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药味,那是母亲曾小玉每天坚持给王勃熬制的中药所散发出来的。
自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发烧,王勃就一直躺在卧室里,高烧反复,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仿佛置身于一场漫长的噩梦之中。
窗外是略显灰蒙的天空,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显屋内的寂静。
王勃发烧的这一个星期,曾小玉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
“都怪我……”曾小玉坐在床边,用沾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儿子滚烫的额头,眼底满是焦虑和后悔。
她不由想起七天前的清晨,穿着红马甲的社区志愿者拿着喇叭在楼下喊:
“第四针加强针最后一天!“
穿着防护服的“大白“们像一丛丛移动的棉花糖。
而儿子王勃,当时还套着件大号的湖人队球衣,边系鞋带边嚷嚷:
“催个锤子!”
“当时怎么就没拦住他呢?”这么多天来,曾小玉一直在不停地责怪自己。
她的王勃才十八岁,正是人生中最充满活力的年纪。
他虽然不是那种埋头苦读的学霸,但性格开朗,喜欢运动,尤其是篮球,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弹簧腿”。
曾小玉常常看着儿子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心中充满了骄傲和希望。
可现在,他却像个安静的木偶一样躺在床上,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曾小玉这几天都没睡好觉,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她一会儿看看儿子的脸色,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又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希望能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晚上,她更是常常偷偷地抹眼泪,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唯一的孩子。
————————
也许是老天垂怜,也许是王勃的身体底子好。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当曾小玉端着一碗熬好的小米粥走进卧室时,她发现王勃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勃……勃勃……”曾小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喊道。
王勃眨了眨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似乎不太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当他的目光落在母亲那张憔悴的脸上时,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病初愈的虚弱,但却让曾小玉瞬间泪如雨下。
“哎!我的好儿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妈了!”曾小玉放下手中的碗,紧紧地握住了王勃的手,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勃勃,还疼不疼?烧退了没?”
王勃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妈,我没事……就是感觉……像被蒸了七天七夜……
“对了,妈,今天是哪一天?
“昏迷之前,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我没有耽误开学吧?
“高三课程紧,可耽搁不得。”王勃有气无力的说。
“没有,今天才8月23日,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呢,你肯定烧糊涂,记错了。”曾凡玉摇了摇头,一边流泪,一边自责,“都怪我,非让你打那加强针,现在好了,烧成烤猪了。”
啥?
今天才8月23日?
他昏迷了整整一周,但时间却没动?
是全世界都时间停止了在等他?还是他在昏迷中重生了,回到了过去?
但是重生,怎么才重生七天?
尼玛,重生七天有个卵用啊?!!
而且这七天老子还是睡过去的!!
稍微一想,王勃便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见自己的母亲在流泪,便挤出一丝笑容,开玩笑安慰:
“妈,你别自责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且,烧成烤猪正好吃,到时候麻烦给我切条后腿,我好久都没吃腿子肉了!”
“贫嘴!好了就多吃点,先喝点粥,补充一下体力。”
好几天没吃东西的王勃,也的确饿了,一连喝了五碗他妈熬的皮蛋瘦肉粥。
不再感到饥饿的他轻轻地动了动身体,一种奇特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轻了好几斤,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妈,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好像变轻了。”王勃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但一旁的曾小玉却不曾注意,只要儿子醒过来,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
接下来的几天,王勃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虽然他仍然觉得身体轻盈得有些不真实,但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
那种轻盈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让他走路的时候都感觉脚下生风。
这天下午,王勃感觉身体彻底恢复了,便跟母亲说了一声,想要下楼去小区里的篮球场透透气。
曾小玉虽然有些担心,但看到儿子精神状态不错,也就同意了。
来到篮球场上,王勃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走到熟悉的篮球架下,抬头看着那高高的篮筐,心中涌起一股想要跳跃的渴望。
他身高一米八三,以前加上助跑,跳高腾空最多也就六十多厘米,想要不借助助跑,原地跳高摸到篮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今天,他却隐隐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试。
那种轻盈的感觉一直在他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王勃站在篮网下,双腿微微弯曲,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蹬地起跳。
没有助跑,只是一个简单的原地起跳。
“哐当!“
整个手掌越过篮筐拍在钢化玻璃上,震得支架嗡嗡作响。
王勃落地时踉跄两步,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发呆:
篮板最高处那个黑色手印,像朵炸开的烟花。
“我靠……这啥情况?老子……老子这是中了基因彩票了?还是老天爷给的重生福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篮筐的高度。
他竟然原地跳了一米多!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忍不住又尝试了几次跳跃,每一次都能轻松地摸到篮筐,甚至有几次,他的手掌都能触摸到篮板的最上沿!
“老子如果现在就去NBA打篮球的话,那还不得直接扣篮扣到飞起?”
作为篮球业余爱好者的他几乎本能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普通人原地起跳通常在 40-50cm,最多摸个篮筐!
职业篮球运动员的垂直起跳通常能达到 70-100cm,仍然不够!
只有极少数顶级弹跳选手(如NBA球员扎克·拉文、德里克·琼斯等)能跳 110-120cm,甚至更高,他们才有可能摸到 3.95米的篮板最上沿!
此时的王勃,犹如一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站在篮筐下,发疯似的连续起跳,用自己的大手掌拍“嘭嘭嘭”拍打着篮板的最上面,玩得不亦乐乎。
第N次摸到篮板顶端时,远处忽然传来小区保洁阿姨的尖叫:
“夭寿啦!有学生要拆篮球架!“
王勃听了,撒腿就跑,球鞋擦过滚烫的水泥地,带起的风掀飞了垃圾桶边的传单。
那张印着“接种y苗护佑健康“的纸片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轻飘飘盖住了“遗体接送24小时服务“的小广告。
————————
逃离“犯罪现场”的王勃并没回家,而是去了小区的另外一块空地,决定尝试一下立定跳远和短跑。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轻轻一蹬腿就能跳出比以前远得多的距离,虽然手上没有卷尺,不知道具体的跳远数据,但是凭肉眼估计,差不多也有3.5米左右!
这已经很接近3.71米的世界纪录了!
至于短跑,他跑起来的时候也感觉轻快了许多,速度比以前至少快了百分之三十!
“或许可能进10秒?”感觉到耳边的风驰电掣,王勃不由“痴心妄想”。
跑跑跳跳,最后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区空地上,感受着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王勃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和不时“哈哈”的傻笑和尖叫:
“哈哈哈……,老子这是要上天啊!NBA算个球,咱们直接奥运会见!”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很快就要因此而改变了。
他很想立刻将这个不可思议的发现告诉母亲,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荒谬,母亲肯定不会相信。
“还是先自己好好探索一下吧。”王勃心想。
他决定暂时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慢慢地适应和掌控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夜色渐深,篮球场上的灯光也显得有些昏暗。
他抬头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一个全新的开始,似乎正在等待着他。
——————
PS:开新书咯,兄弟们点赞、收藏、追读,一键三连走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