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逆时血祭
罗盘的黑红色雾气如活物般钻入秦逸尘的七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强行拽出肉身,坠入一片血色迷雾。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三百年前的血月祭坛旁,四周是身着苍澜门与凌仙宗服饰的修士,而中央的陆青璃正被铁链束缚在祭坛石柱上,眉心朱砂痣渗出鲜血。
“青璃师姐!”秦逸尘惊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无法被任何人听见。他这才意识到,首座的罗盘只能让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回溯时空,却无法改变物理存在。
“陆青璃,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阻止血月祭?”首座的三百年前分身冷笑着举起血月屠仙剑,“双璧已碎,持璧者未生,这三界,终将属于魔尊大人!”秦逸尘这才注意到,陆青璃手中的龙纹玉佩已裂成两半,凤纹玉佩不知去向,而他母亲的身影,正在祭坛下的阴影中焦急徘徊。
“清宁,带着碎玉快走!”陆青璃怒吼,“无论如何,要让持璧者诞生!”母亲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能丢下你!我们一起走!”她抛出银镯化作屏障,却被首座轻易击碎,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凤纹玉佩。
“原来凤纹玉佩在母亲手中!”秦逸尘震惊。画面骤变,母亲被首座击落下悬崖,手中的玉佩不慎跌落,正好被下方的小乞丐苏婉儿(陆青璃幼徒)捡到——这正是苏婉儿银镯与银簪的由来。
“这就是命运的闭环......”陆青璃在祭坛上苦笑,“持璧者的诞生,需要星辰之体的献祭,血引宿主的守护,还有......”她看向秦逸尘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时空之外的变数。”
秦逸尘心脏狂跳,意识到陆青璃竟能看见时空缝隙中的自己。首座的剑即将落下,他本能地伸手阻挡,却发现指尖竟能触碰到剑身——原来,当持璧者强烈的执念与时空之力共鸣时,竟能短暂影响过去。
“住手!”秦逸尘怒吼,双璧虚影在掌心凝聚。首座的剑势一顿,转头看向虚无中的秦逸尘,眼中闪过惊疑:“你是......未来的持璧者?”陆青璃趁机挣断锁链,将半块龙纹玉佩塞入秦逸尘手中:“带着它回去!告诉清宁,帝界入口在尊界冰原的极北之地!”
时空裂缝突然扩大,秦逸尘感觉自己被拽回现实。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在寒髓宫内,首座的罗盘悬在头顶,苏婉儿与凌仙儿被绑在祭坛两侧,秦昊正用清霜剑抵住凌仙儿咽喉。
“秦逸尘,你果然去过三百年前。”首座冷笑,“但就算你知道了双璧碎玉的下落,也来不及阻止血月祭了!”他挥手,祭坛升起血红色光柱,秦逸尘这才发现,祭坛竟与三百年前的血月祭坛一模一样,而他母亲的虚影,正被困在光柱中央。
“母亲!”秦逸尘想要冲过去,却被冰柱阻拦。苏婉儿腕间的梅花胎记突然与母亲的银镯共鸣,竟将光柱撕开一道缝隙。秦逸尘趁机抛出三百年前带回的半块龙纹玉佩,与手中的双璧碎片融合,竟形成完整的“星辰令”。
“星辰令现,万法不侵!”凌仙儿惊呼。星辰令发出强光,将秦昊手中的清霜剑震飞,沈清雪的剑意趁机附剑而来,在秦逸尘耳边低语:“用逆时符回到十分钟前,阻止首座启动祭坛!”
秦逸尘这才发现沈清雪送来的符篆。他咬牙捏碎符篆,时空再次倒流。这一次,他提前用星辰令定住首座,将苏婉儿与凌仙儿救下,同时将星辰令嵌入祭坛,激活陆青璃留在其中的星辰大阵。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首座怒吼,祭出魔尊虚影。秦逸尘感觉体内的金丹雏形终于成熟,他看向三女,苏婉儿的冰灵、凌仙儿的星辰之力、沈清雪的剑意同时涌入他体内,助他冲破筑基后期的瓶颈。
金丹破茧的瞬间,秦逸尘看见九霄大世界的全貌:凡界、修真界、灵界、尊界、帝界层层叠叠,而血月如同阴影笼罩在所有世界之上。他终于明白,持璧者的使命不是消灭血月,而是平衡三界之力,让血月从诅咒变为契机。
“首座,看看你身后吧。”秦逸尘低语。首座回头,看见三百年前的陆青璃与秦逸尘母亲的虚影正站在时空裂缝处,手中握着完整的双璧。原来,秦逸尘在回溯时空时,已将星辰令交给陆青璃,助她在过去重组双璧,彻底斩断首座的因果。
“不可能......我的计划......”首座崩溃跪地,魔尊虚影也随之消散。秦昊见势不妙,试图逃跑,却被苏婉儿的冰龙缠住,清霜剑重新飞回沈清雪的剑意手中。
危机暂时解除,秦逸尘看向母亲的虚影,她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尘儿,去帝界吧,那里有你父亲留下的线索。记住,血月的真相,藏在九霄天域的星辰之中。”虚影消散前,一枚帝界钥匙落入秦逸尘掌心。
尊界冰原的极北之地,一扇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大门缓缓浮现。秦逸尘握紧三女的手,感觉体内的金丹流转着三界之力。他知道,帝界之行将揭开更多秘密,但此刻,他已不再是孤军奋战。
“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凌仙儿点头,苏婉儿微笑,沈清雪的剑意化作清霜剑落在他腰间。三人一剑,迈向帝界大门,身后的血月终于完全暗淡,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第一缕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