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单骑叩关，言令至尊陨！

宇宙并未因一位至尊的陨落而平静，反而像是烧开的热油里滴入了一滴冷水，彻底炸开了锅！

陈凡那一指带来的震撼，如同无形的涟漪，扩散至九天十地每一个角落。

无数苟延残喘的势力在短暂的狂喜后陷入更深的迷茫与猜测，而那些真正立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尤其是各大生命禁区中的古代至尊们，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查！给本座查！此人究竟是哪一位帝与皇？！为何从未听闻！”

“推演天机，一片混沌……此人身上仿佛笼罩着无上迷雾，不可窥探！”

“哼，装神弄鬼！待本座以神念探其虚实！”

有自负的至尊尝试将意念跨越无尽星域，想要窥探那宇宙边荒的神秘存在。

然而，他们的神念刚一接近那片死寂之地，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悄无声息地湮灭，甚至有一丝微弱的反噬之力顺着冥冥中的联系回溯，让那位至尊闷哼一声，脸色微变。

惊疑！忌惮！

一时间，各大禁区都暂时安静了下来，如同一群被惊扰的蛰伏猛兽，在暗中观察，舔舐着可能存在的伤口，并对那个未知的“变数”充满了警惕。

宇宙边荒，陈凡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他的眸光平静地扫过浩瀚星图，无数星辰的生灭，万古纪元的更迭，仿佛都在他眼中一一流淌。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

那是一片被无尽混沌气笼罩的区域，隐约可见其中有巍峨巨山耸立，散发着不朽的仙光，却又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浓郁死气。

不死山！

诸多生命禁区中，尤为古老且凶名昭著的存在之一。

在有记载的历次黑暗动乱中，不死山走出的至尊，往往最为活跃，手上沾满了亿万生灵的血债。

就从你开始吧。

陈凡心中念头一定，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立于虚无之中，对着不死山的方向，轻轻迈出了一步。

嗡！

空间仿佛在他脚下失去了意义，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这一步，似缓实快，如同闲庭信步，却又蕴含着缩地成寸，咫尺天涯的无上妙理。

无尽的星河倒退，璀璨的星云化作流光。

当他脚步落下之时，身影已经跨越了难以想象的距离，清晰而真实地出现在了不死山那巨大、古老，缭绕着混沌气的山门之外。

白衣黑发，孑然一身。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这处令无数修士闻之色变，连大圣都不敢轻易靠近的禁忌之地。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处埋葬了数位古皇大帝，潜藏着不止一位古代至尊的龙潭虎穴，而仅仅是一座普通的山峦。

“轰！！！”

几乎在陈凡身影显现的刹那！

死寂的不死山内部，瞬间爆发出数股恐怖到极致的气息！

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惊醒！

那气息充满了愤怒、惊疑、以及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凝重！

“他来了！！”

“是他！那个在宇宙边荒出手的人！”

“好大的狗胆！竟敢真的找上不死山的山门！”

“他是来送死的吗？！真以为杀了一个寿元将尽的废物，就有资格挑衅吾等所有人的威严？！”

一道道愤怒的神念在不死山深处疯狂交流，震得整座不死山都在嗡嗡作响，山体上缭绕的混沌气都变得狂暴起来，仿佛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

距离不死山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一颗早已被打碎，只剩下残骸的星辰碎片后面。

一道窈窕的身影蜷缩在阴影中，竭力收敛着自身所有的气息。

她身着一身略显破损的月白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纵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血污，也难掩其绝世的容颜。

正是瑶曦，一位在黑暗动乱中侥幸逃生的天骄女修，修为已至圣王巅峰，离准帝也只差一线，其家族曾是显赫一方的大势力，却不幸被一位从不死山走出的至尊随手抹去，她侥幸逃脱，一直潜藏在此地，既是躲避，也是在绝望中寻找着渺茫的复仇机会。

此刻，她正透过星辰碎片的缝隙，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不死山门前的身影。

那是谁？

他要做什么？

疯了吗？！

一个人，跑到不死山门口？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瑶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提醒对方快跑。

但下一刻，她的话语却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看到，那个白衣身影，就那么平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不死山内部传出的，足以让圣人王都肝胆俱裂的恐怖威压，竟然……面不改色？

甚至，她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更加深邃，更加浩瀚，如同宇宙星海般难以测度的气息！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瑶曦心神剧震，胡思乱想之际。

那个让她完全看不透的白衣男子，动了。

他没有立刻出手，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他只是负手而立，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混沌气翻涌的不死山山门，然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可以说是平淡。

但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如同天地间的律令，清晰无比地传遍了整个不死山，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禁制，回荡在每一位不死山至尊的耳边，甚至扩散开来，让附近星域无数关注此地的神念都听得一清二楚！

“吾乃人王，陈凡。”

简单的六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存在的识海！

人王？！

这是什么封号？从未听闻！

不死山的至尊们先是一愣，随即是更深的愤怒！区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也敢自称“王”？！

不等他们怒斥。

陈凡平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敲响了催命的丧钟：

“今日前来不死山，只为平定动乱，清算尔等万古血债。”

“给尔等两个选择：”

话音微微一顿，却让不死山内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至尊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倒要听听，这个狂徒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陈凡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一，自行了断，魂归天地，可留全尸。”

什么？！

此言一出，不死山内部瞬间死寂了一刹那！

紧接着！

轰！！！！！！！！

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暴怒！！！

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狂妄！！！！！”

“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找死！找死！找死！！！”

“啊啊啊！本座要生吞了你！！”

一道道震碎星辰的咆哮，从不死山深处传出！

恐怖绝伦的帝威，如同海啸般，毫无保留地向着山门外的陈凡席卷而去！

那是数位古代至尊的集体怒火！足以让任何大帝级数以下的存在瞬间化作飞灰！

瑶曦已经彻底傻掉了！

她张大了嘴巴，美丽的眼眸瞪得溜圆，娇躯因极度的震惊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听到了什么？！

让人王……让不死山的古代至尊们……自杀？！还要留他们全尸？！

天啊！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他是真的疯了，还是……真的拥有如此逆天的实力和底气？！

瑶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这种B格……这种气魄……简直……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白衣身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此刻，通过各种秘法“围观”的其他生命禁区至尊们，也集体陷入了失声状态。

“疯子！绝对的疯子！”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彻底激怒了不死山的那群老鬼！”

“如此羞辱……不死山若是不将此人挫骨扬灰，他们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可是……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难道他真的……”

一丝丝疑虑和不安，如同种子，在这些心高气傲的古代至尊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他们忽然觉得，这次的黑暗动乱，似乎出现了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掌控的恐怖变数！

不死山。

山门外。

面对那如同实质般碾压而来的，混合了数位至尊怒火的恐怖帝威和杀气。

面对不死山内部，那一道道冲天而起，代表着至尊极尽升华的可怕光柱！

面对那开始复苏，闪烁着灭世仙光与死亡符文的古老杀阵！

陈凡，依旧负手而立。

狂风吹拂着他的黑发和衣袂，猎猎作响。

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微风拂面。

风暴，已然降临。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眼眸，那双深邃如同宇宙的眸子，望向了杀机沸腾，光芒万丈的不死山深处。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