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娇娇这几天犹如庄周梦蝶,意识浮浮沉沉,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她看到了幼年范乡一颗颗的石榴树,颗颗鲜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地上是成片浓郁的绿,看的人心慌,她被人牵着走过起伏的土墙,中间,一座横亘的土桥从浓雾中延伸,壮丽威严,前面牵着她的那人手一松,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那人的脸半明半寐,慈悲中透着几分邪气。
她被吓醒了,身下是熟悉的粉白色,家里安静的不像话,猫也惫懒,吝啬再叫一声。
“爸妈,咪咪呢?”
门被开了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只惊惧惶惶的眼睛,触及那双熟悉的眼睛申姣姣一阵委屈。这几日的经历也令申母百感交集,如果可以她愿以身挡恶。
申娇娇惯性站起来,预备像往常一样扑进妈妈怀里撒娇,猝不及防脸着地,脚像不听使唤一样,抬眼是整齐的鳞片附着在粗壮有力的尾巴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妈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涕泪涟涟好不可怜,申父抖着手进来,
“囡囡?”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不由得失声痛哭,一家人抱跪一起,哭的肝肠寸断。
申家消失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往常光顾豆腐店的主顾,申家人去楼空,家里门窗紧闭,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离奇的是,申家的窗户夜里被人砸了,胆大的探头去看,只看到一条滑溜溜的尾巴轻巧地从窗边破碎的洞口略过。
第二日有人报了警,赶来的是两位年轻的警察,青涩的身躯上裹着笔挺的制服,手上拿着防爆叉,并不十分专业的装备,顺着窗户上的破洞钻进去后再也没有出现,众人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惊呼和着风刮过山岗的哗哗声,现场只留下蛇蜕和点点唾液,赶来的特警封锁了现场,周围的人员已被驱散,原本喧哗的村庄霎时变得异常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没有人能够联系到申家,申娇娇所在的学院表示自从放假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联系到申娇娇,开学的时间到了申家也没有人在学院办理休学或退学,没有人知道申家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一切仿佛是个谜。
清水自上次在大厅堂而皇之被轰出来后,就一直被勒令在家休息,上面的人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24小时派人监视他,门口越多了,不会摊煎饼的大叔,不会用电子秤的大姐,那一切诡异中透露着几分平衡。
趁着管理松懈,清水一个借力,身体弯成一个常人不可想象的弧度,如同鸟一般轻灵的落在窗户边的樟树上,树枝只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仿佛被微风吹过。树下有人轻声交谈,“奇怪,是起风了吗?”清水将自己隐匿在树叶中,眼皮轻轻掀起,没什么表情的撇了一眼树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神态也不复往日般亲和,当然,若是他愿意的话那张脸上自然能够笑意盈人春风拂面。
清水不喜欢人,厌恶人为了一己私利,就放弃底线和原则。
现在更讨厌R国了。
只是,有时候他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留下点痕迹,证明他来过这个世界,就像孙大圣在如来佛祖的手掌撒一泡尿写下俺老孙到此一游。
零帧起手,全凭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