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房烛火摇曳,叶玄策负手立在剿匪榜前,玄铁镶金的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芒。他执起狼毫,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如血,黑风寨、赤焰寨、青狼寨三个名字被粗粝的墨线狠狠划去,榜纸几乎被刺破。

“七十二寨已除其三……”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尾音拖得极长,忽然将笔重重掷在案上,红木桌面发出闷响。鎏金笔搁弹起半寸,又“啪嗒”落回砚台,溅起几点墨星,“不对——”他的指尖划过榜单最末,断刀寨三个字被他指甲刻出深深的凹痕,“断刀那老匹夫,也该送他上路了。”

窗外夜风呼啸,将帐幔掀起又重重甩下。叶玄策伸手扯开领口的金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黑风寨设伏留下的印记。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窗外的风声,惊起檐下夜枭的怪啼:“青狼与断刀合兵时,我便知这老狐狸留了后手……不过,也该收网了。”

案头的信鸽扑棱棱振翅,送来最新密报。叶玄策展开信纸,目光扫过“断刀寨加固寨墙,招揽流民”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他抓起案上朱砂笔,在断刀寨名字旁重重画了个红圈,笔尖刺破纸张,在身后墙上映出狰狞的血影:“天幽、地冥、张铁牛听令——三日后,断刀寨,不留活口。”

血刃断刀

信鸽振翅声刚落,天幽、地冥已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天幽锁链轻响,地冥指尖的毒雾在烛火下泛着诡异幽光,二人单膝跪地时,叶玄策已将密报凑近烛火。火苗贪婪吞噬纸张,映得他眼底猩红更甚:“断刀收拢了青狼寨残部,还在筹备火药......”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挥袖扫落案上笔墨,“此獠若不除,我寝食难安!”

三日后深夜,断刀寨的岗哨突然嗅到一丝异样——山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寨墙上的喽啰刚要敲响铜锣,脖颈已被锁链缠住,天幽如厉鬼般倒挂在城墙外,锁链勒进血肉的闷响混着夜风消散。地冥紧随其后,掌心毒雾所过之处,火把瞬间熄灭,守卫无声倒地。

“什么人!”巡逻队的喝问划破寂静,回答他们的却是漫天箭雨。断刀寨主从梦中惊醒,只见东南西北四门同时燃起大火,他抄起断刀冲向寨门,却在半途撞见狼狈奔逃的亲卫:“将军!玄甲军从后山摸上来了!还有两个怪物......”话未说完,亲卫脖颈突然炸开血花,天幽的锁链穿透他的胸膛,冷冷道:“叶将军请你上路。”

断刀寨主瞳孔骤缩,断刀划出凌厉刀芒,却见地冥鬼魅般闪至身后,毒雾笼罩全身。千钧一发之际,张铁牛率着先锋营破墙而入,玄甲映着火光如修罗降世:“断刀,你逃不掉了!”断刀寨主望着被重重包围的山寨,突然仰天大笑,猛地扯开衣襟——数十枚火药囊捆在他身上,引线正在火星中滋滋燃烧!

“叶玄策!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断刀嘶吼着冲向张铁牛,却被天幽的锁链缠住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张铁牛挥刀斩断引线,刀刃与火药囊擦出的火星溅在脸上,灼烧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而断刀寨主的脑袋,已在同一瞬间被地冥的毒刃削落。

硝烟散尽时,张铁牛望着满地焦尸,忽觉后背发凉——方才那火星若是再偏半寸,此刻与断刀同归于尽的,便是他自己。远处传来马蹄声,叶玄策策马而来,望着断刀寨废墟满意点头,却在瞥见张铁牛脸上的灼伤时,眸光微闪:“铁牛,你立了大功。”他解下披风扔给对方,“回去好好养伤,更硬的骨头,还等着你啃。”

张铁牛攥着尚有余温的披风,看着叶玄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支神秘的黑箭。山风卷起灰烬,扑在他灼伤的伤口上,刺痛中,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围城惊变

