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底层信徒初发展，神力增长路漫漫！

下城区那座临时祭坛，依旧藏匿于阴暗的角落。

数日过去，姜昊的神念分身在此处逐渐站稳了脚跟。

最初的几个“神迹”，如同投入浑浊水塘的石子，涟漪虽小，却一圈圈扩散开去。

“听说了吗？巷子口的陈老汉，都快不行了，拜了那位不知名的神尊，竟然缓过来了！”

“还有张屠户家的婆娘，常年咳嗽，也好了不少！”

这些窃窃私语，在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底层民众间悄然流传。

他们见惯了城隍庙的高高在上，也受够了各路小鬼小神的贪婪索取。

这位“青叶神尊”，不求金银，不索重祭，只需诚心祈祷，便可能降下微末的恩泽。

这在绝望中，无疑是一缕能抓住的微光。

于是，前来王掌柜那隐秘祭坛前，偷偷祈祷的人，从三三两两，变成了十数人，再到数十人。

多是些贫苦百姓、沿街叫卖的小贩、终日劳碌的手艺人，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被旁人驱赶的流浪汉。

【神力：33/1000】

姜昊看着系统界面上缓慢跳动的数字，内心毫无波澜。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这点香火，提纯为神力后，堪堪维持他神念分身的日常消耗，偶尔还能挤出一点点，施展些微不足道的“神术”。

想要支撑大型神术，或是进行神体进化，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把那追踪标记给清了？”

他正琢磨着如何扩大影响，一股熟悉的厌恶感从祭坛外围传来。

几个歪戴着帽子的地痞，流里流气地晃悠到院子附近。

为首的是个三角眼，脸上带着横肉，正是黑虎帮在这一片收保护费的小头目，人称“黄三”。

“哟，这几日挺热闹啊？”黄三斜着眼，打量着几个刚从院内出来的妇人。

妇人们吓得低头，慌忙避开。

“王掌柜，生意不错嘛，都做到神仙买卖上来了？”黄三皮笑肉不笑，踱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简陋的祭坛。

王掌柜从后屋出来，脸上堆着笑：“三爷说笑了，小老儿哪有那本事。不过是街坊邻里，求个心安罢了。”

“心安？”黄三冷哼一声，一脚踢翻了祭坛前的一个破香炉，“拜这些玩意儿能当饭吃？能让你们不交份子钱？”

香灰撒了一地。

一个刚在祭坛前祈祷过的瘦弱妇人忍不住开口：“我们拜神，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嘿，小娘们嘴还挺硬！”黄三身边一个喽啰立刻上前，作势要推搡。

“住手！”王掌柜急忙拦在中间，“三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富贵，我告诉你，这片地界，是我们黑虎帮罩着的。你们拜什么野神，坏了我们黑虎帮的香火，这账怎么算？”黄三语气不善。

姜昊的神念冷眼旁观。

这些帮派，平日里也供奉些邪神恶煞，或者干脆自己立个牌位，强迫商户百姓上香，以此敛财，巩固地盘。

他的出现，确实动了这些地头蛇的蛋糕。

“卧槽，这是要抢生意啊。”姜昊内心吐槽。

王掌柜连连作揖：“三爷，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这，就是求个平安，绝不敢坏了帮里的规矩。”

“少他妈废话！”黄三不耐烦地挥手，“以后这破玩意儿不准再摆！听见没有？再让老子看见，连你这破院子都给你拆了！”

几个信徒脸上露出惧色，却敢怒不敢言。

黄三带着人耀武扬威地走了，临走前还踹翻了几个瓦罐。

院子里一片狼藉。

“神尊……”王掌柜望着祭坛，面露忧色。

【信徒‘王富贵’信仰出现轻微动摇。】

【信徒‘赵氏’产生恐惧情绪，信仰纯度下降。】

系统的提示让姜昊皱眉。

“这帮孙子，还真是会挑时候。”

他现在神力有限，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暴露自身。

但若置之不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这点信仰，怕是很快就要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几日，黑虎帮的人时常来骚扰。

他们倒也不敢真把人打死打残，毕竟城里有王法，城隍庙也不是摆设。

但各种恐吓、勒索、小偷小摸，足以让这些本就生活困苦的底层民众雪上加霜。

祭坛前的香火，肉眼可见地稀疏了。

【神力：28/1000】

“妈的，再这么下去，老子这分身都要维持不住了。”姜昊有些烦躁。

这天傍晚，一个约莫七八岁，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偷偷摸摸来到祭坛前。

他叫狗子，父母早亡，靠乞讨为生，常被黑虎帮的小喽啰欺负，抢走好不容易讨来的食物。

他听说了青叶神尊的“灵验”，鼓足了勇气才敢过来。

狗子跪在地上，小声祈祷：“神尊爷爷，求求您，让他们别再抢我的馒头了……我，我把今天讨来的半个馒头都给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发黑的半块馒头，小心翼翼地放在祭坛上。

