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听人言

尧·他听得懂天,也听得懂人】

他叫放勋,别人都叫他尧。

那个年代,天上风暴不停,地上水灾不断。庄稼种不活,人心也散了。

他不靠出身,也不靠喊话。他只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别人看得远,他听得远。

有一次,是在太行山顶。他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他闭着眼睛,像在听什么。

随行的官员问他:“陛下,您是在看哪里出问题了吗?”

尧轻轻摇头:“不是。天在说话,我得听它到底想说什么。”

山下风吹,云卷,水响,他像在听一个世界的脉搏。听完,他点点头说:“水该顺着走,人也一样。”

他下山之后,没人吵了。谁都知道:这个人不说废话,但说的每一句话,天听得进去,人也听得进去。

后来,有人问他:“天下这么乱,您怎么选接班人?”

他没说“儿子”,也没说“谁有本事”,他只说了一句:

“谁能让老百姓心里安静下来,我就把天下交给谁。”

所以他选了舜。不是因为舜能打仗,也不是因为会算账。只是这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心不再乱了。

他叫放勋,“尧”是后来人给他起的,意思是“这个人把天听懂了,也把人听懂了。”

【舜·心里那杆秤】

舜的父亲叫瞽叟,是个又盲又暴的人,母亲早亡,后母专横,弟弟象脾气又坏又毒。

但舜从没翻过一次脸,也没离家一步远。他能忍,但不是懦弱。他心里有杆秤。

这杆秤,不是用来称粮称银的,是称人心的。

别人发火,他沉着;别人咒他,他去干活;别人拿刀追他,他就把家让出来。

尧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亲自去看。见他在田里耕地,邻居帮他种,乡亲替他收,没人不服他。

尧问他:“他们为何服你?”

舜笑了笑,说:

“人心是水,你一搅,它就乱。我先让自己清了,他们也就跟着静了。”

尧沉默了一会,说:“你能调自己,日后也能调天下。”

尧回宫后对身边人说:“我试了他,九年,他未尝有失。可以立为天子。”

舜接手天下,也不设新法,也不换人。他只是坐在原来的朝堂,把那杆秤放在心上。谁来,他看一眼;事来,他等一等。事就顺了,人也服了。

后来尧传位于舜,不是因为喜欢他,是因为天下人心,已经被他调得平平稳稳。

《史记》记载:“舜躬耕历山,孝感动天。”但尧知道,他动的不是天,是人心。

【禹·一步合水】

禹的父亲鲧,曾用“息壤”筑堤,想拦洪水。九年而无功,最终被天帝所诛。

禹接手时,没有法术,也没有神器,只有两条腿,和一副肯走到底的骨头。

他走遍九州,看山、看水、看泥,看人住在哪,看水要往哪流。他不画图,而是用脚丈量天下。

他三次路过自己家门,没进去。不是薄情,是知道大事未成,小情不能扰心。

有臣子问他:“你为何不回家?”

禹淡淡地说:

“家在心里,天下不安,我怎安心?”

他不堵水,他让水走。他说:

“水本无过,只是人不懂顺。”

于是他开山引水,疏通九河,划定九州。人们跟着他搬家、修渠、种田。他没发号施令,只是一步一步地走。

有人说:“禹把水治住了。”

但懂的人知道,水从未被治住,是禹和水,走到了一条节奏上。

等水退了,山稳了,人安了,禹站在地图前,背也驼了,脸也黑了。

但那时候,没人喊他英雄,没人唱他歌。

只是从那以后,天下开始安静了。

人们开始唱歌,孩子开始画画,老人开始种树。

没有谁在宣扬政绩,也没有谁在歌颂皇恩,但人们都感觉:

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天地之间弥合了失控的裂缝。

这,就是禹,走出来的节奏。

一步一印,印在人心上,也印在山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