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嘲讽众禽圣母心

易中海也松了口气,连忙附和:“老太太说得对,凌兵,听老太太的,没错。”

秦淮茹也适时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露出一副感激涕零又带着期盼的表情看着凌兵。

然而,凌兵却丝毫没有要“顺水推舟”的意思。他看着眼前这些“理中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老太太,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出。”凌兵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偷东西就是偷东西,跟年纪小不懂事没关系。”

“今天我因为他小,‘可怜’他,赔了钱,那是不是就等于告诉他,偷东西没错,只要会哭会闹,就能占便宜?”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点头附和的邻居脸上。

“大家请想想,如果有小偷去你们家偷东西,不小心摔断了腿,你们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再给他赔上一大笔医药费?就因为他是在你们家受的伤?”

这话问得尖锐,却也直白。乡下地方,抓到小偷,那都是要绑起来打一顿,扭送村委会的。

到了这城里院儿里,偷东西受伤了,反倒要失主赔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凌兵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升腾起来的“和稀泥”气氛。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大家心里都清楚,凌兵说的是正理。偷窃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不能因为偷窃者是孩子、或者在偷窃过程中受了伤,就模糊了是非黑白。

他们之所以觉得贾家可怜,觉得凌兵应该赔钱,无非是看在棒梗年纪小,动了恻隐之心。但恻隐之心,不能代替公理。

老太太被凌兵这番话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更深了些。她没想到凌兵这么“不给面子”,一点弯都不肯转。

易中海见状,心里有些急了。他一直以院里的“道德标杆”自居,最看重和谐稳定。

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以后院里的风气还得了?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凌兵,话不能这么说。棒梗毕竟才五岁,还是个孩子,他能懂什么?”

易中海语重心长,脸上带着他惯有的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他是因为吃了你家的东西才受伤的,这一点总是事实吧?你就当发发善心,不行吗?”

易中海的“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在他看来,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较真,显得凌兵太不大度,太没有人情味了。

凌兵看着易中海,忽然笑了。这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嘲弄。

“行啊,一大爷。既然您这么评理,”凌兵慢悠悠地说道。

“那改天我去您家串门,看您桌上放着钱,我顺手‘拿’了。要是不小心在您家门口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您是不是也得‘发发善心’,不仅不用我还钱,还得给我赔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毕竟,我是在您家受的伤,对吧?”

“噗嗤——”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就连一直板着脸看热闹的二大爷刘海中,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他儿子刘光天更是直接笑了出来,还大声附和了一句:“凌工这话说得对!哈哈哈,偷东西受伤了还要赔钱,天下哪有这道理!”

“笑什么笑!混账东西!”刘海中脸上挂不住,觉得儿子帮着外人说话丢了他的面子,反手就给了刘光天后脑勺一巴掌,打得“啪”一声脆响。

刘光天捂着脑袋,不敢再笑了,但看向凌兵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佩服。

凌兵这个比喻虽然糙,但理不糙。一下子就把易中海那套“圣母”逻辑给怼得死死的。小偷偷东西受伤,还要失主赔钱,这逻辑放到谁身上都说不通。

易中海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总不能点头说“是”,那不成傻子了?

可要是否认,那他刚才劝凌兵的话,不就成了自相矛盾的笑话?

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人群后面,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心里暗自点头。他就说嘛,跟贾家这帮拎不清的搅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看看,凌兵这工程师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把一大爷和老太太都给问住了。这事啊,从头到尾就是贾家不占理。

贾张氏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尤其是那此起彼伏的笑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凌兵,还想再骂,却被秦淮茹死死拉住。

秦淮茹知道,今天这钱,怕是要不到了,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贾张氏粗重的喘息声,和秦淮茹低低的啜泣声还在继续。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关于“偷吃兔子肉该不该赔钱”的闹剧,在凌兵那番犀利的比喻和坚定的态度下,已经分出了胜负。

凌兵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他知道,今天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不过,他不在乎。在这个院里,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能一味地退让。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至于被糟蹋的兔子肉,他也没真指望贾家能赔。

凌兵的态度很明确,棒梗偷东西吃坏肚子,那是自作自受,医药费?门儿都没有。

几个大爷和老太太轮番上阵,愣是被凌兵有理有据地怼了回去,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秦淮茹站在贾东旭旁边,低着头,眼圈微微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她心里确实不痛快,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呢,这凌兵真是铁石心肠。可她又能说什么?偷东西这事儿,确实不占理。

见气氛僵持,傻柱忍不住了。他看着秦淮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头一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粗声粗气地开口:“我说凌兵,大家都是一个院儿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棒梗还是个孩子,就算他不对,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在医院躺着不管吧?多少帮衬点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