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梦?

“这是爱。“星染轻声打断她,女性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的机械来自议会,血肉来自精灵,灵魂由你找回...现在,它们终于能完整地表达我的感情。“

她转向宵,点了点头。

灵猫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整个身体化为金色光点将林夕包裹。

林夕感到记忆开始流动——与星染在便利店雨夜的初遇,魔法森林里她教星染感受的第一朵花,时空总部中那个带着机械香气的拥抱...

“不要...“林夕的挣扎越来越弱,记忆如沙从指缝流走。

星染的身体也开始分解,植物金属化为绿色光粒,与宵的金芒交织。

“带着精灵的祝福和旅团的馈赠,“星染的声音开始飘渺,“还有我的全部...回家吧。“

林夕感到身体被温暖重组,但心脏位置空了一块。

她拼命想留住星染的脸,却只看到越来越淡的轮廓。

星染最后靠近,女性特有的柔软额头与林夕相贴。

消散前,一段记忆直接传入林夕心底——

便利店的雨夜,短发女修理工抬头,机械眼闪着蓝光:“欢迎光...“

画面戛然而止。

强光过后。

便利店自动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柜台上的林夕。

她猛地抬头,发现自己穿着熟悉的员工制服,窗外是普通的城市夜景,没有魔法,没有机械,只有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

“我...睡着了?“林夕困惑地揉揉眼睛,脸颊上有未干的泪痕。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但内容已经模糊不清。

只记得有一只梨花猫,还有一个...一个想不起来的身影。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林夕起身整理货架,突然发现柜台角落放着一本陌生的青铜古籍。

她好奇地拿起来,封面中央镶嵌着一块琥珀,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发光。

正当她想要打开时,余光瞥见一抹橘灰色从货架间闪过。

“小猫咪?“林夕放下书,绕到货架后查看,却什么也没找到。

只有一根灰色的毛发粘在最低层的商品上。

她回到柜台,惊讶地发现那本青铜古籍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当她摸向自己的口袋时,指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片半透明的叶子,和一颗微小的蓝色沙粒,不知何时被谁放在了那里。

一个女孩抱着纸箱冲进来:“能借条毛巾吗?箱子里的小猫淋湿了。“

林夕木然地递出毛巾。纸箱里是只梨花猫,右耳有缺口,正用琥珀色眼睛看着她。

“要养它吗?“女孩问。

林夕突然发现左手攥着片发光树叶,右手掌心是个精巧的齿轮发卡。不知为何,这两样东西让她泪流满面。

“我养。“她抱过小猫,“它叫...小溪。“

一个月后的雨天,小溪突然冲向门口。

自动门打开,一位穿工装的女工程师走了进来,她的右臂是精密的机械义肢,发间别着枚齿轮发卡。

“你好,“女子微笑时,左眼会闪过熟悉的蓝光,“我是来修冷藏柜的新工程师。“

林夕的心突然漏跳一拍。她确信从未见过这人,却莫名伸手碰了碰自己空荡荡的左胸——那里缺了什么,又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冷冻柜在那边。“林夕说,肩膀上的小溪亲热地“喵“了一声。

女工程师走过她身边时,发间的齿轮发卡与林夕钥匙链上的徽章同时闪烁起蓝光。

窗外,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