猎猎玄色旌旗在夜风中翻卷,叶玄策的大军踏着月光返程,马蹄声惊起林间宿鸟。当先锋营的火把即将没入猎鹰城瓮城时,东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山鬼寨的幽冥战鼓、五蛇寨的毒烟信号,十座大寨的旗号在夜色中如潮水漫涌,箭矢破空声与呼啸的号角交织成死亡序曲。

“不好!”张铁牛勒住缰绳,望着城墙上骤然亮起的警报烽火。他的玄甲尚未褪下,伤口的血痂又被冷汗浸透——十寨联军的规模远超想象,连向来独善其身的神鹰寨都赫然在列。叶玄策猛地扯开披风,露出内衬暗甲上的狼头纹章,眼中寒芒大盛:“果然是调虎离山!传令,全军回防!”

此刻猎鹰城西门,龙蛇寨寨主挥舞着九节钢鞭,鞭梢的倒钩勾住城头女墙:“叶玄策!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话音未落,城楼上突然泼下滚烫的桐油,惨叫声中,攻城云梯燃起熊熊大火。但十寨联军早有准备,飞虎寨的死士顶着湿牛皮盾冲至城下,神鹰寨的弓箭手在远处齐射,箭雨遮蔽了半边天空。

叶玄策的大军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张铁牛率先锋营拼死突围,却见天虎寨与白虎寨的骑兵从两翼包抄,马蹄踏碎满地月光。混战中,他瞥见敌方阵中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袍——断刀寨的军师竟赫然在列!那本该葬身火海的瘸腿老者,此刻正举着青铜令旗,指挥山匪结成铁索阵。

“将军!十寨有备而来,怕是早有内应!”张铁牛挥刀劈开敌人,刀锋却在月光下微微发颤。叶玄策的玄铁长枪横扫千军,枪尖挑落赤仙寨寨主的头盔,冷笑道:“来得正好!”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疤痕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今日,便让这猎鹰城,成为他们的坟场!”

城墙之上,天幽、地冥如鬼魅般穿梭在箭雨之中。地冥的毒雾所过之处,攻城山匪成片倒下;天幽的锁链卷住云梯,将整排敌人拖入护城河。但联军攻势如潮,西门城墙已出现多处缺口,刺鼻的血腥味混着硝烟弥漫夜空。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时,猎鹰城的护城河已染成赤色,而十寨联军的攻势,仍未停歇......暗潮翻涌

晨曦刺破硝烟的刹那,龙寨寨主梁炎猛地将鎏金战斧劈进城门。巨木断裂声中,他望着城内焦土上横陈的尸体,却突然瞳孔骤缩——本该困守孤城的叶玄策,竟率着玄甲军从侧翼杀出,身后铁骑扬起的尘土里,隐隐有玄色狼旗若隐若现。

“中计了!”梁炎嘶吼着调转马头,却见天虎寨的骑兵阵脚大乱。张铁牛的先锋营如利剑般直插联军腹地,他手中长刀染满鲜血,刀锋劈开敌阵时,忽然瞥见城楼上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叶玄策的亲卫统领正将一卷密信塞入信鸽竹筒。

与此同时,神鹰寨的箭雨突然转向。白发苍苍的老寨主拄着雕翎杖,望着城头悬挂的七具首级冷笑:“青狼、断刀,你们的死,倒是让十寨看清了叶玄策的獠牙。”他抬手间,三支响箭划破天际,埋伏在北山的两万伏兵骤然现身。

叶玄策长枪挑起赤仙寨副寨主的瞬间,忽闻身后传来弓弦嗡鸣。他旋身挥枪格挡,却见三支淬毒箭矢擦着面门飞过,钉入身后城墙。转头望去,山鬼寨的巫祝正在阵前跳起诡异战舞,漆黑雾气如潮水漫过联军士卒,被笼罩者双眼立刻泛起幽绿光芒。

“地冥!破邪雾!”叶玄策暴喝一声,玄铁长枪猛地掷出,洞穿一名举盾山匪。地冥鬼魅般掠上城墙,掌心紫雾与巫祝的黑雾轰然相撞,毒烟弥漫间,张铁牛听见地冥咬牙切齿:“这些山匪......竟用了禁术‘百鬼夜行’!”

