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渡金枝:我成了皇商太子妃
- 桃兔宝宝
- 2227字
- 2025-04-08 11:13:26
姚甜楠抬头望去。
只见官道尽头玄衣侍卫们如黑云压境,胯下高头大马踏起滚滚烟尘。
铁蹄声如震雷,刀鞘在疾驰中碰撞出肃杀的铮鸣。
为首的少年煞是惹眼。
一袭金线滚边的檀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鎏金发冠映着烈日灼出耀目光芒。
通身的矜贵气度却硬生生压得周围的景色都成了陪衬。
姚甜楠看着逐渐行近的人马,拉着四哥哥进了灶间,背过身去。
这队人马,风尘仆仆,应当是长途跋涉而来。
可是,那些侍卫不见丝毫疲色,见得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而且,如此疾行,定是发生了何等大事。
最主要的是——
为首的少年,身穿的锦袍,若是没看错,应该是云锦的。
这一行人,非权即贵,绝不是此处州府能见到的人物。
待马蹄声渐渐远去,姚甜楠才松开四哥哥。
“甜姐儿。”
四哥哥看姚甜楠脸色不好,有些不明所以,低声唤她。
“赶紧收拾,回家。”
四哥哥点头应下。
两人合力,不到两刻钟,将茶摊收拾妥当,这才背着竹篓往家走。
夕阳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姚甜楠忽然手臂高高举起——
那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拉长。
她踮起脚尖,可影子始终被钉在脚下的泥里,像一株永远晒不到太阳的苔藓。
行至村头时,姚甜楠抬头看见影子投在了矮墙上,忽的就笑了。
秋风卷起茶幌的边角,又裹着灶里烧茶渣的香气,悠悠的朝着紫竹林深处荡去,日子兜兜转转已过了半年。
然,茶摊是春天支起来的,眨眼还有五日便是霜降。
这四面透风的摊子,早就裹不住热气,留不住堂客了。
茶摊如今又添了蜜梅花茶、陈皮姜茶等几种花样,还兼着制作茶包卖给行商。
虽说生意不成问题,但总归要早做打算。
姚甜楠平时总与来往的茶客闲聊,知道不少县城的消息。
目前,自己能选的小本生意,茶室、酒肆、小吃摊。
其他的生意,不是要手艺,就是要本钱。
如今自己手里不过五十两。
若是开茶室,便要选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茶室虽不像书坊、画阁一样,需要大量的书画,但是些许还是要有的。
自己不懂这方面的事情,茶室首先就可以排除了。
小吃摊简单些。
但,起早贪黑,且利薄。
既赚不到钱,还没了时间做别的事。
然而,酒肆只有酒、菜两样。
自己在家中也常做下酒菜,只再去尝尝别家的味道,精进一下技艺,这倒是不难。
可难处颇多——
首先是,酒肆里鱼龙混杂,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恐外祖不会同意自己常驻那三教九流之地。
其次,好酒难得,家中每年存的那几坛薄酒,平日家中喝着尚可,酒肆却用不得。
听三哥哥说,村东的席婶子会酿酒,回头找个时间去看看。
再者,酒肆开在哪是个讲究,客源决定了收益。
酒客多的地方,通常都是闹市。
东市是大市集,自然多是富户。
富户多欺生,如此,东市不行。
余下的几处小市集多在城南。
如果是市集,酒肆可佐着小吃一起做。
如此,南市可行。
另外,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特别是行客聚集的地方。
人疲乏了总是爱喝点小酒,大部分行客都是酒客。
可说哪里行客最多,非驿站莫属。
然,驿站在城北,是官家,又临近府衙,且驿站旁的酒肆早被县太爷的小舅子占了名头。
吴家小门小户,姚甜楠又是女子,最忌与人别势头。
民不与官争,如此,城北去不得。
城中不允许外来车马通行的,行客多数虽会选择去驿站休息的。
但,来往行商的车辆,驻停时间不长,更多的会选择车马巷打站落脚。
因此,车马巷客流量够大,便是薄利多销,也稳赚不赔。
行商习惯风餐露宿,对酒菜并要求不高。
如此,城西也可以去看看。
最重要的,便是市引。
现在茶摊的市引,是四哥哥的名,若酒肆还是这般——
三舅舅本就是仗着大舅舅的势,以后,保不齐大舅母会捏着这茬,撺掇着三舅母将铺子夺了去。
许多事还是需要细细筹谋。
次日,二舅母要进城采买。
姚甜楠便请了外祖母的示意,与二舅母同行。
绣帕子卖钱的事,之前过了明路,现在姚甜楠都是自己去卖了。
东阳县——
刚一进城,姚甜楠便同二舅母分开,先往成衣铺去了。
姚甜楠反复比较了一下,小吃摊和酒肆两者的收益,最后选择了酒肆。
毕竟,搞钱第一!
成衣铺在城东,二舅母要去南市采买。
姚甜楠出了成衣铺,先绕路去城西的车马巷,再去南市的太安街看一下。
之后,从那边去庆云街找二舅母时,还可以路过桐源巷。
姚甜楠匆匆忙忙找到二舅母时,她正站在南市米铺前与掌柜的寒暄。
旁边,竹编的货篮里,堆着小山似的米粮。
“二舅母。”
姚甜楠小跑着过去,鬓边的木簪险些滑落。
二舅母转头看见她,眼角的细纹漾开。
“再不回,我便要去报官寻你了。”
“三舅母让我捎的蜜枣买了,在东市老字号挑的。”
说着,姚甜楠掀开包袱一角,露出裹着油纸的蜜枣。
二舅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指尖划过包袱皮上的茶渍。
“走罢,再磨蹭,到家天都该黑透了。”
村里的牛车停在城门外的老槐树下,赶车的吴六叔正蹲在地上啃烧饼,还有人未归。
姚甜楠同二舅母手脚麻利的把筐篓、包袱一股脑都装上了车。
二舅母悄悄将姚甜楠拉到一边。
“可是去看铺面了?”
姚甜楠心里一紧,面上却笑着。
“二舅母一颗玲珑心,都挂在我身上罢。”
“死丫头,与舅母还藏着掖着。”
二舅母点了点姚甜楠的额头,笑嗔着。
忽闻身后传来马蹄声,并着一声大喝:“让开!”
姚甜楠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牛车的木轮上。
二舅母伸长手,将姚甜楠拽到怀里护着,银锁片在颈间都跟着一阵碎响。
一瞬间,尘土飞扬。
刚才疾行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刹停,折了回来。
后面的人马也都在她们身边停驻。
一众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们。
姚甜楠与二舅母微垂着头,车夫吓得烧饼都掉在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
头顶传来的声音如碎冰击玉,让人想要臣服。
二舅母忙护在我的身前:
“军爷,惊了您的马,还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罢。”
“不是你们的错。”
姚甜楠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去——
竟是之前在茶摊见过的玄衣侍卫,说话的是为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