姜昊的神念感知着这份纯粹而卑微的祈愿。

【检测到信徒‘狗子’的虔诚祈祷，诉求：免受欺凌。】

“唉，这世道。”

他本不想过多干涉，但这个小乞丐的眼神，触动了他。

【消耗神力0.1点，对信徒‘狗子’施展微弱祝福：勇气加持（临时）。】

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神力，悄然融入狗子瘦小的身体。

狗子拜完，揣着那半块馒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刚走到巷口，迎面就撞上了黑虎帮那两个专抢他东西的小混混。

“小杂种，今天收获不错啊？”一个混混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抢狗子怀里的馒头。

以往，狗子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任由他们抢夺。

但今天，一股莫名的热流从心底涌起。

“这是我的！”狗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抱紧馒头，大声喊了出来。

两个混混都愣了一下。

“嘿，小瘪三还敢还嘴了？”那混混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狗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丝。

但他没有哭，反而死死盯着对方，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有一股倔强。

“我不给！”

他竟然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

周围路过的几个街坊邻居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那混混被一个小乞丐如此顶撞，面子上挂不住，抬脚就要踹。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卖炭的老汉突然咳嗽一声，手里的扁担“不小心”横了一下，挡住了那混混的脚。

“哎哟，没看见，没看见。”老汉憨厚地笑着。

另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铁匠，也默默地将手中的铁锤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两个混混见状，有些色厉内荏。

他们欺负惯了软弱的狗子，没想到今天会引来旁人的侧目。

“妈的，算你走运！”混混啐了一口，悻悻地走了。

狗子虽然受了伤，却奇迹般地保住了自己的馒头。

他捂着脸，看着那两个混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亮了起来。

【叮！信徒‘狗子’信仰等级提升至虔诚，香火+5，神力+0.5！】

【叮！目击者‘刘老汉’对青叶神尊产生敬佩，信仰倾向+！】

【叮！目击者‘铁匠张’对青叶神尊产生好奇，信仰倾向+！】

姜昊微微有些意外。

他只是想给那小乞丐一点反抗的勇气，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连锁反应。

“原来，神力还能这么用？”

激发凡人自身的潜力，有时候比直接降下神罚或恩赐，效果更好。

小乞丐狗子反抗黑虎帮的事迹，很快就在下城区传开了。

人们津津乐道，说狗子是得了神尊的庇佑，才变得那么勇敢。

一时间，青叶神尊的名头，在底层民众中又响亮了几分。

那些被黑虎帮欺压的人们，心中也悄悄燃起了一丝希望。

【神力：33/1000】

香火质量的提升，让神力恢复了一些。

“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就都别好过。”姜昊的神念扫过那几个黑虎帮成员经常出没的地点。

他调动了微不足道的0.05点神力，分别弹向那几个最嚣张的混混。

【微弱惩戒：霉运缠身（初级）】

第二天，黄三走路崴了脚，肿得像猪蹄。

前日打狗子的那个混混，喝凉水都塞牙，拉了一天肚子，虚脱得站不起来。

另一个想去调戏妇女的，被人家丈夫追了三条街，最后掉进了粪坑。

一连几天，黑虎帮在下城区负责收保护费的几个核心成员，接二连三地倒霉。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却让他们苦不堪言，焦头烂额。

“邪门了！真是他妈的邪门了！”黄三瘸着腿，在自家屋里暴跳如雷。

他们开始疑神疑鬼，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骚扰那些供奉“青叶神尊”的信徒。

姜昊“护短”的形象，也因此在信徒中悄然树立。

“神尊显灵了！神尊在保佑我们！”

“那些坏蛋遭报应了！”

祭坛前的香火，重新旺盛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纯。

【神力：45/1000】

“只要香火到位，玻璃都给你干碎！”姜昊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点小惩戒，消耗极小，效果却出奇的好。

然而，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黑虎帮背后，必然还有更强的势力。

这些小打小闹，恐怕已经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清河郡城隍庙内，魏征明听着日游神的汇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哦？黑虎帮的人，在青叶神尊的信徒那里吃了瘪？”

“是的，大人。据查，是些倒霉的小意外，但过于集中了。”日游神躬身。

魏征明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有点意思。”

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