混战中,张铁牛的刀刃突然被九节钢鞭缠住。龙蛇寨寨主狞笑逼近:“小崽子,你以为杀了断刀就能高枕无忧?”话音未落,张铁牛突然弃刀,左手成拳狠狠砸向对方面门。在梁炎踉跄后退的刹那,他夺过战斧反手劈下,却见对方脖颈处赫然纹着半枚狼头——与叶玄策铠甲内衬的印记如出一辙。

此刻猎鹰城中央塔楼,叶玄策捏碎密信,望着城外厮杀的战场冷笑。天幽垂首立于阴影中,锁链上还滴着鲜血:“将军,神鹰寨的伏兵已到。”叶玄策扯开领口,锁骨处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红光:“十寨联军不过是棋子,真正的大鱼......”他望向北方天际,那里正有滚滚烟尘疾驰而来,“该收网了。”

毒雾迷局

猎鹰城硝烟未散,残阳如血。叶玄策立在城头,望着满地狼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抬手一挥,暗处顿时涌出大批身着黑衣、腰佩青铜鱼符的人——正是叶玄策的组织不良人。

“传我命令,”叶玄策声音冰冷,“十寨余孽,一个不留。”为首的不良人首领单膝跪地,拱手应道:“遵命!”话音刚落,不良人如鬼魅般分散开来,消失在废墟之中。

此时的十寨联军早已溃不成军。神鹰寨老寨主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块破碎的虎符。山鬼寨的巫祝们被地冥的毒雾侵蚀,浑身发黑,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龙蛇寨、飞虎寨等残余势力试图突围,却被不良人布下的天罗地网死死困住。

不良人手段狠辣,所到之处,惨叫连连。他们擅长用毒,各种诡异的毒药让人防不胜防。有的山匪刚吸入一丝雾气,便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有的中了迷药,在幻觉中自刎而亡。天幽和地冥也加入战斗,天幽的锁链如毒蛇般穿梭,瞬间就能取人性命;地冥的毒刃轻轻划过,伤口便迅速溃烂。

张铁牛带着先锋营清理战场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良人冷酷无情的杀戮,让他不寒而栗。他找到叶玄策,犹豫着问道:“将军,这十寨已灭,为何还要...”叶玄策打断他的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叶风立于乱刃寒光之中,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笑意,眼底藏着燎原星火。他踏前半步,声如洪钟震得山林簌簌作响:“兄弟们!困在这穷山恶水当耗子,哪天被官兵烧成灰都没人收尸!但跟着我——”话音陡然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震颤,“三日后的猎鹰城之战,咱们做笔惊天动地的买卖!战后黄金万两铺地,良田千顷连村,从此穿锦袍睡暖榻,再不用啃发霉的干粮!这泼天富贵,你们敢不敢赌?”山匪群中骤然炸开锅,有人攥紧刀柄,喉结滚动间,贪婪与野心在眼底翻涌如潮。

另一边,叶玄策银甲映着血色残阳,长剑直指苍穹。他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势,撕裂战场的死寂:“儿郎们!看那城池炊烟袅袅,听那稚子啼哭声声!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怀里的每一个妻小,此刻都悬在敌人刀尖!”剑锋猛地劈向虚空,“刀光剑影算得了什么?流血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今日战死,明日便成万家生佛!”他突然单膝跪地,将剑鞘重重砸在地上,“我在此立誓——得胜归来,痛饮庆功酒;若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用白骨堆出太平!”山呼海啸般的“杀”声冲天而起,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中,万千将士的热血已化作燎原烈火,誓要烧尽这世间不平!

