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临阵磨枪独孤信
- 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当了
- 大大大大大大宁泽
- 3711字
- 2025-04-07 00: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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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泰!明日演武场上,看看到底谁稀烂!谁被踩在脚下!”贺拔胜毫不示弱,脖子梗得像铁棍,朝着窦泰怒吼回去。
窦泰那边自然也是污言秽语不肯罢休,唾沫横飞,眼看就要撸袖子。
直到高欢一声沉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这场差点在朝堂上动手的闹剧才算强行摁下。
元修宣布退朝,百官躬身,如退潮般涌出太极殿。
贺拔胜憋着一肚子邪火,脸色铁青,大步流星走出宫门,翻身上马。
带着几个寥落亲随,径直奔向他在洛阳城中的临时府邸——一座朝廷拨给的、与高欢那座前尔朱府邸相比显得寒酸的落脚处。
这无声的对比,更让他心头憋闷。
一脚踏进那略显冷清的正堂,憋闷的火气还没来得及喘匀,便见一道挺拔身影早已静候。
见他进来,那武将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清朗沉稳,不卑不亢:“末将独孤信,奉主公军令,前来洛阳报道!”
“嗯。”贺拔胜压下杂念,随意应了声,走到主位坐下,端起内侍备好的酪浆猛灌一口,才沉声问:“你此番前来,带了多少扈从?”
独孤信恭声答:“回主公,接信函知陛下欲考校骑射,或有狩猎。为壮军威,末将特选麾下二百精锐骑兵,一同前来。”
二百精骑……贺拔胜闻言,心头更添一层堵。
暗自叹气:能打硬仗的步卒精锐,大半给了贺拔勇南下荆州…独孤信本也该是那边的干将…若非陛下临时点名…唉!
如今手头除了几百亲兵,多是新募或杂牌,哪堪骑兵冲击?他越想越烦。
若只比骑射,这二百精骑未必输。
可偏偏…改成了步骑对抗,第一合还是自己这边当步卒挨揍!
“唉…”贺拔胜重重吐了口气,将烦闷压下,看着独孤信,把今日朝会的变化,以及那步骑对抗、两合定胜负的规则,详细复述了一遍。
独孤信静静听完,原本平静的脸色也瞬间凝重,眉头微蹙:“主公!贺拔勇将军昨日已率主力南下,精锐步卒大多随行,仓促间,洛阳左近何处调集五百堪用步兵?!明日便要演武,时间根本不及!”
“本将知道!”贺拔胜烦躁地摆手,语气无奈,“目前我手头有几百亲兵,虽忠勇,却非专练结阵抗马之士…唉!高欢、窦泰那帮家伙,定是算准了这点!”
正堂内一时死寂,气氛压抑。
就在贺拔胜一筹莫展之际,独孤信眼中却陡然闪过决然,再次抱拳,语气斩钉截铁:“主公!事已至此,忧虑无用!必战,则无退路!尚有半日,属下恳请主公授权,即刻去军营挑选兵士,加紧操练步阵!临阵磨枪,也强过束手待毙!”
看着独孤信那张写满坚毅、毫无退缩的俊脸,贺拔胜心头那股子憋屈烦躁,竟奇异地被这股锐气冲淡了几分。
他点头,眼中闪过赞许:“好!不愧是我武川儿郎!有这股劲!”
不再犹豫,解下腰间虎头兵符,“啪”一声拍在案上。
“本将亲兵,城外杂兵,都归你调遣!凑足五百步卒!本将只有一个要求——明日,就算输,也他娘的不许输得窝囊!让那帮怀朔蛮子看看,我武川没孬种!”
“末将遵命!”独孤信接过兵符,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刃,重重一抱拳,“请主公放心!末将定竭尽全力,不堕武川之名!”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背影决绝。
贺拔胜看着他消失,才长长吁了口气,“临阵磨枪…只能如此了。希望这小子,真有几分点石成金的本事…”
天柱大将军府,书房内香炉青烟袅袅,墨香与皮革地图的味道弥漫。
高欢与司马子如、孙腾二人,正围着巨大沙盘,低声商议北征并州的细节。
“……粮草辎重,已命孙仆射督办,分批运往河内囤积,沿途补给。”司马子如手指在沙盘上移动,声音沉稳,“军械修缮、马匹补充亦在加紧。洛阳城防交接…”
孙腾接话:“大将军放心,留守名单及职责,臣已拟定,皆可靠之人。只是…大军尽出,洛阳空虚,若有宵小…”
高欢摆手,打断担忧,语气是全然的掌控与自信:
“无妨。洛阳内,有高乾盯着,乱不了。外部…哼,谁敢动?萧衍老和尚刚在涡阳吃了大亏,自顾不暇;贺拔岳嘛…正忙着消化关中,还得领我这份‘大礼’,短期内不敢妄动。至于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眼下,唯有彻底摁死尔朱兆,扫清并州,拿下晋阳!这才是根本!”
他手指重重戳在代表晋阳的位置,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寒光。
就在这精密部署进行到关键时——
“大将军!大将军!!”一阵粗犷豪迈、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滚雷般从庭院外传来,瞬间撕裂了书房的低语。
高欢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嘴角随即勾起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呵呵,听这动静,窦泰那夯货。”
话音未落,门帘“哗啦”被猛地掀开,窦泰人高马大闯进来,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兴奋和得意,大步流星。
人未站稳,嗓门已到:“大将军!俺把元泽带来了!这小子可想您了!”
