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表演

“下面，由请我们最年轻的空中飞人叶问天小姐带来表演。”

马戏团内，主持人在舞台上高呼，一束明亮的白色光线打到高台上，一位扎着黑白两色双马尾，穿着一身黑白小丑服，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的妙龄少女高高挥舞着双手，站在高台的边缘，她的面前是一股细长的钢丝。

“现在，让我们为我们的空中飞人欢呼吧。”主持人举起手臂，努力的带动着现场的氛围。

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响起，叶问天深吸一口气，先翻了一个跟斗，随后快步走上钢丝。

慢一点，稳一点，只是没有安全措施罢了，小心一点就行了。

叶问天一边在钢丝上做着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一边给自己打气。

又是一个跟斗，叶问天轻盈的跳起，然后稳稳的落在钢丝上，现场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各位如果喜欢我们的空中飞人叶问天的表演，请各位献上掌声。”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是热烈的掌声一声盖过一声。

叶问天继续做着高难度的动作，又是一个飞跃，随后稳稳的落在另一端的高台上，灯光追随着她的动作，一次完美的表演。

叶问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只要表演完这次，马戏团就可以从C区搬到B区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A区的老爷们出手阔绰，在A区表演完这次，大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叶问天所在的阳光马戏团是由C区孤儿组成的一个马戏团，大家都是团长捡来的，在马戏团中长大，叶问天是最小的一个，只有13岁，多得大家的关照。

在50年前科学家发现平行世界引发大灾变后，人类被迫龟缩在A到C区，一共99个区域，越靠后的区域现实指数越不稳定，越容易出现异形体。

D区为作战区域，处于抗击异形体的前线。

灯光慢慢熄灭，就在这时，马戏团的帐篷被猛地掀开，炽热的阳光洒进马戏团中，一位带着墨镜，穿着棕色风衣的少年带领着一队执法官走进马戏团中，他扫视一圈，咂了咂嘴。

“偷渡进A区的？”少年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陪笑着，说道：“长官，我们只是表演，一会就走。”

“看来是偷渡进来的了。”少年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斜睨着主持人：“把你们的团长喊来。”

主持人搓了搓手，讪讪的笑道：“长官，我就是马戏团的团长，有什么问我就行了。”

“你呀。”少年看向主持人，笑了笑：“马戏团，办的挺好，这么多人来看你们表演。”

主持人笑了笑，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

“偷渡是什么罪来着，你告诉我？”少年一只手搭上主持人的肩膀，哥两好似的问道。

主持人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说道：“充军。”

“看来你知道，怎么还要偷渡呢？C区的下等人就好好呆在C区，别想着向上走，因为你们不配。”少年冷哼一声：“而且你这副哆哆嗦嗦的样子真的很让我不爽，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一道冰刺猛地从地上拔地而起，贯穿了主持人的心脏，血液一滴一滴的滴下。

叶问天才刚来到后台，就听见前台吵吵嚷嚷的。

“灵心姐，观众对我们的表演不满意吗？怎么这么吵。”叶问天看向正在做饭的少女。

“不清楚，你乔游哥去看了，你好奇就自己去看一下，我忙着给你们做饭。”灵心头也不抬的说道。

叶问天慢慢掀开了幕布却又瞬间呆愣在原地，老团长的尸体挂在一根巨大的冰刺，还滴答滴答的向下滴着血，脚下是黏糊糊的触感，后知后觉的低头，是血。

想要放声尖叫，但临到嘴边的声音被一只大手狠狠捂住。

“问天，冷静点。”乔游把叶问天一把拽进幕后，向着叶问天的手上塞了一张银行卡，快速的说道：“我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出了事你一定要跑掉，执法官被我们贿赂了，到了C区和D区的交界口会放你跑，你拿着这张卡回C98区。”

叶问天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那你们呢？”

“你别管，我们自有打算。”灵心这时插话到：“大不了就上战场。”

“不行，要走一起走。”叶问天哭着摇了摇头。

“问天，你别闹。”灵心拉下脸，小声的呵斥道。

灵心，乔游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叶问天眼前一黑，被乔游劈昏过去。

灵心默默叹了口气：“别怪我们，在C区总比在D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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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房顶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叶问天的脸上。

叶问天伸出手去遮挡，但还是被水凉醒。

又是这个梦啊，三年了，灵心姐，乔游哥，你们还活着吗？叶问天呆呆的坐在床上，想着。

窗外飘着细雨，床铺已经被屋顶漏下的雨水打湿，走到窗边，放眼望去全是破旧的高楼。

与大众认知里布满矮小房屋的贫民窟不同，C98区的房子修的很高，这是为了用更少的资源容纳更多的人。

如果你进去看，就会发现这些很高的楼房里不是一梯一户，也不是一梯三户，而是一梯不知道几百户的棺材房。

叶问天懒洋洋的从棺材房中走出，一点点挪向发放救济粮的地方，随后眼疾手快的抢到一份营养膏。

C98区发展停滞，人口爆炸，资源紧缺，大多数人都是像叶问天一样的无业游民，靠着政府发放的救济粮才得以存活。

救济粮是一份红色的泥状营养膏，吃起来像牙膏，糊嘴也糊嗓子眼，吃起来像是发酵的臭袜子，叶问天一边呕一边吃着。

她在之前的表演中见过A区人，他们不吃营养膏，他们的宠物也不吃营养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