血战与贪念

黄沙漫天,将血色残阳遮蔽得朦胧不清。叶玄策身披银甲,手持长剑,屹立于十万大军之前,身后士兵们的盔甲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对面山头,叶风率领着山匪,凶神恶煞般虎视眈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叶玄策一声令下,战鼓如雷,十万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山匪冲去。刀光剑影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叶玄策的军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长枪如林,盾牌如墙,步步紧逼;而山匪们虽悍不畏死,但在正规军的冲击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然而,他们也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不要命的打法,与叶玄策的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

叶玄策挥舞着长剑,左突右杀,所到之处,山匪纷纷倒下。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击溃这群山匪,守护一方安宁。叶风也不甘示弱,手持弯刀,在山匪群中大声呼喊,鼓舞着士气,带领着山匪与叶玄策的军队厮杀。

这场战争激烈而残酷,鲜血染红了黄沙,尸体堆积如山。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叶玄策的军队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了上风。山匪们的防线开始动摇,最终,在叶玄策军队的猛烈攻击下,山匪们再也支撑不住,纷纷溃退。

叶风见势不妙,连忙带领着残余的山匪向深山逃去。叶玄策一声令下,军队乘胜追击。在逃亡的过程中,山匪们丢盔弃甲,乱作一团。而此时,山匪中的一个砍人头领却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想着,叶风承诺的金银财宝、良田美宅如今都成了泡影,与其跟着叶风继续逃亡,不如将叶风的人头献给叶玄策,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钱,从此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个砍人头领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悄悄地靠近叶风,趁叶风不备,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刀,狠狠地刺向叶风的后背。叶风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砍人头领看着叶风的尸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割下叶风的人头,准备向叶玄策邀功请赏。他幻想着自己拿着赏钱,在酒肆中肆意挥霍,左拥右抱的场景,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残阳终于坠入地平线,夜幕如墨般笼罩战场。砍人头领怀揣着叶风的首级,跌跌撞撞穿过荆棘丛生的小径,冷不丁被一截断臂绊倒——那是他昔日的兄弟,如今双目圆睁,喉间豁开的血口还在汩汩冒着热气。

“赏钱......都是我的......”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继续狂奔。忽然,前方火把骤亮,叶玄策的银甲在火光中泛着森冷的光,身后将士如黑色潮水般将他团团围住。

“这颗首级,可换多少赏钱?”头领强撑着得意,高高举起滴血的包裹。四周却响起此起彼伏的冷笑,他这才惊觉,将士们看向他的眼神,比看叶风的尸体更加鄙夷。

叶玄策策马缓缓靠近,剑锋挑起包裹的瞬间,火把爆裂的火星溅在头领脸上。“你可知军中有条铁律?”将军的声音比夜色更凉,“卖主求荣者,死无全尸。”话音未落,寒光闪过,头领的头颅与叶风的滚作一处,在血泊中相互对视。

远处,残兵游勇的哀嚎声渐渐消散。叶玄策望着满地狼藉,将两颗首级沉入河中。流水裹挟着血水蜿蜒向东,倒映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这片浸透鲜血的土地,终将在黎明中迎来短暂的平静。

血战与贪念(终章)

晨雾未散,叶玄策立于河畔,凝视着河面漂浮的碎尸残片。清冷的风掠过发梢,将远处传来的百姓欢呼卷至耳畔——那些曾受山匪劫掠的村庄,正举着粗陋的旌旗庆祝新生。

“将军,清点完毕。”副将呈上染血的名册,“敌军折损七千,我军......”话音戛然而止,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对岸焦土上,那里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少年兵的尸体,他们紧握兵器的指节早已发白。

叶玄策忽然翻身下马,踩着泥泞走向战场深处。他弯腰拾起半面残破的军旗,旗上“玄”字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传令下去,”他声音沙哑,“无论敌友,皆以棺椁厚葬。”副将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这场胜利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沉重。

三日后,新修的义冢前摆满粗陶酒坛。叶玄策摘下头盔,任由细雨打湿苍白的面容。当他将第一捧黄土撒向棺木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哭喊:“将军!我儿才十六岁......”白发老妪冲破守卫阻拦,瘫倒在新坟上泣血捶地。叶玄策僵在原地,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想起出征前对将士们说的“凯旋”,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嘲讽。

