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买整个办公室

林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一切尽在掌握。他之所以买这么多分量，就没打算让苏老师一个人吃。收买人心嘛，自然要雨露均沾。

以后自己偶尔需要请个假，或者在课堂上打个盹什么的，有这些老师帮忙打掩护，苏老师那边也好交代。

“那就……大家一起尝尝吧。”林歌适时地开口，表现得十分大方，“本来就是想让苏老师改善一下伙食，既然老师吃不完，大家一起分享也好。”

说着，他主动打开食盒的下一层，将里面的天妇罗和香煎鲈鱼取出来，分到几个早就准备好自己饭盒的老师碗里。动作麻利，分配均匀，像是在进行某种熟练的操作。

“谢谢小林！”

“小林你太客气了！”

“这虾炸得真好！”

“这鱼闻着就香！”

老师们纷纷道谢，喜笑颜开，办公室里一时间香气四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林歌则把最底层的海鲜炒饭和那几贯精致的寿司留给了苏雅林。

“苏老师，这个您吃。”

苏雅林看着自己碗里那份明显更精致、分量也最足的食物，心里又是一甜，嗔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身影默默地移动到了分发食物的区域。是周博文。他没有说话，只是也拿出了自己的饭盒，递了过去。

分发食物的老师愣了一下，看了看林歌。

林歌注意到了，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阻止。毕竟，自己刚刚吃了他的午饭，现在让他吃点自己的“回礼”，也算扯平了。而且，周博文既然拉下脸来吃他的东西，那在林歌看来，这个人的格局也就那样了。这场暗中的较量，胜负已分。

阳光透过老式玻璃窗，在苏雅林办公室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映亮了她略带严肃却又难掩温柔的脸庞。

她刚刚享用完一顿“规格”远超教师食堂标准的午餐——丰盛的大餐，热气腾腾地摆满了她的小办公桌。这份“贿赂”过于丰盛，让她这个年轻的班主任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又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林歌，”苏雅林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语气是她惯有的那种介于师长威严和姐姐关怀之间的调子，“我知道你……嗯，很有想法，也很……能干。”

她斟酌着用词，避免显得过于私人化，但眼底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几分真实情绪，“但是，现阶段，没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

考上一所好大学，对你们这个年纪来说，就是最好的出路，比什么都实在。”

林歌看着苏雅林，沉默的点点头。他当然懂。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知识改变命运的信念坚如磐石，一纸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足以让一个家庭在邻里间昂首挺胸数十年。考上清华北大，那份荣耀和前途，是多少个‘百十来万’都换不来的。

他今天这番“铺垫”，自然不是为了让苏雅林放松对他的学业要求。

“苏老师，我明白。”林歌语气诚恳，“您放心，学习我肯定不会落下的。”

看着苏雅林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慰，林歌心中微动。这位年轻的班主任，外表看似严厉，内心却柔软得像棉花。

前世的他浑浑噩噩，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当年苏雅林看似苛刻的要求背后，藏着多少恨铁不成钢的期盼。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失望。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苏雅林刚才一瞬间的动容——那种被意想不到地关心和重视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细微暖意。这感觉，很好。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张扬和自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而且，苏老师你看着吧，下次模拟考，我肯定不止进步一点点。我最近天天缠着咱们班长请教问题呢，俞可岚那学习效率，啧啧，我争取下次直接考个全校第一回来，给咱们班争光！”

苏雅林被他这“豪言壮语”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她嗔怪地白了林歌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我不信”，却又透着几分被他活力感染的轻松。

“全校第一？你可真敢说！”她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娇嗔，“你要是能从现在的位置，在全校排名里往前冲个五十名，我就该烧高香了！少给我画大饼，踏踏实实把基础打牢才是正经。”

尽管嘴上不信，但苏雅林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林歌这小子，虽然有时候油嘴滑舌，心思也活络得不像个高中生，但这份积极向上的劲头，总归是让人欣慰的。

尤其是他提到俞可岚，班里最优秀的学生，这至少说明他确实在往学习上靠拢，而不是整天琢磨些别的。

“叮铃铃——”

清脆的上课预备铃声响彻校园，打破了办公室里的融洽气氛。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苏雅林收敛笑容，恢复了班主任的姿态，“下午第一节是政治课，周老师的课，别迟到了。”

“好嘞，苏老师再见。”林歌麻利地站起身，顺手将桌上的保温桶和餐具收拾利索，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

看着林歌离开的背影，苏雅林微微失神。这孩子……真的只是个十八岁的学生吗？

那份从容不迫，那份对人心的精准拿捏，还有刚才那顿“恰到好处”的午餐……让她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面对一个学生，而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社会人。

但转念一想，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少年人意气风发，有点小聪明也正常。她甩甩头，将这些杂念抛开，开始整理下午要用的教案。

只是，心头那份被重视的感觉，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未平。

林歌踩着上课铃声的尾巴教室往教室跑。

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混合着书本的油墨香和少年少女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同学都在埋头看书或者小声讨论着什么，为即将到来的政治课做准备。

他刚走到教室后门，一个身影就带着一股严肃的低气压，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