随着他话语,一名身着明光铠、体格健硕、面容英挺的青年军官紧随其后,快步踏入。
约莫二十五六,面庞轮廓分明,肤色是健康的古铜。
一双眼格外明亮,炯炯有神,闪烁着锐利而沉稳的光,不像窦泰那般狂野外露,而是带着血火洗礼后的冷静坚毅。
虽年轻,但眉宇间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站立时标枪般挺拔的身姿,都昭示着这是一员真正的百战骁将。
“末将元泽,参见大将军!”
青年甫一进门,目光精准锁定高欢,没有丝毫犹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洪亮。
“哎!快起来!快起来!”高欢脸上露出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竟直接从主位起身,快步上前,双手用力将他搀起,重重拍着元泽结实的肩膀,眼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与欣赏。
“好小子!越发壮实了!也更沉稳了!不错!不错!”高欢上下打量,赞不绝口。
立刻转身吩咐侍立内侍:“快!上酪浆!”
内侍连忙捧上温热酪浆,高欢竟亲自接过,不由分说塞到元泽手中,语气温和:“来,赶了远路,解解渴。”
元泽何曾受过这等待遇,顿时受宠若惊,双手捧碗,脸膛涨红,连连躬身:“大、大将军!这…使不得!折煞末将了!”
高欢哈哈一笑,摆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近:“什么大将军!在我面前,还跟以前一样,叫声‘阿哥’!我还是爱听你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奶声奶气喊‘贺六浑阿哥’!”
说着,高欢眼神似乎有些恍惚,像是瞬间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苦寒的怀朔镇。
那些穷小子们,为了口吃的,追兔子打野鸡…谁能想到,会有今天…
元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有些局促,黝黑的脸泛起红晕,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终究没敢真改口。
旁边的窦泰立刻大咧咧插话,打破温情:
“大将军!您放心!明日演武,俺把手底下最精锐的二百铁骑,还有那五百最擅长结阵硬抗的步卒老兵,全都拨给元泽了!这些人刚从韩陵山下来,兵峰正盛!保管打得那帮武川小儿哭爹喊娘!”
元泽听到“演武”,神色立刻恢复肃然,放下酪浆碗,抱拳问:
“姐夫路上也说了演武之事。听说对阵的是贺拔胜麾下都督独孤信?此人…末将似乎未曾听闻,不知底细?”
高欢闻言,与司马子如、孙腾对视一眼,皆微微摇头。
高欢道:“独孤信此人,我亦不甚了了。只知其出身武川独孤氏,有些家世,但此前未闻显赫战功。”
司马子如补充:“独孤氏在武川算是老牌,但近年人才凋零。这独孤信,名声不显,想来…不过尔尔。”
“哼!管他独孤信、独孤狗的!”窦泰在一旁满不在乎地啐了一口,语气全是鄙夷,“独孤家那老小子,当年孝文帝南迁,他们不也贪图富贵跟着去洛阳,后来一看北边又乱了,才灰溜溜跑回武川?我看他们家,骨子里就软!跟贺拔家一个德行!怕他个鸟?!”
他又转头看向小舅子,眼神带着期许和压力:“元泽!明日一战,不许给老子丢脸!更不许给咱们怀朔丢脸!有没有信心?!”
元泽挺直腰杆,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和自信,猛地向前一步,对着高欢和窦泰再次躬身,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请大将军放心!请姐夫放心!末将此战,定当全力以赴!若胜不了那独孤信,末将愿提头来见!”
“好!!”高欢闻言大悦,用力一拍桌案,“这才是我怀朔的好儿郎!有这股气势,何愁不胜!”
司马子如和孙腾也在一旁抚须微笑,连连点头。
在他们看来,元泽本就是悍将,如今又有窦泰倾力相助,调拨最精锐步骑。
对手不过一无名之辈独孤信,麾下兵力不明,仓促应战。
这一场校武比试,似乎…已是囊中之物,毫无悬念。
元修强自按捺着心头的狂喜,竭力维持着皇帝那副沉稳威仪的“壳”,在一众屏息敛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内侍簇拥下,坐上了返回后宫的步辇。
直到步辇的明黄帷幔缓缓落下,彻底隔绝了身后那座沉闷压抑、如同巨大坟墓的太极殿,以及百官那些或敬畏或窥探的目光,他才长长地、几乎是贪婪地,吁出了一口积压在胸腔里的浊气。
“呼——总算…总算要滚蛋了!”
元修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地靠在后宫柔软的锦垫上,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以舒展。
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如释重负、甚至带着几分窃喜的弧度。
高欢!
这头盘踞在洛阳上空、带来无边恐惧的阴影!
这尊压得他夜不能寐、日日惊惧的活阎王!
终于要挪窝了!
虽然只是暂时离开,虽然目的地是晋阳那个未来注定要崛起的“龙兴之地”,但只要他离开洛阳,这座看似固若金汤、实则让他窒息的囚笼,就必然会出现裂隙!
而这裂隙,就是他元修求生、甚至反戈一击的唯一希望!
“机会!”
他心中狂喊,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无数计划和念头如同滚沸的开水般在脑海里剧烈翻腾。
“高欢一走,洛阳这边是高乾盯着…高乾虽是高欢心腹,但毕竟不是高欢本人,掌控力定然下降!而且,高乾与高欢之间,也非铁板一块!河北世家对怀朔军头,天然就有利益冲突和猜忌…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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