当夜,议事厅烛火通明。叶玄策将缴获的山匪名册重重拍在案上,目光扫过满座将领:“叶风虽死,但其党羽仍在暗处。更要紧的是......”他指向窗外连绵的青山,“百姓食不果腹,才会逼上梁山。明日起,开仓放粮,招募流民屯田。”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这场洗净血腥的雨,终将冲刷掉战场上的尸骸,但冲刷不掉人心深处的欲望与挣扎。叶玄策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城池轮廓——太平之路,从来不是靠刀剑就能开辟。

幽冥索命

猎鹰城的夜幕如同浸透了墨汁的绸缎,浓稠而压抑。狂风呼啸着掠过街头巷尾,卷起阵阵飞沙走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在城主府那阴森的后院,一座尘封多年的古老陵墓矗立其中。陵墓前,杂草丛生,藤蔓缠绕,为这座早已被遗忘的坟墓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四周的空气冷得刺骨,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阴森气息。

叶玄策站在陵墓前,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个来自黑暗深渊的使者。他眼神冰冷而坚定,凝视着眼前的陵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今日,他要让猎鹰城的权贵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幽,地冥,出来吧!”叶玄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陵墓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沉睡已久的恐怖存在正在苏醒。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棺盖被强大的力量掀飞,碎石四溅。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棺中破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缓缓落地。正是天幽与地冥,他们身着破旧的黑袍,面容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意。长长的白发随风飘动,宛如无数条苍白的毒蛇。

天幽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指甲漆黑且尖锐,如同利爪一般。他的声音沙哑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厉鬼抅魂!”

地冥紧随其后,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冷冷地说道:“无常索命!”

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刺骨。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天幽和地冥那狰狞恐怖的面容。整个猎鹰城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渊,被恐惧所笼罩。

猎鹰城的权贵们此时还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殊不知,一场噩梦即将降临。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叶玄策掌控,而天幽与地冥,便是那收割性命的使者,将带着厉鬼抅魂的恐怖与无常索命的冷酷,让这些权贵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生命的代价。

幽冥夜袭

猎鹰城最奢华的鎏金府邸内,水晶吊灯映照着觥筹交错的宴席。城主之子搂着歌姬的腰肢,指尖把玩着翡翠酒杯,突然一阵刺骨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雕花窗棂无风自动,窗纸发出诡异的“簌簌”声响。

“何人!”护卫拔刀的瞬间,天幽的黑袍已如黑雾般渗入房内。他枯槁的手指隔空点向城主之子咽喉,一道幽绿鬼火顺着指尖激射而出。歌姬发出的尖叫戛然而止,只见那鬼火掠过之处,众人脖颈浮现出深紫色的指痕,仿佛被无形大手瞬间掐断了生机。

当城东富商试图从密道逃生时,天幽不知何时已堵在出口。月光透过头顶气窗洒下,照见富商惊恐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眶。“给......我......”天幽的指甲刺入对方肩膀,腐臭的气息喷在富商脸上,后者突然疯狂撕扯自己的皮肉,直至鲜血淋漓地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冥现身在骠骑将军府。铁甲碰撞声中,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将他团团围住。地冥嘴角裂开诡异弧度,喉间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铜镜的声响,地面突然涌起黑色雾气。侍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黑雾化作无数锁链缠住他们的四肢,拖入雾中时,只留下满地断肢与扭曲的青铜面具。

整个猎鹰城在这一夜沦为人间炼狱。有人看见天幽站在屋顶,黑袍下伸出无数透明手臂,将逃窜的守卫拖入黑暗;有人目睹地冥在街巷中游荡,所过之处井水瞬间结冰,冰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权贵府邸的门扉次第洞开,屋内皆是七窍流血的尸体,而墙上赫然用血书写着:“厉鬼抅魂,无常索命!”

