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夏的父亲

  • 时之恋曲
  • 烬禾
  • 2238字
  • 2025-04-03 15:06:37

陈夏的家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到楼下了,陈夏总会先看看家里的灯有没有开着,果不其然是没有灯光的。

轻叹一口气,准备上楼。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显得格外冷清,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回响。她的心里有些失落,但又习以为常。

陈夏是单亲家庭,父亲又常年不在家,所以陈夏每天晚上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

但陈夏宁愿一个人承受着孤独,也不愿自己的父亲在家。

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他而死。

......

“夏夏,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陈夏愣住了,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那种颤抖像是发自心底的绝望。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母亲。

“妈妈,你说什么?”陈夏的声音里带着不相信的语气。

“妈妈太累了,夏夏,你要好好活下去,妈妈在天上看着你。”

陈夏猛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不,妈妈,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渐渐暗淡:“妈妈已经撑不下去了,夏夏,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说罢,她割向自己的手腕。

陈夏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她的眼前一片血红,母亲手腕上鲜血如注,那刺眼的颜色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理智,让她眼前一晕。

她惊恐地尖叫着,试图用双手捂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可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沾染了她的衣衫,她的双手,还有她那颗惊慌失措的心。

“妈妈,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陈夏哭喊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陈夏想要拨打父亲的电话,却发现手机怎么也打不开。

母亲的身体逐渐冰冷,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芒,只剩下嘴角那抹无奈的苦笑,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告别。

陈夏的手颤抖着,不肯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突然,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仍然是空荡荡的,天色黑了下来,家里也随之阴暗。

不光是自己的父亲不在家,自己的母亲也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一摊鲜血在告诉陈夏母亲已经走了。

......

陈夏打开自家的门,在玄关处脱下了自己的鞋,随后进入了家里。

在路过唱片机的时候打开了唱片机,播放的是母亲生前最爱听的歌曲——《月光协奏曲》,这是一首小提琴歌曲,也是母亲给陈夏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陈夏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开灯是陈夏的习惯,因为这样能让她感到自己不在这个世界里,让她不必再伪装自己的情绪。

看着眼前灰暗的天花板...

“第三小节要放慢半拍。”母亲的手背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茉莉香漫了上来。

“妈妈,我是不是最没天赋的孩子,一直都学不会这一首曲子。”

“怎么会呢?我们的夏夏是最聪明的孩子。”

窗外引擎声由远及近,“怎么不开灯?”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夏,你是睡了吗?”

但男人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应答。

陈夏突然笑起来,她摊开鲜血淋漓的左手,碎瓷片叮叮当当落在《月光协奏曲》的乐谱上。

门被轻轻推开,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借着走廊的微光,他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陈夏!你这是怎么了?

陈夏抬起头,眼神空洞而冰冷,嘴角却挂着一丝嘲讽的弧度:“怎么了?你看不到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男人慌忙冲进屋内,试图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别这样,陈夏,你冷静点!”

她却猛地甩开他的手,鲜血溅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但突然的动作让本就失血过多的陈夏感到一阵眩晕,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男人的呼喊声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男人惊恐地看着她摇摇欲坠,他立刻冲上前,试图扶住她:“陈夏!你别动,我带你去医院!”

但陈夏已经听不到男人后面的话了。

......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一路呼啸着驶入医院急诊区。

车门刚一打开,医护人员便迅速行动起来,将陈夏从担架上转移到急诊室的病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伤口仍在微微渗血,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失血性休克,快!”急救医生一边查看陈夏的伤口,一边大声指挥着。

护士们迅速行动,一边为陈夏测量生命体征,一边用干净的纱布对伤口进行加压包扎,防止进一步出血。

输液管被迅速插入她的手臂,生理盐水和平衡液开始快速注入她的体内,以补充流失的血容量。

“血型确定了吗?”急救医生问道。“B型,已经通知血库准备输血!”一名护士回答。

“好,准备输血,同时进行心电监护,密切观察生命体征!”急救医生一边说,一边调整着陈夏的体位,让她平躺,双腿抬高,以促进静脉回流。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陈夏的血压仍在持续下降。

陈夏父亲的西装上沾着大片暗红色血迹,他站在抢救室外,攥着抢救室门框的指节发白,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记忆汹涌而来——那天他接到电话匆忙赶回家时,女儿已经昏迷,但妻子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血迹。

此刻女儿腕间的伤口与记忆重叠,心电图突然拉成一条直线。

“得上除颤仪了。”医生对护士喊道。

陈夏忽然听见母亲哼着《月光协奏曲》的调子。

黑暗中有蝴蝶停在渗血的绷带上,翅尖扫过结痂的旧伤痕。

“自主心律恢复了!“护士擦着额头的汗喊道。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陈夏成功地被医生从鬼门关拉回来。

在被送到病房之后,陈夏的父亲被医生叫去嘱咐一定不要让陈夏再受到刺激了,因为她可能患有十分严重的抑郁症,而且偶尔还会出现幻觉。

陈夏的父亲又问了几句陈夏的病情之后返回病房。

陈夏父亲进来时正撞见陈夏扯掉输液管,她眼里的恨意让男人心头一颤。

“你当年为什么不回来?”陈夏质问道,也许妈妈当年并不会死。

“你好好休息吧,陈夏,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告诉陈夏。

他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麻将桌上堆着给情人买的项链,威士忌的酒精刺激着二人的神经。他记得自己当时醉醺醺的,迷离的目光在情人的身上徘徊,而她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拨弄着项链,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