诀肯定是不能卖的；
惊雷棍现在是准·灵品法宝，能大幅提升他的实力；
三阳锻体诀能衔接通脉功，让他继续走锻体路线。
金锋毒和琼紫玉的短剑刚好能凑齐一套。
在修炼金锋毒之前，需要将金铁兵器类的法宝作为毒胚，蕴养出金锋毒种；
而琼紫玉的短剑，不仅满足“金铁兵器类的法宝”这一标准，还内蕴充沛的“杀伐之气”；
以此蕴养出的金锋毒种，要比寻常的金锋毒种强上很多，甚至能达到灵品层次。
再加上万化毒经的增幅，这两者同样能大幅提升他的实力。
排除掉这四个选项之后，徐策将视线投向了护心镜。
——这只护心镜来自叶真天，品级为下级凡品。
“把这东西卖了的话，能凑够灵石吗？”
“下级凡品护身法宝的价格本就不高，如果再换成灵石的话，价格就更低了。”
栾天元摇了摇头：
“感觉不如……
贷款。”
“贷款的事情以后免提！”
徐策稍微加重了一些语气：
“再加上这些丹药呢？”
“丹药回收价太低，卖的话，花费的时间又太长，来不及。”
“嗯……”
略微沉吟之后，徐策心下已经做出了决断：
“那就算了。土性仙材相对比较好找，下次再说吧。”
提升灵根虽然重要，但不紧急，如果为此自断一臂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更何况，就像他说的一样：
在五种五行仙材中，最好找的就是土性仙材，完全不会出现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情况。
“这……”
栾天云反而比徐策更加犹豫。
一番挣扎之后，她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会尽快去赚灵石的。”
“不急于一时，你……”
话说一半，徐策刚准备再跟栾天云闲聊几句，就心有所感，忽然抬眼看向了洞府之外。
随后，他话锋一转：
“……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