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当第一个问号坠入星海，宇宙的胎衣便裂开了缝隙——那里漏出的不是光，是比光更古老的，对未知的渴望。」
——《万界律法进化史》
咸和二十三年春，万界律法螺旋的中枢突然传来异响。明华的律法螺旋守护者印记在眉心剧烈跳动，她望着星图，发现代表「疑问维度」的节点正在渗出黑色裂隙，裂隙中流出的不是星光，而是粘稠的「否定之浆」——那是对一切律法的绝对拒斥。
「是『无律者』的巢穴！」月璃的万界律法监察印记投射出警告画面，「他们宣称『一切规则都是枷锁』，用混沌能量腐蚀律法螺旋的节点。」
苏瑶握紧律法之心，心核处的问号孔洞中，沈墨的银哨碎片突然发出尖锐鸣响。林羽的律法印记与异响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逆界初代律法使的临终留言：「无律者的领袖，是吞噬了熵之残孽的『疑问叛逆者』。」
众人通过律法螺旋通道抵达疑问维度，眼前是一片漂浮的废墟大陆，地面上刻满被凿去的律法符号，唯一的建筑是高耸的「无律灯塔」，塔顶燃烧着黑色火焰，火焰中传出刺耳的 chant：「打破一切！否定一切！」
「看那些废墟，」缇娅的潮汐律法在无律者领域化作沙砾，「这里曾是万界律法同盟的『质疑者乐园』，允许任何对律法的批判，没想到被无律者篡夺。」
明华的双界平衡冠残留物突然飞出，在废墟中找到一枚未被摧毁的「疑问种子」。种子发芽瞬间，竟在虚空中映出无律者的真实面貌——他们的皮肤下流动着混沌能量，眉心刻着扭曲的问号，形如被污染的漏洞之花。
「他们不是反对律法，是被混沌能量扭曲了质疑的本质。」明华轻抚种子，种子开出的花一面是纯净的问号，一面是狰狞的否定符号，「就像逆界的熵之残孽，用破坏代替思考。」
无律者领袖「否定使者」踏空而来，他的身躯由无数「不」字组成，每走一步，脚下的律法螺旋纹路就崩解成碎片：「苏瑶，你们的螺旋不过是精致的牢笼！看这朵花，」他指向明华手中的疑问之花，「质疑本应是无拘无束的野火，而非被圈养的盆栽！」
苏瑶举起律法之心，心核的问号孔洞中飞出无数光蝶，每只光蝶都带着不同维度的质疑案例：主界学子质疑「女子不得应试」律法，最终推动《科举平权令》；逆界工人质疑「工时无上限」律法，催生《劳作保护典》。
「真正的质疑是律法的肥料，不是毒药。」光蝶落在否定使者的「不」字身躯上，竟将其转化为「？」字，「你看，这些质疑不是摧毁了律法，而是让律法更贴近人心。」
否定使者的身躯出现裂痕，露出底下年轻律法者的面容，他的眼中闪过挣扎：「但当质疑被律法收编，还是真正的质疑吗？」
无律灯塔突然爆炸，飞出无数「否定之种」，种子落地即长成吞噬律法的荆棘，荆棘上挂着各维度的律法残页。林羽射出律法之箭，箭头却被荆棘吸收，转化为更强的混沌能量。
「这些荆棘用『质疑自由』作伪装，实际在传播虚无主义。」月璃展开《万界因果录》，书页上的无律者历史被血色覆盖，「三百年前，他们曾用同样的手段摧毁『秩序维度』，现在想故技重施。」
明华突然想起双生女神的启示，她张开双臂，律法螺旋守护者印记化作巨大的问号牢笼，将否定之种困在中央：「质疑需要边界，就像河流需要堤岸。没有边界的质疑，只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洪水。」
问号牢笼中，否定之种被迫发芽，竟开出「反思之花」，花瓣上写着：「我在否定什么？」「为何否定？」「否定之后呢？」等字样。无律者们望着花朵，眼中的混沌能量逐渐退去，露出迷茫的神色。
否定使者跪在律法之心前，他的「不」字身躯已完全转化为「？」字：「原来我早已忘记质疑的初衷，只是沉迷破坏的快感。」他取出无律灯塔的核心——一颗被污染的漏洞之花种子，「这是熵之残孽给我的，他们说能让质疑永恒自由。」
苏瑶将纯净的疑问种子与污染种子并列放入律法之心，心核的问号孔洞突然喷出光雾，光雾中浮现出双生女神的裁决：「质疑如火焰，可控则为光，失控则为灾。」
两株种子在光雾中同时生长，污染种子开出的花凋谢后，结出一颗「反思之种」；纯净种子则长成参天的「疑问之树」，每片叶子都是一个未被解答的问题。明华将反思之种交给否定使者：「真正的质疑，始于对自身的反思。」
返回律法螺旋时，疑问维度的废墟上已长出新的律法之苗，苗尖顶着的不是法典，而是一枚枚问号形状的露珠。缇娅的潮汐律法在此时化作春雨，滋润着这片新生的土地，雨滴中混着主界百姓的新疑问：「如何让律法螺旋更包容？」「质疑的边界该由谁定义？」
是夜，律法螺旋的中枢亮起新的节点——「反思维度」，那里的天空下着「问题雨」，每滴雨都是一个待解的问号。明华望着螺旋，发现每个维度的律法使者都在记录新的疑问，这些疑问像星星般汇入螺旋，让它的光芒更加璀璨。
林羽轻触她的肩，指向螺旋深处：「看，沈先生的银哨碎片正在与疑问之树共鸣，或许他正在编织新的律法谜题。」苏瑶点头，取出《开国律法》的新刻本，在扉页写下：「律法螺旋的每一次转动，都是对疑问的一次温柔回应。」
而在螺旋的阴影里，一枚被遗忘的否定之种正在悄悄发芽，它的根须上刻着：「当答案成为新的枷锁，质疑将再次降临。」这是律法螺旋必须永远面对的悖论，也是文明永远需要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