张铁牛望着满地狼藉,眼神沉了沉。属下们的低语传入耳中,他却在心底暗叹——这些权贵怕是忘了,现任城主叶玄策不但是一城之主,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不良帅。

得罪了既是城主又是不良帅,触了那不可逾越的红线,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虽惨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噤声:“收拾吧,有些因果,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张铁牛眉峰一挑,指尖敲了敲腰间佩刀:“背后有座山?”他瞥了眼血泊中扭曲的尸体,“叶玄策的刀,连山上的石头都能削碎。”

顿了顿,他转身拍了拍王二肩膀,声音放沉:“记住,在这猎鹰城,只有两种人——听不良帅话的,和即将听不良帅话的。”说罢拂袖而去,靴底碾过血泊里半碎的玉牌,那是某权贵暗中勾结外敌的信物。

金鹰城武者的猎鹰城闹剧

暮色初临时分,猎鹰城的朱雀坊内,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街边的小摊贩们忙碌地招呼着客人,却不知一场风波即将打破这片祥和。

几个身着金鹰城特有玄色劲装的武者,步伐嚣张地踏入坊内。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汉子,名叫周猛,腰间挂着的金鹰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似乎也在彰显着他的身份。他们的目光扫过坊内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满是轻蔑。

“猎鹰城这些家伙,看着就弱不禁风。”周猛嗤笑一声,眼神落在了一个挑着菜担、衣着朴素的少年身上。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修为低微,灵力波动若有若无,在武者如云的猎鹰城,也是最底层的存在。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可这一举动,反而像是激起了周猛等人的恶趣味。他们身形一闪,瞬间拦住了少年的去路。“小子,跑什么?”周猛一把掀翻菜担,鲜嫩的青菜洒落一地。

少年看着满地狼藉,急得眼眶发红:“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全家的生计!”

“干什么?大爷我今天就想找点乐子。”周猛狞笑着,随手甩出一道灵力,少年单薄的身子直接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街边的墙角,嘴角溢出鲜血。

围观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平日里他们在猎鹰城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稳度日,从未见过如此跋扈之人。而这几个金鹰城的武者,显然没把猎鹰城的规矩放在眼里。

“来啊,有本事反抗啊!”另一个武者叫嚣着,灵力凝聚成无形的鞭子,朝着少年抽去。少年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惨叫声在坊内回荡。

周猛等人越发兴奋,不断用灵力戏耍着少年,看着少年在痛苦中挣扎,他们仿佛找到了无尽的乐趣。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行为愈发过分,开始对坊内其他修为低的人动手。老妪的货摊被掀翻,孩童被吓得哇哇大哭,整个朱雀坊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

棺降惊变

正当朱雀坊哭喊声震天,周猛一脚踩住少年手背时,骤起的阴风吹灭所有灯笼。众人抬头,只见十数口漆黑棺椁悬于半空,棺木表面爬满诡异符文,月光落在棺盖上竟折射出幽绿冷芒。

“什么玩意儿!坏老子兴致!”周猛啐了口唾沫,抽出腰间长刀劈向最近的棺椁。刀身触及棺木瞬间,刺骨寒意顺着掌心蔓延,他刚要松手,“咔嗒”一声脆响,棺盖骤然崩裂,裹着腐臭气息的黑雾喷涌而出。

天幽枯槁的手掌穿透雾气探出,指甲划过周猛持刀的手腕。皮肉瞬间腐烂成灰,长刀坠地的声响里,地冥的身影已出现在另一具棺顶。他空洞的眼眶扫过瑟瑟发抖的武者,喉间发出尖啸,其余棺椁同时爆开,无数惨白手臂从棺中伸出,死死拽住那些试图逃窜的金鹰城武者。

“这、这是不良人!猎鹰城的阴曹使者!”人群中有人惊恐大喊。只见天幽黑袍下伸出的透明手臂缠住周猛脖颈,地冥指尖点向一名武者眉心,黑雾凝成的锁链穿透铠甲,将众人拖入棺中。最后一口棺椁阖上时,棺盖上渗出暗红血字:犯猎鹰者,虽远必诛。

余波震荡

棺椁阖上的刹那,朱雀坊死寂如坟。幸存的金鹰城武者瘫坐在地,看着同伴消失的方向,瞳孔里还残留着黑雾的幽影。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呜咽,众人连滚带爬地朝着城门逃窜,连佩剑掉在血泊中都浑然不觉。

