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过去的已过去

他从未想过柳雨柔还有其他名字，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秦烨深吸一口气：“过去的已成过往，眼前是我知道的全部，此刻的她才是我的真爱。”

暮雪冷笑一声：“若我说她是雨卫，是青鹰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盟主呢？”

“我说了，过往不重要。”秦烨目光坚定，声音却微微发颤，“告诉我她在哪。”

暮雪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变得严肃：“放开他，跟我来，求你搭把手。”

秦烨毫不犹豫地跟上。穿过几条小巷，来到码头边的一座破旧仓库。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场子里人头攒动，却不见柳雨柔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混杂着霉味，让人作呕。秦烨环视一圈，开门见川：“雨柔在哪？”

东阳不屑地撇了撇嘴：“暮雪，你就带来这个弱鸡？他能帮上什么忙！”

秦烨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盯着暮雪：“是不是雨柔出事了？需要怎么救她？”

东阳更加恼火，一拍桌子站起来：“喂，弱鸡！凭啥你要掺和进来？救盟主有我们青鹰会就够了！”

秦烨心中一沉，果然是柳雨柔出事了。他握紧拳头。

与此同时，在南越某处，柳雨柔在一间粉色帐幔的房间中醒来。头痛欲裂，喉咙干涩，原抬手都觉得费力。

烛光在帐幔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一位身着南越服饰的老妇人无声地走来，手里端着一个青瓷茶碗，比划着要她喝下。

柳雨柔警惕地盯着茶碗，摇头拒绝。她努力回想昏迷前的场景：海面上突然掀起的狂风巨浪，船只剧烈的摇晃，还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她会看到司辉而不是秦烨？这个念头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哑婆婆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柳雨柔不耐烦地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火辣辣地疼，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她挣脱哑婆婆，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走在回廊上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雕花的栏杆，青石板地面，还有庭院里那棵开得正盛的海棠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里是司辉的别院，是她和他一起长大的地方。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抬手想要擦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醒了。”司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柳雨柔缓缓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何要救她，但她现在只想回到秦烨身边。

司辉向前一步，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柳雨柔后退一步，摇头。她想说很多，想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想问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她只能用沉默对抗。

柳雨柔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阵讥讽。从前原主对他一往情深时，他不屑一顾。如今原主已逝，他却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容依旧完美无瑕，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记忆中的司辉永远都是这般从容不迫，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司辉察觉到她眼中的冷意，眸光微暗，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伸手想要扶她，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初春特有的清冽气息。柳雨柔别过头去，懒得理会他虚伪的笑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你要去哪？”司辉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庭院里的梨花开得正盛，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柳雨柔的肩头。她抬手拂去，语气冷淡：“走得越远越好。”

话音刚落，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

司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回去休息。”他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温度。

柳雨柔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挣不开他的钳制。她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你若放开我，我便乖乖回去。”她无奈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司辉迟疑片刻，这才松开手。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生怕她会再次摔倒。

柳雨柔立刻摸向腰间，想要取出银针制住他，却摸了个空。她的动作僵在半空，心中警铃大作。

低头一看，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那件沾满血迹的外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裙。

“是你替我换的衣服？”柳雨柔怒视着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是那位不能说话的老妪为你更替的。”司辉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昏迷了三天，总不能一直穿着那身脏衣服。”

听到这个答案，柳雨柔明显松了口气。她的肩膀放松下来，但很快又绷紧了。

司辉看着她放松又戒备的样子，心头一痛，“你这般防备我？”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苦涩。

柳雨柔看到他眼中闪过的落寞，心头莫名一颤。那一瞬间的脆弱让她想起了从前，想起了那个在月下对她许下诺言的少年。

不行，她怎能对这个负心汉动摇。她在心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的所作所为。

“要回去休息吗？若是走不动，我可以背你。”司辉柔声道，仿佛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不必！”柳雨柔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会心软。

司辉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还是那般倔强，一点都没变。

就在此时，手下匆匆赶来，脸上带着焦急，“世子，公主殿下正在找您，已经闹到府上了。”

司辉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备马车。”

“世子，青鹰会的人已经往死牢去了。”手下犹豫着补充道。

“随他们去。”司辉冷声道，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

回到府中，只见满地狼藉，珍贵的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名贵的字画被撕得粉碎。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生怕惹怒了那位脾气暴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