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汉江落水,穿越成小妾

“叔叔阿姨们,往我这瞅瞅!这就是汉江!比沈阳浑河宽两倍不止!“白兰挥舞着荧光绿小黄旗,大碰子味东北话混着韩语在渡口炸开,“各位叔叔阿姨都跟紧喽!待会儿咱坐船去对面的南怡岛,迟了可赶不上《冬季恋歌》拍摄地的落日啦!“

四月的汉江泛着细碎金光,白兰瞄了眼手机——15:17,再坚持两个小时就能下班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小腿,这是今天带的第三个团。

自从在首尔的高丽大学毕业后,她就在首尔这家旅行社当导游,专门接待中国东北来的大爷大妈。

“闺女!快给姨拍个照!“穿碎花雪纺裙的王大妈突然拽住她,“要把汉江和姨都拍进去,记得开美颜!要把姨拍得比《来自星星的你》全智贤还俊!“

白兰接过最新款华为手机,熟练地后退三步:“姨您往栏杆靠靠,对,姨您摆个pose...哎我艹!“

鞋跟卡在甲板缝隙里,她整个人后仰着栽向江面。

坠落的瞬间,她看见王大妈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徒劳地伸向自己,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扑通!

落水前最后一秒,她分明听见大妈惊呼:“哎呀妈呀!我手机!“

冰凉的江水瞬间灌入鼻腔。

汉江的水比想象中冷得多。

白兰在坠入江中的第三秒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冰凉的江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耳朵里灌满沉闷的水流声。

她拼命蹬腿,气泡从嘴角不断溢出,导游证从口袋里滑出来,在幽蓝的水中缓缓下沉。

“救命——咕噜咕噜...“

水灌进鼻腔的灼烧感让她本能地挣扎。

白兰拼命蹬腿,却发现身体在不断下沉。

就在这时,一抹青铜色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江底静静躺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缘缠绕着蜈蚣状的锈痕,在幽暗的水中泛着诡异的青光。

“哎妈呀!古董!“白兰一个猛子扎下去,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够,手指刚碰到镜面,那雕着的蜈蚣纹路突然蠕动起来,“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像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

“啊!“

无声的尖叫在喉咙里打转。

白兰惊恐地瞪大眼睛,看见镜面浮现出暗红色的文字:【成化三年·卓文儿】。

剧烈的疼痛从指尖炸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牙扎进血管。

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一条巨大的蜈蚣虚影从镜中钻出,狰狞的口器直扑面门...

“文儿娘子!您可算醒了!“

尖锐的嗓音刺入耳膜,白兰猛地睁开眼。

一个梳着双髻的圆脸少女正举着烛台凑近,烛油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春桃姐姐快去禀报!娘子醒了!“少女扭头喊道,发间系着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动。

白兰下意识掐了自己的大腿:“哎哟喂!疼!不是做梦?“

白兰茫然地环顾四周。

雕花的檀木床顶垂着淡青纱帐,枕头上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样,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安息香。

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这具身体胸前鼓得跟塞了两个大馒头似的,腰细得她都不敢使劲喘气。

指甲盖上染着凤仙花汁,手腕上还系着褪色的五彩绳。

“我这是...“

“娘子您忘啦?“小丫鬟春桃抹着眼泪,“前儿个您赏荷时失足落水,烧了三天三夜!将军今早还派人来问呢...“

“今...今日是何年何月?“她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柔软嗓音。

“成化三年四月初八呀!“叫春桃的丫鬟抹着眼泪,“您落水后高热三日,将军今早还派人来问...“

1467年?!

白兰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光着脚丫子扑向梳妆台的铜镜。

镜中映出张陌生又精致的脸——杏眼如水,樱唇似火,活脱脱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卧槽!真穿了!“她一激动东北话秃噜出来,“这卓文儿长得挺带劲啊!比我在现代P图后的自拍还好看!“

小丫鬟瞪圆眼睛:“娘子您说什么?“

纸门突然被拉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春桃“扑通“跪下:“权夫人安好...“

逆光处站着个穿深紫唐衣的女人,脸上抹的粉厚得跟刮大白似的。

“卓妹妹醒了?“来人声音柔得像蜜,腰间的银香囊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正好,将军要你戌时去前厅侍宴。“

“作陪?“白兰心里咯噔一下,“卖艺还是卖身啊?该不会让我表演才艺吧?“

白兰注意到春桃瞬间绷直了后背,跪姿变得异常僵硬。

她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微微颔首,却瞥见权氏袖口爬出一只芝麻大的黑虫,迅速钻进了地板缝隙。

待那袭紫衣消失在门外,白兰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中,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卓文儿是两班贵族庶女,因通晓汉语被选为南怡将军的妾室。

更惊人的是,她发现自己竟能完整回忆起现代的所有知识,就像脑子里装了台计算机。

“春桃,取笔墨来。“白兰突然开口。

当毛笔落在宣纸上时,白兰惊讶地发现自己流畅地写下了现代汉字。

更神奇的是,当她闭眼回想,手机里存储的所有资料——历史文档、旅游攻略甚至看过的电视剧情节,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娘子何时学的这般好字?“春桃瞪圆眼睛。

白兰没有回答,她正用簪子尖在砚台边沿刻下微小的算式:1468-1467=1。

这个数字让她浑身发冷——如果没记错,历史上南怡将军正是在成化四年被处死的。

...

窗外突然传来“吱嘎“声。

白兰吹灭蜡烛,借着月光掀开窗缝。

房檐上盘踞的怪物让她险些惊叫出声——那是一条胳膊粗的蜈蚣,甲壳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数不清的步足正轻轻刮擦瓦片。

最可怕的是当它转动头部时,白兰分明看见蜈蚣额头上嵌着半枚玉佩,花纹与将军府正门的家纹一模一样。

“难道传说是真的...“她突然想起旅游时听过的野史,说南怡将军每次出征前,敌营都会出现巨型蜈蚣的目击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