“阴曹使者显威了!”人群爆发出欢呼,几个胆大的百姓试探着靠近棺椁。最后那口棺木上的血字渐渐淡去,化作细小的符文没入石板,只留下焦黑的“诛”字印记。被救下的少年颤巍巍起身,望着悬浮半空的幽冥卫,突然跪地叩首。

天幽与地冥对视一眼,数十具棺椁开始缓缓上升。腐臭的黑雾在月光下凝成锁链,将坊内狼藉的摊位、破碎的瓦罐一一修复。当最后一片菜叶归位时,他们周身的阴气突然暴涨,整片朱雀坊被笼罩在刺骨的寒意中。

“猎鹰城的规矩,不容践踏。”地冥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在众人耳畔炸响,“三日后,金鹰城若不给出说法......”话音未落,所有棺椁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黑蝶,在城头的火把映照下,朝着金鹰城方向振翅飞去。

此刻的金鹰城城主府内,一盏盏琉璃灯突然熄灭。老管家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万千黑蝶,手中茶盏“啪”地摔在青砖上:“不良人动真格了......快请长老们!”而在猎鹰城暗处,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望着远去的黑蝶轻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棺降惊变后续

夜色如墨,朱雀坊死寂得可怕。那些渗出暗红血字的棺椁在阴风中轻轻摇晃,片刻后,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竟缓缓没入地底,只留下满地凌乱的兵器和破碎的甲胄,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道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林墨握紧手中的玄铁扇,指节泛白。他与周猛等人同属金鹰城“天鹰卫”,此番前来朱雀坊,本是奉城主之命探查猎鹰城势力渗透一事,却不想遭遇这般诡异变故。幽冥卫在江湖传闻中向来神秘莫测,据说他们只效命于猎鹰城城主,手段阴狠,所到之处必生灾祸。如今现身,恐怕预示着两城之间的矛盾已彻底激化。

林墨深吸一口气,正欲离去,忽觉背后寒意骤起。他猛地侧身,一把漆黑的弯刀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深深插进身后的砖墙。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浑身缠绕黑雾的幽冥卫正悬浮在空中,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冷冷盯着他。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林墨大喝一声,玄铁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符文闪烁。他脚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冲向幽冥卫,扇影翻飞间,凌厉的气劲直取对方要害。幽冥卫却不闪不避,抬手一挥,黑雾凝聚成盾,轻松挡下攻击。紧接着,它身形一闪,弯刀裹挟着黑雾,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林墨胸口。

林墨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心中暗惊。这幽冥卫实力远超他想象,若不尽快脱身,恐怕性命难保。念头一转,他猛地甩出几枚特制的烟雾弹。烟雾弥漫间,林墨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幽冥卫立于原地,注视着林墨离去的方向,良久,发出一声尖啸,身形渐渐消散在黑雾里。

另一边,金鹰城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城主高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听着林墨的汇报。下方,一众将领和谋士们也都面色凝重,窃窃私语。

“猎鹰城这是公然挑衅!”一名将领怒拍桌子,“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可幽冥卫太过诡异,我们对他们了解甚少,贸然出兵,恐怕……”一名谋士担忧地说道。

城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思片刻后,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同时,派人暗中调查猎鹰城的动向,尤其是幽冥卫的底细。另外,召集城中高手,准备应对可能的危机。猎鹰城既然敢动手,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与此同时,猎鹰城城主府内,一位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慵懒地倚在王座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下方,地冥和天幽单膝跪地。

“做得不错。”城主缓缓开口,“金鹰城想必已经乱成一团了。告诉幽冥卫,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金鹰城这块肥肉,我觊觎已久,这次,定要将它收入囊中。”

“是!”地冥和天幽齐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一场席卷两城的腥风血雨,已然拉开序幕……

炼阴篇

狂风卷着腐叶掠过万人坑龟裂的地表,白骨堆下渗出的幽蓝瘴气在暮色中凝成鬼火,天幽、地冥二人玄色道袍无风自动,指尖拂过腰间铜铃,清脆声响混着地下传来的呜咽,惊起一片乌鸦。

