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停了一排车,其中一辆是杨晨阳的小电瓶。
来接紊盈的,紊盈跟他走了。
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团建日,燕昔池求来了排在一号位置的大师哥,他和五号紊渊,以及目前没有排序的狄眷雪算一个团队。
总之,这次见面是为了交接一下,替身工作。
紊盈和杨晨阳邻坐,聊的正好。紊渊不动声色的从他们身后走过。
紊盈就突然不说话了。
燕昔池去看电影了,忘了这次的团建活动。
不过晚一点他就到。
文子和杨晨阳同一时间,从不同朝向的窗口,绕到了外面阳台。
抛开过去略显尴尬的事情不谈,他们现在是领导和小职员的从属关系。
杨晨阳头也不带正的给文导演助理敬酒,鸡尾酒和杨梅酒干在一起。
文子:“你过来干嘛?看星星还是看月亮。”
若有所思的杨晨阳转动手里的冰饮料问:“你还在为你们创作理念不合的事情苦恼吗?”
文子惊异的目光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杨晨阳:“是因为你和导导感情变淡了导致的。在我看来。”
权限和感情又有什么关系。
杨晨阳运筹帷幄的样子:“你想想啊,你能拥有一半的权限,一边限制着他,一边又让他无比自由自在,因为你们是好朋友。但是现在你把你的本职工作都当是他甩给你的负担,互相都没有羁绊,怎么统一目标方向。”
文子还是很烦闷:“我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从来不听我的,我用了权限你们又照做,干脆就不要让我留在这里。”
杨晨阳霎时明白过来,他还在惦记着他的舞台,《白绫恋歌》是他求学多年,苦练多年,歌颂如花瓣美好的女子,丝毫不畏惧豪强的烈女精神。
以传承这个曲目,以及其中蕴含的舞蹈技艺为目标的。他就算孤身一人也要把这篇舞曲带向更深达的舞台。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他可以有取舍,要放弃当燕昔池的助手,这时候该怎么面对燕昔池。
杨晨阳:“大家都是抽业余时间来做任务的,你作为一个领导者,四舍五入——也算一人之下——”他左右摆动看看:“我们在坐的所有人之上,怎么会这样想?”
文子:“我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必要。”
没有回报,还要面对潜在的风险,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失败了但是次,拖着疲惫的身躯,苟延残喘。
难道不是自游在强人所难。把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那样拥挤,窘迫。
“我的权限没有什么特别的”叹息从冰冷的风力穿过:“她换一个人来顶替我就好了。我实在是不喜欢趟这趟浑水。”
杨晨阳看到远处的山峦上空,滚滚的发光云泡,主宰在使用实体世界魔法书的时候,心情映射天气。
“我明白你了。”杨晨阳茅塞顿开:“我刚刚换位思考了一下,我想我懂了你了。我们只完成我们的小部分任务就可以了……”
而文子之所以被称为如同老天爷般的男人,是因为你要用你的全视角,对应上,燕子收集的剧情。以及给他们配置的个性。
“你要全程在场,休息时间少之又少。”
并且这次的团建致谢也是不被允许的,就是除了失败,什么回报都不能有呗。
文子不管怎么努力都逃不过要被惩罚的命运,这些人还都在恐惧,他可以修改剧情的能力。
失败了就从头再来啊,没有什么大不了……之类的话,耳朵都听起来茧子,但是——谁给过他机会重新来过。
想不通的事情,加一。杨晨阳说他理解了,他很有触动,可随之而来的剧烈头痛,让他不得不稍作休息。
这样头疼已经持续了很久,所以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好过。
杨晨阳踱步靠在后阳台的玻璃门框上:“但是,一些不好的事情终是短暂的,人生那么长,败给几点挫折又怎样。”
紊渊的痛,蔓延到了肺管。
杨晨阳:“我以前也觉得,我好像,有点可怜,现在我明白,应该是因为我太可恨了吧。”
文子不相信:“你不是号称什么好的东西都在你那里的杨总吗,怎么会这样想?”下眼皮挂着泪去问。
杨晨阳咽下一口酒:“虽然我此时此刻理解了你的苦衷,就像我,我也有很多时候,没有人谅解,你也看得出来,我身边一直以来,没有过一个朋友。”
文子嗤笑:“你难道不是拥有这里最好的朋友吗?”
杨晨阳走到他身边,和他面向屋内:“但是,莹莹的到来,让我明白,把注意力放在不喜欢的事上,那样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不公平。每每想起我们的从前,我心里的阴霾就散开了好多。”
文子脸色骤变,下意识往旁边挪,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杨晨阳:“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和莹莹一起度过的岁月。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追求吗?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一个合格且真心的男朋友。”
文子的杨梅酒后劲席卷到眼前:图!穷!匕!见……
文子:“这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是不能乱搭线的。”
杨晨阳恍然大悟,受惊吓之时酒水洒在了紊渊衣服上:“哦哦哦,差点伤及无辜……”
燕昔池可算找到路过来了。
文子走上前去:“你是路痴,不要一个人行动,我怕,我们会弄丢了……”
燕昔池:“我还是个吃货呢,快给我盛饭,我肚子饿得都敲鼓了!”
燕昔池来到杨晨阳身边:“你们刚刚一直在聊啥呢?我找到路过来还是因为看到你们在楼上的背影。”
杨晨阳:“没什么。最近,我们还是多体谅一下文副吧,他老是头疼。”
紊渊盛饭来了,燕昔池一时还不过去,他再给其他成员添饭。
俯视角下,燕昔池眼袋有些许苍白,有一种不一察觉的憔悴感。
杨晨阳一碰他肩膀,他也要倒不倒的样子。
燕昔池:“诶,他今天心情不错啊,看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杨晨阳:“文副最近头疼的厉害,再让他好好好好休息吧。”
燕昔池就要迈出步伐:“天呐,不要啊,文子最怕的就是疼,我宁可他的所有痛都转移到我身上。”
杨晨阳拉住他:“你之前还和他互怼来着,什么时候把友谊修补好了的。”
燕昔池:“淡就淡了呗,多熬一熬就好了。”
坐下后,文子和杨晨阳还在喋喋不休的谈笑着:“你和我妹那时候怎么了,我也有会想念一段时光的时候。”
就是,和燕子初始相识。他们的名字改编自两位老师的姓名,都不是他们的真名。
为什么要出现这些记忆呢。
文子催促着:“发挥一下你的聪明才智,告诉我,为什么我脑海里,总是出现,我和燕子搭档同桌时的第三视角。”
杨晨阳夹菜筷子愣住。
文子看他脑子飞速运转,又不知道在转些什么:“傻了?不会用筷子了!”
大脑直接宕机了。
系统暂停团建场景。
把文子的意识隔离到剧本空间,告诉他:“因为你和燕子搭档之初,的那些画面,这里的成员都还没有诞生。可能没有维度支持,他们不能解答。”
文子回来了,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吃饭,其他的事情一概别放在心上。
吃的我好累!
文子搀扶着吃成球的燕子回家,左摇右晃的,又是件“微苦差事”。
紊盈回来后,妈妈都震惊:“莹莹,是不是吃什么过敏了!”
紊盈一直忍到到家都没有用手碰,脸上像是有泡椒蜈蚣在爬。又痛又麻又辣。
脸上好多坑坑洼洼的小疙瘩。
头发轻轻一抓,断下来好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