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溪谷潜修

溪谷深处，阳光如金丝，透过参天古木的枝桠，洒在青石上，泛起细碎的光点，宛如佛陀的慈悲低语。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映着蓝天白云，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圈涟漪，打破山谷的宁静。谷中野花摇曳，草木清香弥漫，混着泥土的湿气，透着一股世外桃源的安宁。萧尘盘膝坐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手中紧握慧空的竹杖，杖身斑驳，血迹已干，犹带老和尚掌心的余温，像是他的遗志，默默守护着萧尘。他的僧袍破烂不堪，裂口处露出结痂的伤痕，脸上血污虽已洗净，但眼底的寒光未退，杀意如刀，藏在心底，化作一团烈焰，催他前行。

土狗蜷在青石旁，瘦骨嶙峋的身子紧贴地面，伤口虽已结痂，但毛发仍沾着血污，眼中闪着关切，低低呜咽，似为主人的安危而忧心。它不时抬起头，望向谷口方向，耳朵微动，仿佛聆听林间的风吹草动。萧尘拍了拍它的头，低声道：“狗东西，别瞎担心，老子命硬得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眼中却多了几分坚毅，少了昨夜的悲怆。慧空的墓冢在远处溪边，简陋的石堆沐浴在阳光下，野花环绕，像是老和尚的慈悲，渡他一程。

萧尘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缓缓流转，慧空传下的《易筋经》口诀在脑海中回响，字字如刀，刻入心底。他闭目凝神，试图按口诀调息，六十年的内力和慧空的毕生功力如江河汇聚，浩荡如海，却又如脱缰野马，难以驾驭。每一次运功，经脉便隐隐刺痛，像是无数钢针在体内乱窜，额头渗出细汗，脸色白了几分。他咬牙强撑，低声道：“老和尚，你这武学，果真不是凡物……老子非驯服它不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服输的倔强，眼中寒光一闪，像是孤狼锁定了猎物，誓要踏平前路。

《易筋经》乃少林至高武学，讲究以意导气，以气化力，内外兼修，需心正方能大成。萧尘心头虽有慧空的遗言“心存一线清明”，但报仇的执念如铁，牢牢钉在心底，运功时难免心浮气躁，真气时而顺畅，时而逆冲，引得他胸口一阵刺痛，咳出一口淤血，溅在青石上，触目惊心。土狗低吇一声，凑到他身旁，眼中满是担忧。萧尘摆手，低声道：“狗东西，别吵，老子没事。”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闭目再试，口诀如清泉流淌，缓缓引导真气归于丹田，经脉的刺痛稍减，但真气仍如洪水，稍有不慎便可能决堤。

溪谷的宁静被一阵鸟鸣打破，群鸟惊飞，翅膀扑腾的声响刺耳，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萧尘睁开眼，目光如刀，扫向谷口，隐隐察觉一股杀气从林间逼近。他低声道：“狗东西，藏好，老子去瞧瞧。”他拄着竹杖起身，脚步虽稳，但每一步都牵动伤口，右腿的血痂隐隐作痛，肩头的骨伤尚未痊愈，运功时的反噬更让他气息不稳。他猫着腰，沿着溪边前行，借着草木遮掩，动作轻盈如狸猫，目光如鹰，刺向谷口的方向。土狗低吇一声，缩进草丛，瘦弱的身子几乎贴地，眼中闪着野性的警惕。

谷口外，林木葱茏，阳光洒在林间，映得草叶泛着金光，却掩不住一股淡淡的杀气。萧尘伏在一块巨石后，透过草丛缝隙，窥见三道身影潜行而来。为首之人身形瘦削，灰色僧袍绣着金丝边，正是圆通，手中的紫檀念珠攥得紧紧，眼中闪着阴狠的光芒，嘴角咧着狞笑，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他身后两名僧人手持戒棍，步伐沉稳，气息均匀，棍身上刻着细密的梵文，泛着冷光，显然是寺中的精锐，内功不俗。圆通低声道：“掌院说了，那野种受了伤，内力未稳，定逃不远。这溪谷僻静，八成藏在此处。找到他，立斩无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毒蛇般的阴冷，眼中杀机毕露。

萧尘心头一震，暗道：“这秃驴，果真阴魂不散！”他低头看了看竹杖，慧空的遗志如灯，照得他心头一清，杀意如潮，涌上心头。他低声道：“狗东西，守着，别出声。”土狗低低呜咽，缩得更紧，眼中闪着关切。萧尘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缓缓流转，试图按《易筋经》口诀调息，但真气仍有些许紊乱，经脉隐隐刺痛。他咬牙强撑，握紧竹杖，目光如刀，锁定了圆通的身影，暗道：“玄真，铁狼，老子先拿这狗腿子开刀！”

