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越大惊小怪，而是按照薛阳的制作速度，是完全能改变当下修仙界格局的存在。
虽然一份五行散的效果，最多也就相当于普通修士三天的修炼量。
可它最大的优势是炼制简单。
如今修仙界灵丹缺乏，真正的原因不是没有灵药，而是没有了能批量炼制的人。
不管是灵火，还是炼丹的技艺都在快速消失。
而这时候薛阳拿出一个能快速批量生产的药方出来，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只是想想赵越就能清楚。
可同样的，这也是机遇。
一株清灵草按照目前的市价只需20灵石，却能产出50份这样的灵药。
就算一份只卖半枚灵石，也能赚不少了。
一边是危险，一边是机遇，赵越沉思了许久，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道友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赵越看着一脸淡定的薛阳，先是感叹了一句才正色道。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都梁会被纳入大梁国嘛。”
“为何？”
薛阳虽然意外他为什么现在会忽然又提起这个事，却还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因为都梁的那个老祖夺舍失败，死了！”
这回答听得薛阳眉头一紧，却显得并不意外。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对于薛阳能猜到，赵越也并没有太意外。
只要有心，这些其实都不算太大的秘密。
“也就是说，如果你上次夺舍没成功，那么赵国就将是下一个被吞并的国家。”
“是的，所以我们赵国都得感谢你。”
“呵，这还真够讽刺的，一个国家的生死居然不是掌握在皇帝和子民手里的，而是取决于你们这些老家伙。”
薛阳先是冷呵了一声才问道。
“大梁为何不现在就吞并你们，而是非得等你们死了？”
“因为我们都是清河仙宫的人。”
“清河仙宫！”
这是薛阳第一次听到这个势力。
“绝地天通之前，修仙界有八大仙派，而清河仙宫就是其中之一。”
“绝地天通后，有两大仙派消失在了那次浩劫中。这两千年来，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一些事，现如今修仙界还存留的仙派，只有四个了。”
“大概在一千年前，为了稳固势力，清河仙宫发出了一道指令，那就是禁止各方自相残杀。”
说到这里，赵越自嘲的笑了笑。
“也许你也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为什么非得夺舍？”
薛阳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因为我们不想死！”
赵越的回答理所当然，随即又叹了口气道。
“一开始我们夺舍，也是迫不得已......”
绝地天通后，为了抢夺资源，各大修仙势力间进行过一次大战，结果就是自相残杀严重。
以至于有两大仙门被直接除名。
那一次，无数天才陨落。
眼看着再这样继续下去，最终都会变成笼中困兽，几大仙门开始出面讲和，并重新划下了势力。
而东洲就成了清河仙门的势力范围。
其下各国，只需固定给清河仙门缴纳一笔灵石就能得到庇护。
一开始各国为了能东山再起，都在努力培养人才，而赵越就是那时候从家族中脱颖而出的。
砸了无数资源，让他突破了金丹。
然而，到金丹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可随着绝地天通的灵气枯竭，资源减少，新人的培养也越来越难。
甚至许多时候家族花巨大精力培养的天才，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就陨落了。
而这时候，有些金丹修士又到了大限将至的时候，于是就有了一个疯狂的设想，那就是移花接木。
“虽然一开始也有人反对，甚至仙宫也明令禁止，可随着不少小家族在老祖陨落后被灭，慢慢这种夺舍续命的就自然多了起来。”
“如今这五百年更是成了常态，毕竟没人愿意去死，也没人愿意看着自己一手传承下来的家族就此覆灭。”
说到这里，赵越也很无奈，因为所有人都发现了，不断夺舍重生就是个无限循环的死结。
可让他们就此放弃，也没有谁会愿意。
毕竟在天才难出，灵力越渐稀薄的情况下，又有多少能真的做到泯然众人。
最起码他们还在，家族所掌管的势力就还在。
“所以天才后辈，就成了你们的续命储备。”
薛阳嗤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去夺舍别人？”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
赵越反问了一句才自言自语的道。
“以如今的灵气稀薄程度，家族子弟在有灵石和功法的情况下，都无法踏入仙途，你又觉得普通人能有多少机会。”
赵越说着看了看薛阳道。
“像你这样的本身就万中无一。况且......”
说到这里赵越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
“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等着被夺舍的对象！”
这句话一出，薛阳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
其实早在那日裘道友说漏嘴的时候，薛阳就有所猜测了。
可没想到今天还是在赵越这里得到了证实。
“你什么意思？”
“你放心，作为大梁人，就算要夺舍也轮不到我，况且我如今也没有那个夺舍的实力。”
看着薛阳逐渐冷漠下来的表情，赵越笑着摆了摆手才继续道。
“如今的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律，那就是天才出生在哪一国，就属于哪一国。你也可以将他们理解成为本国的一种资源。”
听到这里，薛阳已经完全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也就是说，我会不会被夺舍，完全取决于大梁国的修真家族。”
“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据我所知，大梁国的那位老祖前两年才刚刚完成夺舍。”
听到这里，薛阳心中一喜。
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赵越又说出了另外一个消息。
“倒是他们家另外一位金丹老祖快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急着吞并都梁。”
“听说都梁这一代培养出了一位新天才。”
面对这个结果，薛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原以为踏上仙途，就能长生无忧，可先是灵气稀薄，修炼艰难。
才刚刚搞出一个能加快修炼的灵药，结果又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从踏入修仙后，他就处处感觉诡异的原因了。
如此腐朽糜烂的修仙界，就像一个将死的巨虫，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眼前的赵越如此，那位裘道友如此，身处的大梁依然如此。
“难道就没有人能摆脱这种循环？”
即便知道这一切很难，可薛阳绝对不会选择认命。
薛阳的问题让赵越想到了一个人，那一次的天才绝艳，至今让他难忘。
良久才喃喃道：“也不是没有，不过很难。”
“什么办法？”
“突破筑基，得到仙宫的认可！”
“就这？”
薛阳有些意外，只要突破筑基就可以了吗？
“呵！你觉得突破筑基很容易吗？”
听到薛阳的话，赵越瞬间就乐了。
“你可知如今一百年，突破筑基的有多少？”
“多少？”
薛阳下意识问道。
“只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突破命运的人。”
“......”
这结果着实让薛阳意外，成功率如此低吗。
“如果是以前你想摆脱命运确实会很难，可现在嘛，倒是多了一个机会。”
就在薛阳都感觉快绝望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的赵越再次开了口。
“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