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胡家兄弟

何雨柱今天下午没上班，请假了。

按计划三大妈会在上午把东西带回来，而秦淮如会去找街道办和妇联，去申请单方面离婚的事。

其实他上午就想请假，但昨晚想了半宿，最终还是没敢。

一方面请假必须本人。另一方面，他怕表现的太过积极，引来四邻的怀疑。

同时，他也怕秦淮如压根就没想答应，自己腆着热脸忙活半天，结果就换来一句谢谢，那就太跌份了。

万幸，事态是向好的方面发展的。

半个上午的时间，三大妈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带回的东西，秦淮如也拿到了街道办和妇联的离婚申请批复。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带回的东西给三大妈整理过后，奶粉少了多半袋，茶缸不见了盖子，吃饭的勺子也找不着了，绝对不能归咎于疏忽。

秦淮如脸上满是纠结，虽然拿到了离婚申请批复，只要她想，这个婚可以说是离定了，但她似乎还没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仍在犹豫。

何雨柱虽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三大妈也极力配合，但贾东旭的大声咒骂依然有明确目标，棒梗更拎着菜刀追了他一圈又一圈。

可那又怎么样？何雨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等到年底，自己就能当上一食堂带班班长了，到时候一月工资整整三十七块五，根本不差那一块两块的零碎！

秦姐纠结的应该不是离婚本身，不然就不会去申请。她怕是在担心日后与贾家人的相处，毕竟一个院子里住着，到时候自己不就派上用场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你贾东旭瘸着个腿，让你半拉身子的。那恶婆婆虽然厉害，也有派出所管着。就是这小兔崽子敢抄菜刀……你何叔我先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敢下手也有少管所等着！

好容易捱到晚上，入住事宜都解决了，正准备喝两盅的何雨柱却等来了全院大会，要着重讨论他的人品问题。

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帮手，但奈何，萧岩和许大茂都不在。

萧岩被许大茂拉去喝酒了，酒局的主要议题就是蓝色药片。

许大茂直言不讳的表示，给的太少，价格太贵，反复询问其来源，并赌咒发誓不会少了萧岩应得的好处。

萧岩则百般否认，直言没有什么所谓的上家，那东西就是外头的友人邮寄过来的，因为管得严，邮费贵，所以才弄成这样。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酒没多喝，菜没多吃，与会双方还不欢而散。

萧岩头里走，许大茂在后边跟着。回到四合院，大会早就散了，整个院子平静祥和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在这个年代，鸽子市与黑市有本质区别。

鸽子市是供销社之外的农副产品零售市场，在白天开放，物价高于供销社，由买卖双方自发形成，官方态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市又称鬼市，顾名思义其中有鬼的意思。货物多属来路不明，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多在凌晨开放，天亮既收，属于严打范围。

萧岩第二天上午照例没去上班，临近中午了才出门，穿了身劳动布的厚衣服，戴着帽子口罩，骑着自行车往轧钢厂方向走。

他这边刚过中院的月亮门，许大茂就背了个包袱，推着车子跟了上去。

当看到萧岩出了东直门往北拐了，许大茂脸上现出狞笑，心说我就知道！

东直门外东北角的鸽子市，许大茂是知道的，确定目标往那边去了，也不用着急追了。

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墙角停下，打开包袱，换上借来的衣服，也戴上帽子口罩，推着自行车往鸽子市走。

萧岩来到这只闻其名的鸽子市，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只是一个偏僻胡同里，十几个摆摊卖东西的农民而已。

他们的摊位相距很远，东西也并不摆着，而是背在身上，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买东西的人要亲自上前询问，并且不接受还价。

胡家兄弟很好找，他俩是所有卖家里边最突兀的一个，在胡同的最里边，周围十米内都没人，也是唯一有店面和招牌的。

店面是开在后山墙上的一个小门，哥俩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倚在墙上。招牌是一块破木板，立在门边，上边用歪扭的黑字写着：胡家杂物店。

因为临近中午，多数卖家都要收摊了，萧岩的到来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

他慢悠悠的走着，经过每一个摊位都要问上一嘴，且不论卖主回答什么，他都摇头离开。

终于来到胡家兄弟的店门前，一反常态的说了句：“做个买卖呗？”

胡家兄弟一高一矮，皆身形壮硕，闻言都笑了。高个的把肩膀一弹，离开倚着的墙面，抱着肩膀看过来：“什么买卖？”

萧岩没急着回答，而是警惕的先左右看了看。当看到远处的胡同口有个脑袋缩回去后，才笑道：

“当然是好买卖了。您二位这儿有手表吗？”

听到手表二字，胡家兄弟的眼睛亮了：“有。”

“怎么卖？”

“一个八十，一个九十，都是外来的。”

“旧的？”

“废话！”

“来路呢？”

“粮食换的，别的不知道。”

萧岩点点头，侧过身，背对这胡同口，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在自己面前打开，露出纸包里的两颗蓝色药片。

胡家兄弟觉得新鲜，不由得凑近过来。

“这玩意儿只能老爷们吃，管炕上那些事，吃一颗能折腾一个钟头。这两颗是送的，您二位可以试试，明天我再来，到时咱再商量价钱。”

说完，把纸包往前一递。

矮个的赶紧伸手接过，捧着那两颗药片，仿佛稀释珍宝般目瞪口呆的看着。

高个的问了句：“不会有毒吧！”

萧岩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里边只装着一颗，再次递过去：“这颗也是送的，您二位大可找条狗什么的试试。”

高个的接过纸包，小心的放进兜里。点点头，沉声说道：

“您这是稀罕物，按规矩我不该打听来路。只是得先问一句，要真的好使，您打算从我们这要点什么？没别的意思，什么东西量大了都得提前安排。”

“不急，明儿个再说。”说完，萧岩冲他俩反常的摇了摇头，然后推着车子低着头，从胡同另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