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利落地将沾血的碎石埋进树洞,又用枯叶仔细掩盖痕迹。西之森林的血腥味还残留在指尖,他却已换上一副淡然神色,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村子走去。
菜市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他熟练地和菜贩讨价还价,把新鲜的青菜和豆腐放进竹篮。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几小时前刚在暗处吞噬了叛忍的查克拉。
“天羽君!”同班的女孩樱子笑着跑来,“明天要不要一起做任务预习?”
天羽礼貌地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抱歉,家里还有事。”看着女孩失望离开的背影,他在心底冷笑。根部的“根绝之印”意味着绝对忠诚,这些眼线又怎会真的与他交朋友?不过是把他当无知小孩,试图从言行中找出破绽罢了。
回到狭小的住所,天羽终于卸下伪装。他烦躁地扯开衣领,胸口的暗纹在幽冥的躁动下泛着诡异的光。“那些蠢货,以为能看透我?”他一拳砸在墙上,砖石应声而裂,“等我强大起来,第一个就拿你们开刀。”
灶台上的水烧开了,他机械地往锅里下着面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冲不散记忆里父母倒下的画面。“火之意志?不过是让你们这些人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借口!”他狠狠咬下一口面条,辛辣的味道呛出了眼泪。
夜色渐深,天羽盘坐在床上冥想。幽冥在意识深处发出饥饿的嘶吼,新吸收的咒印查克拉正在被快速同化。他能清晰感受到,暗之尾兽的力量又壮大了几分。但这份成长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仇恨。
“等着吧,袁飞日斩,志村团藏......”他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一抹紫黑色,“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根部成员,我会让你们知道,被谎言欺骗的代价是什么。”窗外,乌鸦的啼叫划破夜空,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怒火。
清晨的露珠顺着忍校屋檐滴落,天羽蹲在操场角落擦拭手里剑,金属表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幽冥的力量在经脉中暗流涌动,最近吞噬的咒印查克拉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理智。每到深夜,意识总会被黑暗蚕食,那些压抑的恨意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疯狂缠绕心脏。
“小心!”
清脆的提醒声惊得他猛然抬头。金色闪光划破晨雾,天羽本能地后仰,一枚苦无擦着鼻尖钉入身后的树干。他翻身跃起,警惕地摆出防御姿势,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蓝眼睛。
波风水门单膝落地,白色御神袍在风中扬起猎猎声响。他弯腰捡起天羽散落的手里剑,修长手指擦去上面的泥渍:“小家伙反应不错,不过在操场发呆可容易受伤哦。”
阳光穿透云层,将少年周身镀上金边。天羽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突然翻涌——母亲也曾这样蹲在他面前,温柔拂去他脸上的灰尘。喉间泛起铁锈味,幽冥的意识开始沸腾,暗紫色查克拉不受控地爬上指尖。
“你是......”水门的声音带着好奇,伸手想拍他肩膀。
“别碰我!”天羽倒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树干。掌心的暗纹在皮肤下疯狂跳动,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眼前的笑容越温暖,心底的嫉妒就越疯狂,凭什么这个人能站在阳光下,而自己的父母却永远沉睡在冰冷的战场?
水门愣了愣,随即露出更灿烂的笑。他变魔术般摸出一枚三色丸子,递到天羽面前:“抱歉吓到你啦。作为赔礼,这个给你。”
天羽盯着那枚糖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岁孩童的伪装本能终于起了作用,他垂下脑袋,用颤抖的声音说:“谢、谢谢。”接过糖果时,他刻意让手指显得笨拙,成功掩饰了指尖的暗紫色光芒。
“我是波风水门,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水门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开。天羽望着那抹金色背影消失在忍校大门,突然将糖果狠狠砸向地面。彩色糖纸在风中翻飞,像极了他支离破碎的童年。
“为什么......”他蜷缩在墙角,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幽冥在意识深处发出嘲讽的低笑,黑暗查克拉顺着泪水流淌,将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这一刻,他恨透了这份温暖,更恨自己无法抑制的渴望。但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必须继续戴着面具——直到复仇的利刃,能亲手斩断所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