圆通三人越走越近，戒棍在草丛间拨弄，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毒蛇吐信。萧尘伏在巨石后，屏住呼吸，体内真气如洪水蛰伏，等待时机。圆通的目光扫过溪谷，忽地停在青石旁的血迹上，那是萧尘调息时咳出的淤血，触目惊心。他狞笑道：“哟，野种果然在这儿！弟兄们，搜！”两名僧人齐声应和，戒棍一横，分头逼近溪边，棍风呼啸，带着内劲，草木为之低伏，溪水被余劲震得泛起细浪。

萧尘心知躲不过，低吼一声，竹杖一挥，身形如豹，从巨石后跃出，直扑圆通。圆通猝不及防，念珠急甩，珠子如暗器，带着破空之声，射向萧尘面门。萧尘竹杖一挥，杖风如龙，化去珠子的力道，珠子四散，砸在溪边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溅起一圈尘土。他一掌拍出，掌风如潮，裹着六十年的内力和慧空的功力，势不可挡。圆通慌忙侧身，短刃出鞘，寒光一闪，迎向掌风，却听“铿”的一声，短刃被震得一颤，圆通虎口发麻，后退三步，脸色煞白，僧袍被掌风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胸口的汗毛。

两名僧人怒喝，戒棍齐出，一棍砸向萧尘的肩头，力道凶狠，棍风掀得草叶乱舞；另一棍扫向他的膝盖，角度刁钻，封住了下盘的闪避空间。萧尘脚下一滑，险险躲过低棍，竹杖一挥，化去肩头的一棍，杖头点中僧人手腕，僧人吃痛，戒棍脱手，摔倒在地，捂着手腕惨叫。萧尘趁势一拳挥出，拳风如雷，震得另一僧人胸口一闷，口吐鲜血，飞出数米，撞在一棵古松上，树干裂开数道细缝，僧人瘫倒在地，气息微弱，戒棍滚入溪水，溅起一圈涟漪。

圆通眼中闪过惊惧，尖声道：“野种，你内力未稳，还敢逞强？老子耗死你！”他短刃连刺，刃光如电，配合仅剩的一名僧人，攻势如潮。僧人的戒棍斜劈，棍头直指萧尘的左肋，力道凶狠，棍风呼啸，带着内劲。萧尘咬牙，竹杖连挥，杖影如流水，化去大半攻势，但右腿被一棍扫中，血痂崩裂，鲜血渗出，疼得他闷哼一声，险些摔倒。他低吼一声，体内真气猛地爆发，胡乱一掌拍出，掌风如刀，逼退僧人，震得对方胸骨碎裂，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戒棍脱手，砸断了一丛野草。

圆通见势不妙，短刃一扬，刺向萧尘的后心，刃光如毒蛇吐信，阴狠毒辣。他借着僧人的掩护，身形如鬼魅，动作迅猛。萧尘心头一凛，体内真气猛地涌动，强行扭身，竹杖横扫，杖头点中短刃，火花四溅，圆通被震退数步，虎口发麻，短刃险些脱手。萧尘却因动作过于勉强，经脉刺痛加剧，胸口一闷，咳出一口血，脚步踉跄，险些栽倒。他咬牙低吼：“秃驴，纳命来！”他强提一口气，竹杖一挥，杖风如潮，卷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逼得圆通连退数步，僧袍被撕开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圆通吓得魂飞魄散，尖声道：“野种，你等着……掌院饶不了你！”他转身欲逃，萧尘眼中寒光一闪，低吼：“跑？老子今儿先废了你！”他竹杖掷出，杖身如箭，带着破空之声，贯穿圆通的左肩，圆通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短刃脱手，滚进溪水，溅起一圈涟漪。血水顺着他的肩头流下，染红了僧袍，圆通挣扎着爬起，捂着伤口，踉跄逃入林间，背影没入雾气，像是丧家之犬，慌不择路。

萧尘喘着粗气，捡回竹杖，杖身上的血迹更浓，像是慧空的遗志，催他前行。他低头看了看溪水，水中的倒影满是伤痕，眼中却多了几分坚毅。他低声道：“老和尚，你的《易筋经》，老子非练成不可！玄真，铁狼，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他拖着伤躯，回到青石旁，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口诀如清泉流淌，缓缓引导真气归于丹田，经脉的刺痛稍减，真气如野马归栏，渐渐顺畅。他心头一清，暗道：“这武学，果真玄妙……老子要用它，亲手宰了那群畜生！”

溪谷的宁静重归，鸟鸣清脆，阳光温暖，像是新生的希望。萧尘睁开眼，目光如刀，刺向远方的少林寺，低声道：“玄真，铁狼，老子来了！”他拄着竹杖起身，土狗低吇一声，紧跟在他身后，眼中闪着忠诚的光。溪水潺潺，野花摇曳，谷中的古松屹立，像是慧空的魂灵，默默注视着萧尘的背影，渡他一程。他迈开脚步，走向林外，竹杖敲地的声音低沉，如战鼓，催他踏上复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