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烟燃尽后,穆清川的呼吸终于平复,脸上又恢复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
他掐灭烟头回到车上,却径直坐进了驾驶座,抓起副驾上的衣物扔向后座。
“穿上。”
就这一会儿的思绪放空,酒精重新占据上风。刑桑歪着头靠在座椅上,眼神从先前的短暂清明又变得迷离涣散。
“才不要!”她鼓起脸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戏还没完呢..我要让穆清川也脱一次...”
说着把衣服又扔了回去。
黑色布料不偏不倚罩在男人回头时的脸上。
视线被遮蔽的瞬间,浓郁的酒香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蜜桃甜味钻入鼻息。
穆清川呼吸微滞,猛地扯下衣物,拧眉看向后座明显在撒酒疯的少女。
安全带不知何时又被解开,他略头疼的闭了闭眼,探身过去重新扣好,顺手拨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
“听话,先回家”声音放得极轻,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孩子。
刑桑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扭动着身子嘟囔:“胆小鬼...春梦都敢做...玩个大冒险就不敢...”
“每次都只有我脱..不公平...”
“气死我了..回去就给他下春药...”
听着这些荒唐话,穆清川额角跳了跳。确定她不会挣开安全带后,他选择无视这些醉话,缓缓发动车子。
没一会儿,后座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穆清川抬眸看了眼后视镜,少女已经歪着头睡去,连睡梦中都蹙着眉头,像是把不满带进了梦里。
停好车后,穆清川先替她穿好衣服,然后一手托着她的腿弯,一手拎着高跟鞋将她抱起。
掌心不经意滑过细腻的肌肤时,指尖不受控制地收拢了一瞬。
果然如想象中那般柔软又有弹性,令人爱不释手。
但他克制地没有再乱动。
穆清川一路将刑桑送回了她的房间。
刚将人安顿到床上,盖好被子调好空调,正要离开时,裤脚却被轻轻拽住。
力道很轻,他腿往前一迈,便松开了。
他回身垂眸,就见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沿,刚才扯他裤子的手此刻已垂在地上。
“怎么了?”他蹲下身问道
刑桑费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重趴回去,声音轻得像羽毛
“洗澡...”
“什么?”空调的嗡鸣盖过了她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话语只是幻觉。
就在穆清川以为她在说梦话,准备帮她调整睡姿时,刑桑突然一个翻身躺平,皱着眉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先前系得松散的绑带被她轻易扯开,眼看她还要继续往下拽抹胸,穆清川眉心一跳,迅速按住她的手。
可还是晚了一步,一抹雪白的弧度已经若隐若现。
晃得他呼吸骤然粗重。
他强自镇定地将她的手放回身侧,俯身准备重新系好那些散开的绑带。
谁知刚安分的小手突然抬起,这次竟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猛地一拽。
穆清川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倒,双臂仓促撑在她耳侧才没压到她身上。
刑桑迷迷糊糊地转头,滚烫的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下颌。
那一瞬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穆清川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我要洗澡...”刑桑的声音被酒精泡得又软又糯,带着灼热的吐息拂过他颈侧。
但因为极近的距离,穆清川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
“喝了酒不能洗,乖,先睡觉。”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像话
随后单手撑住身体,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指。
只是这次小姑娘出奇地执拗,他不得不用力才一根根掰开。
刚松口气站起身,刑桑却突然坐了起来,准备下床的样子。
穆清川从未觉得这般心力交瘁,伸手要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
“别碰我...”她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褪下那件松垮的外衣,“好热..要洗澡...”
黑色布料如蝶翼般飘落在地,勾勒出曼妙曲线的背影让穆清川僵在原地,指节攥得发白,眸色深得吓人。
就在穆清川犹豫的瞬间,浴室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他心头一紧,顾不上多想,大步迈了进去。
只见小姑娘跌坐在淋浴间门口,小脑袋耷拉着,散落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小声地呜咽声。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摔到哪儿了?”穆清川眉头紧锁,双手穿过她腋下,从身后将她提了起来。
“嘶——”
脚刚沾地,刑桑就倒抽一口冷气,“疼..脚疼...”
穆清川低头一看,她纤细的脚踝已经微微红肿,白皙的脚背上还蹭破了一块皮,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洗漱台上。
“乖乖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他再三叮嘱,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紧张,“再摔下来会更疼。”
刑桑迷迷糊糊地点着头,眼睛半睁半闭。
穆清川不放心地守了片刻,见她还算安分,这才快步离开。
他几乎是跑着去取了药箱,回来时呼吸都带着急促,生怕慢了就会看到她趴在地上。
所幸刑桑这回很安分,安分得甚至睡着了。
穆清川回来时便看到她靠在身后的镜子上,小脑袋歪在肩头,酡红的脸颊上泪痕未干,长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见她心大到在洗漱台上都能睡着,穆清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将碘伏跟药膏都拿出来,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捧起她受伤的脚。
她的脚在他的掌心里显得好小一只,由于长期练舞的缘故,脚上各个部位都有不同的薄茧。
穆清川看了两眼,刚用棉签沾上药水擦在伤口上——
“唔!”
手心里的脚忽然挣扎了下,紧接着刑桑直起了身子,杏眸迷糊又呆萌地看向他。
“哥哥?我这是...在做春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