“大帅,此地怨气凝结千年不散,若强行炼丹......”地冥话音未落,叶玄策已抽出腰间软剑,剑锋挑起半截染血的护心镜。夕阳余晖掠过镜面,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猩红:“正是要借这冲天怨气,炼出能令武者突破桎梏的阴玉丹。”

天幽捏诀封住口鼻,目光扫过坑底层层叠叠的骸骨:“需以活人生祭,引动阴脉流转。”她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十二名被黑布蒙眼的战俘踉跄着被推进坑内,粗粝的哭喊刺破死寂。

叶玄策将软剑狠狠插入地面,剑身上腾起暗紫色咒纹:“开始吧。记住,我要在金鹰城破城前,看到三百枚阴玉丹。”随着他掌心燃起幽绿火焰,战俘们脚下的白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万千怨气化作实质锁链,将活人拖入白骨深渊。

地冥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铜铃骤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天幽抬手结印,坑底骸骨竟如被无形巨手操纵般堆叠而起,渐渐凝成三丈高的骨鼎。鼎中冤魂嘶吼,在绿焰灼烧下化作缕缕黑金色丹气,直冲云霄。

就在丹气冲天的刹那,云层突然翻涌成诡异的漩涡,一道苍青色雷光轰然劈下,正击中骨鼎顶端。叶玄策瞳孔骤缩,匆忙结印抵挡,却见雷光中浮现出一道身披银甲的虚影——竟是百年前在此地战死的叶家家主叶承渊!

“孽障!“虚影的怒吼震得方圆十里草木皆枯,“以活人炼邪丹,你可知这是叶家千百年来最禁忌的秘术?“话音未落,虚影手中长枪已化作流光刺来。叶玄策侧身急闪,发丝被枪风削落,额角渗出鲜血。

此时,十二名战俘中突然有一人挣断锁链。黑布滑落,露出少女苍白却坚毅的面容。她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身旁白骨上,大喊:“各位兄弟,与其被炼成丹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垂死的战俘们仿佛被点燃了斗志,纷纷以头撞向骨鼎,鲜血溅在鼎身,竟让那些暗紫色咒纹开始扭曲崩解。

地冥见状,急得额角青筋暴起:“快拦住他们!丹成在即,绝不能功亏一篑!“她甩出腰间铜铃,铃铛却在半空炸裂,溅起的铜片划伤了她的脸颊。天幽的印诀也开始不稳,骨鼎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几块骸骨从鼎身脱落,重重砸在地上。

叶玄策脸色阴沉如墨,抬手祭出一面刻满骷髅的青铜镜:“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镜面泛起血光,将战俘们的魂魄尽数吸入,化作丹炉中的最后燃料。然而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冤魂从地底涌出,将叶玄策等人团团围住。阴玉丹即将成形的光芒中,隐隐传来不祥的预兆...

叶玄策站在那炼丹房内,望着那炉中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阴玉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阴玉丹炼制极为艰难,材料稀缺,过程中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好在上次那些战俘送上门来,提供了关键材料,才让他得以成功。

“还好有上次闹事的战俘,不然都找不到材料。”叶玄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庆幸。

他小心翼翼地将阴玉丹从丹炉中取出,放入特制的玉盒之中,随后便大步朝着天幽和地冥所在之处走去。

天幽和地冥此刻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叶玄策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叶玄策将玉盒打开,两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阴玉丹出现在眼前。“此丹可助你们提升修为,稳固境界,拿去服下吧。”叶玄策神色淡然,将玉盒递给他们。

天幽和地冥激动不已,连忙跪地接过玉盒,“多谢大帅赏赐,我兄妹二人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大帅恩情。”说罢,二人取出阴玉丹,仰头服下。

丹药入体,一股热流瞬间在他们体内散开,二人连忙盘膝而坐,运功炼化。叶玄策则站在一旁,静静守护,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期待着二人服下丹药后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