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地在苍茫中咆哮着,击打在厚厚的茅草屋顶上,紧贴在纸糊的窗楹上,希望透过烛影看清屋里的景象。
燃燃的火焰在炉子里烧地噼里啪啦地响着,映照出女人的身影来。
“睡觉了,宝宝。妈妈给你唱儿歌。”女人喜爱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像看一块珍宝一样看着他,不时用着洁白细嫩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熟睡的脸蛋,一个微笑,似乎就要把外面的冰雪给溶解。
他孤独地躺在地上,看着母亲挂着几缕头发的侧脸不禁呆住了,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寒风此刻吹在他身上也显得没有那么冷了,冻僵的双臂伸向冰冷的地面,地面上映出母亲的影子,他以为那里也同样有母亲的怀抱。
寒风吹了许久,为他吹奏着歌谣,抚摸着他甜甜地入了睡。梦里他看着母亲的眼睛闪亮亮的,开心地笑了。
女人看到怀里的孩子入睡后,把他轻轻地放在了摇篮里,盖上了暖和的被子。转身便去收拾起了家务。
收拾完后,便靠在床边等着丈夫回来。钟表嘀嗒了不知几下,女人也从刚开始的从容变得焦急,从刚开始悠闲地打着哈欠,抚摸着手指,到不停地向外面张望。毕竟夜晚和寒风,是那些邪派活动最频繁的时候。
村子里有长老和上面派来的长官守护着,她并不担心,可从城里到这里足走几十里路,路周围还有着深不见浅的森林,邪修的人经常在那里捉没有防备的人来修炼。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村子里的灯光逐渐熄灭,只剩下这件草屋里还透出一丝光亮,她的心猛烈地跳着,随着时间的飞逝,跳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起来。她努力向外张望着,希望看到丈夫的身影。
过了很久,长时间的劳作使她忍不住地睡了过去,烛火在寒风的吹动中摇曳地不停。
一声嘎吱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强劲的寒风从外面而来,女人被冻醒了,抬头透过月光,望见丈夫的脸后,欣喜地站了起来,为丈夫拂去一身的冰雪。
“怎么还不睡呢,孩子睡了吗?”男人说着不由自主地望向摇篮,看着睡得香甜的婴儿,露出了笑容。
“孩子睡了好一会了,脚步轻一点。”女人补充到。
男人抖了抖鞋子里的雪,换上拖鞋,就朝床边走去,顺着月光后,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吮着手指的婴儿,只是看了一眼,就朝着躺在摇篮里的婴儿走去。女人也随着跟了过去。
在男人看婴儿的时候,女人压低声音问到,“这场大雪,得持续到什么时候?”男人摇了摇头。接着女人又以一种及其微弱但在寂静的夜空中极为清晰的声音问到,“这场大雪真的是由他引起的吗?”女人说完用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婴儿。男人回想起这场已经下了数月的大雪来,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后,大雪就一直下着,很难不把这场大雪与这个孩子联系起来。他没有说话,走下床去,吹灭了蜡烛,招呼着女人睡觉。
月光透进屋内,给冰冷的孩子盖上一层温暖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